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好多事都是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特别是有人不想让你做的时候,就更难。
年轻的赵木生,致富不忘乡亲,一心想回报乡梓,他把生意交给张文浩打理,全身心地扑在了家乡的修路工地上。
三月春暖,但未花开,北塘村路工地上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工地每天都在紧锣密鼓施工,路基每天都有新变化。
按照木生的工程计划,三月底天气转暖,水泥活即可全面铺开,架桥的钢筋已经运进料场,这些都被一个叫方桂兰的女人管理着。
这些天,村长王大军格外殷勤,他特别关心方桂兰的生活,上蹿下跳地就像一个哈巴狗。
他在材料库房,给方桂兰隔断出一间管理房,大村长亲自动手,又是安门上锁搭铺,又是搬桌子搬椅子,一切都安排得很细致稳妥。
只有方桂兰不屑一顾,叉腿站在远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葵花籽,独自嗑瓜子,不时地把瓜子皮吐得老高,好像机关枪吐出的子弹壳。
她有自己的独立判断,这王大军绝对没憋啥好屁,还不是为了方便自己过来泄欲。
干活间隙,王大军时不时跑过来,像驴拉磨似的,围着方桂兰转圈圈,手上也没闲着,摸摸这抠抠哪的,就像在欣赏一个烂花瓶。
“你转啥啊!得了转窝子疯了,咋的?把人转的直他妈的迷糊!”方桂兰有些不耐烦。
“我的小宝贝,我给你都准备妥了,下一步可就看你的了!”王大军满脸坏笑。
“我可不管你那些烂吊事,少他妈拿我当使唤丫头。”方桂兰把手里的瓜子扔到王大军脸上,随后,两只拳头捶打在王大军的后背上,“咚咚”地响。
王大军“哎呀”一声,一溜小跑,离开了材料库房,他认为方桂兰是在和他发嗲,开玩笑,他对自己村长的威仪,还是有信心的。
方桂兰的心里一直惦念着赵木生,她倒是想使劲往木生身上贴。
这些天,她努力让自己焕发出“第二春”,又涂脂抹粉,又把最漂亮的衣服上身。
没事的时候,她就靠在库房的门框上,继续嗑她的瓜子,晾晒着她的风骚,她的杏眼始终望向通到库房的路,心里更是急得火烧火燎,真有点望眼欲穿啊!
确实,男人有了钱,就有了资本,少不了美女投怀送抱地找上门。
春天的脚步渐快,地上的小草冒出了小芽,远看草色近却无的状态,有些阳坡湾的地方,白头翁已经长出了花骨朵,展露出一抹紫色,小孩子们已经开始,漫山遍野跑着,寻摸各种野花、野菜。
气温回升后,工地开始动用水泥,方桂兰管理的库房热闹起来,每天都有领钢筋水泥的人过来。
此时,王大军更有了理由和机会,一天几趟往库房跑,除了和方桂兰打情骂俏,更多是来探听消息。
四月一日下午,工地接近收工时,木生担心水泥库存,便独自去了库房。
方桂兰收拾东西,正准备锁门回家,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小婶子,要下班了呗?我是想问问,现在咱们库存还有多少水泥?”。
等方桂兰转身一看,来人正是赵木生,她立马挺着胸脯凑了过去,娇滴滴地说:“哎呀,小赵老板来了,快进里屋,我给你查查账本,告诉你。”。
方桂兰和木生一前一后进了里屋,她在那里磨磨蹭蹭,手里拿着账本一通乱翻,可目光却一直在木生身上游移。
“你看看,这几年,你把买卖做大了,这穿得用得都不一样了,可阔气了!”方桂兰闲话淡话,开始瞎扯。
赵木生等了几分钟,见她没有说出具体库存,就直接拿过账本,自己去查看。
“木生啊,等晚上,你来我家,我给你做点好吃的,补一补身子,你看你,这阵子都累瘦了。”方桂兰开始了系列勾引,前胸直接蹭在了木生身上。
木生看完库存,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甩下方桂兰在那里骚情、发呆。
路上,他一直在想“都是寡妇,差别怎么这么大呢!俺丈母娘都是男人追着她转,她这可好,往人身上扑!我可得小心点!”。
北塘村路工程顺利进行,主路部分路基平整基本结束,随着天气变暖,开始硬化施工。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一切都仿佛都很顺利,武书记对木生的管理能力大为赞赏,他也开始改变认知,认为“过去总认为年轻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现在看,这事就得交给木生这样的年轻人来干,有闯进,有魄力。木生这小子确实值得培养!”。
