冧国的事,该问艾罗。
叶云听完小家伙的讲述,视线看向艾罗。
艾罗摇了摇头,无奈道:“冧国戒备森严,我和阿沅的相貌酷似爹娘,为了不打草惊蛇,很少前往冧国。”
姐弟俩人无权无势。
冧国现任君王当年夺位,对他们姐弟的下落一直追得紧。
他们藏于奉城,在靖国境内都无法光明正大的走动,何况是前往冧国那样卧虎藏龙的地方。
“相府嫡女,她瞿国的行踪应该稍稍一问就能问到。”
说罢,叶云叫来馥沅。
“你去找柳东临问问此事,看看相府的人是不是在瞿国。”
柳东临跟皇室接触,对冧国那边的动静也会多几分注意。
“是,我这就去。”
馥沅很快离开了客栈,去捎话。
林清坐在一旁,略有思忖。
“妻主,相府的来头是不是很大?”
“冧国相府是宰相府,能坐到这个位置的人,手握实权且是朝廷重臣。”
叶云刚回答完,他又追问道:“那宰相府有钱吗?”
“自然,冧国比瞿国还要繁盛,一国宰相岂会没钱。”叶云好笑地看着小家伙,“清儿莫不是后悔了?”
林清诚实地点点头:“奴家若知晓相府嫡女是大来头,当时就将人带回来了。”
“她家那么有钱,救命之恩,至少能换来千两!”
他那会心里怕,怕麻烦跟着不放,全然忘了想这一层。
“不碍事,你若想问她要银子,回头会有机会。”
叶云说着话,看到屋内堆放的那些东西,转了个话题:“你们今日外出买了什么?”
“哎呀,奴家差点忘了。”
林清站起身去清点东西:“奴家今日花了一千七百两。”
“买了点心,熟肉,布料,鞋袜,胭脂水粉等等。”
“这些东西份量小,价格怪贵的。”
“不过,东西很好,便是贵有贵的道理。”
一千九百两,其中七百两买了胭脂水粉,那东西换做以前他舍不得。
但为了抓住自家妻主的眼,贵就贵了。
“妻主看看这布料咋样?”
林清拿出买的两匹布料,布料用的是蚕丝,且很厚实。
蚕丝历来很贵,像这么厚的料子,那就更贵了。
一匹布料价格就到了四百两。
“这里的气候寒冷,衣裳要穿得厚实,人人外出都披着披风或是斗篷。”
“奴家明儿给妻主做几身替换的衣裳,再缝制两个披风两个斗篷。”
“到时外出与人谈事,不被看轻了去。”
林清拿着布料在自家妻主身上比划着,比划完,又拿来了买的鞋子。
那是寒冬外出穿的鞋,鞋面鞋底厚实。
“妻主快试试看,奴家没做过这种鞋,就先买了几双回来给妻主穿。”
“等奴家摸会了,往后自己做。”
小家伙走来走去,忙着给叶云捣鼓。
叶云见这些东西都给自己用了,不禁看向小家伙:“清儿你自己呢,买了什么?”
“奴家买了胭脂。”
林清抿了抿嘴,不太好意思地指了指桌上几个小盒子。
“花了七百两。”
“铺子里小奴告诉奴家,几盒胭脂能用两三年,奴家心想省着点用,定能用六七年。”
看着小家伙只买了胭脂。
叶云一扫刚才的高兴,脸色蓦地沉了下来。
买回来的这些东西,几乎全是给她的。
布料,鞋袜,连点心和熟肉都给她留着。
还有胭脂,是听了艾路昨日说的一番话,为了用给她这个妻主看才舍得买。
林清见到妻主忽然神情不悦,心头紧张了起来:“妻,妻主,是不是奴家买胭脂花太多银子了?”
“妻主别生气,胭脂还没用,奴家可以去退的。”
看小家伙因为她的神色受惊,叶云心里有些不忍,很快缓和了面色。
随即一伸手,将他拉进怀里,让人坐到自己的腿上。
屋内沉默良久的艾罗,见到这一幕,自觉退了出去。
“妻主?”
林清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家妻主。
叶云环抱着怀里的人,柔声道:“清儿,胭脂放久了会坏,你用完了就买。”
“还有那些布料,鞋袜。”
“你是我的夫郎,心中惦记我这个妻主,我很高兴。”
“只是,妻主在外光鲜亮丽,家中夫郎却要穿没穿,你让别人如何看待我这个妻主?”
“他们会说我叶云顾着自己吃好穿好用好,苛待家中夫郎。”
“背后的非议是小,往后做买卖,人家认为我赚了银子不给夫郎花,便不愿跟咱们家做买卖。”
林清不是一个说不通的人。
他事事为自家着想,自然不愿妻主在外头遭受误会和非议。
得知妻主在外遭人说道,他不禁愧疚地垂下脑袋:“妻主,对不起,奴家没想到这些。”
穷苦日子从小过到大,小家伙想不到这些很正常。
不过叶云在意的不是这个,她希望小家伙厚待妻主的同时,能厚待自己。
她赚这么多银子,给谁花啊?
还不是给自家夫郎花的!
夫郎处处节俭,一点暴发户的气质都没有,哪还有赚银子的动力。
“不碍事,知错就改。”叶云摸着小家伙的脑袋,面带揶揄。
林清点头如捣蒜,深深地记着妻主的教诲,从此打开了买买买的技能。
守在门外的艾罗,听见屋内的对话,酸味上头。
内心感到羡慕,有一个会赚钱的妻主真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柳东临也会对他说这话?
想着,艾罗很快摇了摇头。
暗暗长叹一声,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吧!
那家伙自己都穷得叮当响,一个铜板恨不得掰成两个花。
客栈外大雪纷飞,寒冬的夜幕来得早。
林清闲着无事,给自家妻主做起了衣裳。
叶云在馥沅回来,等到夜幕也不见人影,便唤来艾罗让他出去看看。
“娘子,我回来了。”
艾罗正要出去,碰上馥沅从外头回来。
客栈到柳东临的住处,来回一趟走得慢,不过一个时辰。
馥沅却用了两个多时辰才回。
“怎么去了这么久?”艾罗奇怪地询问。
馥沅没急着回答,先进了屋,朝叶云禀话道:“我去见了柳娘子,娘子说相府嫡女的确在瞿国皇都,来了半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