上到二楼,二楼的风格和一楼差不多,但看上去更为典雅。
首饰摆放更少,但却更为精致。
比起一楼来,二楼的发饰更偏灵动素雅。
苏渔看着摆在镂空红木支架上的玉钗,蔷薇缠花下面是细密的珍珠流苏,小巧又不失精致。
“这个很衬你。”
谢淮璟出声,想要走上前,却被苏泽挡住。
“妹妹喜欢么?喜欢哥哥给你买!”
苏渔拿起,色泽还有做工都很不错,确实好看。
“确实不错。”
“那就买!”苏泽大手一挥。
谢淮璟从另一旁拿起点翠的花枝凤尾流苏步摇。
“这支步摇也很衬你。”
苏渔看去,果然眼睛一亮,确实比刚才在一楼看上的步摇还要漂亮精致一些。
做工就不是在一个档次。
一旁的苏泽直接挡在了自家妹妹身前,挡住了两个人的靠近。
“哥哥?”
苏泽没有动,而是直直的看向拿着步摇的谢淮璟。
“谢相,我家妹妹年纪尚小,还在有些不懂事,如有冒犯的地方,苏某在这里向您道歉,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说完不等苏渔说话,就牵着人下了楼。
苏渔被强行拉走,转头给男人一个安心的眼神。
谢淮璟收到女孩的安抚,看着人被拉走的背影,捏住步摇的手逐渐收紧。
“来人,把珍宝阁最新一批的新品送到将军府,以后每一次出的最好的那一批首饰,全都送过去。”
一旁的掌事躬身说好。
也不敢揣测主子的想法,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很快就要有老板娘了。
掌事步伐轻盈的下楼,带着小厮去库房。
二楼就只剩下谢淮璟一人。
手里的那只步摇谢淮璟还没有放下,在手里把玩。
这时候外出办事的灵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谢淮璟身前。
“公子——”
谢淮璟没有抬头,“如何?”
“二皇子果然派人去暗杀柳尚书,人服毒自尽了。”
男人眼睛里划过一丝玩味,浓墨重彩的五官此刻少了一丝矜贵多了一分邪肆。
“把人手剁了,送回去,另外给慕吟霆透露,二皇子私下私养新军的消息。”
灵箫领命,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谢淮璟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渔渔快到家了吧?有点想渔渔了呢。”
绝美的侧脸带上了几分委屈,和刚才那满脸邪肆又危险的模样完全是两个人一般。
苏渔被苏泽带回将军府。
回到自己的小院,毫无疑问,苏渔受到了来自哥哥的审问。
“妹妹,你为何与谢丞相认识?”
苏渔将自己在寒山寺遇到谢淮璟的事情都说了。
只是把自己救了谢淮璟的事情反过来了,变成谢淮璟救自己脱离虎口。
苏泽听到自家妹妹差点死于虎口,脸色一白,听到谢淮璟救了自家妹妹,心里对谢淮璟的不喜减了一些。
“谢丞相救了你,改日我和父亲亲自登门谢恩,但妹妹,谢淮璟这个人很危险,你以后不许和他靠太近。”
苏泽说的语重心长,能二十岁就坐在丞相之位并且深得云帝器重,这样的人心机是何其的重。
自家妹妹太单纯了,苏泽只想妹妹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生活。
苏渔睫羽微闪,坐在小院的石凳上,看着对面满脸关心自己的哥哥,双目澄澈。
“哥哥,抱歉,我可能不能听你的,远离谢淮璟,因为……我爱他。”
苏泽身体一怔,一双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震惊,“妹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
女孩莹白细腻的小脸上带着郑重,“哥哥,我说我爱他。”
不是一时起意,也不是略有好感,而是真正的爱他。
“小渔,你还小,你还不懂什么是爱,谢淮璟他并非良人!”
谢淮璟能够权倾朝野,并且这么多年都稳稳的坐在那个位置上,这样的人,又岂是良配!
“哥哥——”
苏渔打断了苏泽,谢淮璟是怎样的人苏渔比任何人都清楚,知道哥哥是关心自己,但谢淮璟从出生开始就没有选择,只能满手血污,踩着尸体往上爬,他也想善良,但这个世界给过他机会么?
“阿璟是最好的人,我爱他,爱他的所有,还有哥哥,我已经及笄了,不小了。我知道哥哥关心我,我知道,所以我也会有自己的判断和选择。”
苏泽看着面前小脸娇美眉眼弯弯含笑的妹妹,心里忍不住的心酸。
“哥哥知道小渔长大了,如果是小渔的选择,那哥哥支持你。”
苏泽从小和自己的妹妹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现在两人都已经长大了,所以自己也不能将自己的以为的好强加在妹妹身上,这样的好不是真的好。
苏渔把自己买的那装着羊脂玉簪的锦盒拿出来。
“送给哥哥的,我用自己的银钱买的。”
苏泽接过,打开。
看到锦盒里的玉簪,眼眶有些热热的,“我很喜欢!”
妹妹第一次给自己送的礼物,苏泽小麦色的脸上满是笑容。
然后拿起玉簪插进玉冠中。
正好今天苏泽穿了一身月牙色的圆领长袍,看上去多了几分温润如玉,翩翩少年郎的感觉。
“真好看!”苏渔毫不吝啬的夸赞。
这让苏泽开心到整个人都飘飘然,苏泽决定,以后每一天都戴着这支玉簪!
开心没一会儿,苏泽想到自家妹妹如今已经有了心上人,也许不久之后就要嫁出去了,心中立马酸溜溜的,难受的不行。
“妹妹,你和那谢淮璟何时相好上的?”
苏渔想了想,正式在一起好像就是昨天。
苏泽酸溜溜的道,“昨日才正式相好,今天就在珍宝阁堵我们,谢淮璟心眼子可真多。”
听到自家哥哥给谢淮璟穿小鞋,眸中笑意流转,也跟着应和,“就是就是。”
为了以后某人能得到自家哥哥的认可,苏渔只好先和哥哥同一条战线了。
军营那边有事,叫人来通知苏泽,苏泽本来还有一大堆话要说,只好作罢。
临走前语重心长的嘱咐道,“妹妹还未与谢淮璟订婚,该保持的距离还是要保持,知道吗?”
苏渔想到自己之前去宫宴的时候,偷亲了某人,有些心虚,“好的哥哥,哥哥快去吧,晚上等你和爹爹一起用晚膳。”
苏泽这才匆匆离开妹妹的小院。
待到自家哥哥走远,苏渔又重新坐回了凳子上。
“阿璟,你还要偷听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