有了上次方桂兰的贴身和挑逗,木生还是十分小心的,他最近也听说这小寡妇和王大军有一腿,所以,没事他是坚决不去库房的,免得惹一身骚。
方桂兰也似乎感觉出木生不待见她,有意躲着她,因此这些日子,她的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她总不能去工地直接拽赵木生吧。
王大军获悉木生有所警觉,他也在白天黑夜地琢磨,怎么让木生去库房的事,有时候,想这事想得他脑瓜仁疼。
“木生啊,我看库房里的钢筋不太够了,得再买一些了,要不,咱俩去看看?”王大军采用了主动出击的策略。
木生碍于村长的面子,便跟着他来到了库房里,方桂兰一看是村长领着木生来的,心里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二人转了一圈,进了管理房,木生坐下来,拿出账本,开始核对材料消耗情况。
王大军借故去厕所,溜出了看守房,他把门从外面悄悄地上了锁。
等木生查看完,准备出门时,这才发现已经出不去了,方桂兰明白过来后,就在看守房里破口大骂。
正好,工地上人开车来领水泥,听到方桂兰在房里恶毒的骂声,等扒着门缝一看,赵木生坐在床铺边上。
这几个人一看情况,就知道这个事有点复杂,有人说“干脆把门给砸开得了”,也有人说“咱可别瞎胡闹,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一个年轻小寡妇,一个媳妇不再身边壮小伙!没准让人撞见给锁了门呗!”。
“依我看啊,这事还是快去找武书记吧!”
“对,对,村上的事,还是交给组织处理好一些!”
有人跑着去向武书记报告情况,屋里木生坐在床铺边上,还是一声不吭,方桂兰急眼了,说:“你倒是说句话啊,王大军这个王八蛋想陷害你!”。
此刻,木生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自觉太大意了,上了王大军的当。
又没人看见,你能说是王大军锁的门吗?就是王大军锁的门,也可以解释为,我赵木生撬了人家相好的,被捉奸锁在了屋里。
武书记老风湿病犯了,正在家里躺着,有人跑进他家里,说:“赵木生和方桂兰被锁在了库房的管理房里。”。
老头一听,就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毕竟木生这么多年在外闯荡,人有啥变化,还真不知道。
所以,就让人骑上摩托车,载着他奔向库房的方向,经过这么一吵吵,赵木生和方桂兰被人锁在屋里的事,许多人都知道了。
傍晚时,人们就像看大戏似的奔向库房去看热闹,这些人边走边议论纷纷,刘万山戴着他那顶破鸭舌帽,也走在人群中。
自古来,男女关系的事,就都能引发人们的各种猜想,也最具有刺激性,更是人们八卦的焦点事件。
而这种事件的关键,都是取决于女人的说法,如果女人死活不承认,你又没把二人捉奸在床,堵在一个被窝里,那又能咋样呢!
看眼前,事件的走向还真取决于方桂兰,如果她又哭又闹地,咬上赵木生一口,赵木生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只能吃这哑巴亏!
武书记到了现场后,让人赶快把门锁和钌铞一块砸了下来,方桂兰一个箭步窜了出来,叉腰站在了门口前。
“王大军,你个王八蛋,你缺了八辈子德了,你他妈拿我往赵木生身上泼脏水,你个挨千刀的啊!……。”骂到激动时,她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抹着大鼻涕嚎啕大哭。
此时,赵木生一声不响地走出门来,径直奔向了大门口。
武书记刚想上前制止,方桂兰爬起来,抄起来一个铁锹,在手掌心吐了一口唾沫,大声吵吵着“王大军,你个老色鬼,你缩到那里去了,老娘要劈了你个狗日的……。”。
直把武书记气得脸色煞白,他心里清楚,这是王大军暗地里捣鬼,想打他这张老脸。
刘万山突然从人群闯出来,一把夺过了方桂兰手里的铁锹,扔在了地上,顺手甩了她一个大嘴巴。
“妈的,你还嫌不丢人现眼,赶紧给我滚回家,祖宗的脸都他妈让你给丢没了。”
方桂兰一看,大伯子出手,打了她的嘴巴,刚想要歇斯底里地发作。
突然门外,气喘吁吁跑进一个人,边跑边喊“武书记,可了不得了,山洞工地塌方,出大事了!”
就这一嗓子,宛如一记晴天霹雳,人们立马转身又涌向开凿山洞的工地。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