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原本有十多两银子,作为庶出小姐,每月有二两银子的零花,不过以前原主经常会给下人一些小赏,以及偶尔要在额定之外打制些衣物饰物,能存下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这次买药材就用去了十来两银子,剩下的买了吃食,囊中空空如也。
回到原主的小院,两丫头正好进门叫主子起床,见屋中多了一大背篓的东西,都面带诧异的看向梓箐。
梓箐不说,她们想问,但是又想着先前主子那般冷峻地说“做奴才就应该谨守自己本份”的话,硬生生将想问的话吞回肚子,默契地帮梓箐将东西一一归置房中。
梓箐见两人动作,心下略宽慰。让雨馨雨荷将檐下的小炉收拾出来,然后去配房弄些柴火来。
两人将小炉子打理出来,这是每个小院中都配有的,主要方便各房子女平时烧水热饭等等,不过之前原主因为卫氏一直很得老侯爷宠爱,所以夏青这里所需要一切都是大厨房准备的妥妥的,每天有参汤燕窝,平时热水热茶都紧着这边,哪里用得着她们自己去弄那些,反倒让小炉子荒废起来。
正所谓子凭母贵,母因子贱。现在夏华使阴招陷害夏青,也连累卫氏在老侯爷面前失宠…
梓箐将药材拿出来,将里面多余的捡出来。因为条件有限,不能蒸馏提纯,只能做成药浆和药膏。
过了好一会,雨馨和雨荷两人红肿了眼睛回来,身上还弄的脏兮兮的。她们看梓箐眼神有些躲闪,充满了悲哀和愧疚之意。
梓箐一见,心中就明白了,肯定是她们去配房受那些老虔婆的气了。
梓箐在院中石凳上坐下,让两人将她们在那里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与她听。毕竟这里人事关系很复杂,她总不能连具体情况都不清楚就跑去大闹一通。
两人说着说着就嘤嘤哭了起来。梓箐略微安抚两句,便带着她们再次前往配房。
配房管事姓唐,人称唐婶,在原主印象中是一个非常和蔼亲切的人。
不过当梓箐亲眼看见这个体态貌似慈祥,实则眉尖狭窄,心思极其阴沉。
不等梓箐开口,便端着手直着腰假意虚行一礼,“原来是三小姐来了,不知到我们这腌臜之地有什么吩咐?老侯爷说三小姐受伤情绪激动需要在好好静养,不便出来,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去做就行了。”
呵,真是一张利嘴。一来就搬出“老侯爷”压人。
梓箐也不那么多废话,说道:“去,把你们这里各房规制份例的册子给我拿出来。”
唐婶站在原地没动,依旧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三小姐,敬你好歹也是一个小主,按理说你吩咐的事我们都应该照做,可是这规制份例的账册都是由长夫人管着,且不问你这般急匆匆的气势汹汹的来要账册是否对长夫人心存疑惑或者不满,但是我们现在的确是抽不出人手去帮你问长夫人要册子啊……”
梓箐道:“照你这么说你们平时向各房放东西都是没有册子的?是按照你们心意想给谁拿就给谁的吗?敢情这夏府都是你们在只手当家了?”
唐婶连忙哎哟哎哟地叫着,竟然颤颤巍巍地要跪下去,“哎哟,我的三小姐呢,药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呢,你这话若是落到长夫人老侯爷耳朵里,你不是害我这把老骨头了么?”
梓箐看着这个貌似卑微实则狡猾的老婆子,果真是奴大欺主呢。偏头对雨馨说道:“我为堂堂夏府三小姐,你给这个连份例册子都没有的老虔婆说一说我每个月应该有怎样的配给份例。”
雨馨被梓箐凌然气势一激,应了一声,下意识的挺直了腰背,上前一步,对已经颤颤巍巍跪在地上的唐婶说:“根据府内的规制惯例,我们三小姐每个月应该有精米三十斤,果蔬、油、肉……”
一一说来,恐怕就连原主也是第一次知道“家”里每个月给她的吃喝用度的份额吧。
这让梓箐想起以前曾经在皇宫里,后宫宅院那么多,便是采取这种制度,根据各位嫔妃等级高低,受宠程度,然后配给相应的生活用度…就像是养在一个个圈里的宠物,受宠的给的食物就精细的多,不受宠的就随便施舍一点不至于饿死…
这大户人家的后宅也是一样。男人是天,将他的女人以及女人繁衍的子女养在后宅中,然后根据嫡庶之分、亲疏之别而给予不同的待遇…
这还是“家”吗?
唐婶说:“三小姐所有开销用度一直都是跟着大厨房的…”
梓箐冷笑一声,“看来你们这些一个个奴才还真是以为能翻了天呢。以为我现在失宠了,你们每天给我盛些残羹剩渣来我就不敢吭声了?告诉你们,我再怎么失宠,再怎么不得势也是夏家的亲骨血,想要处置你们这些奴才也不过是挥挥手的事情。我今天来只为了一件事,以前所有一切我夏青不想去计较,但是,从现在开始,我夏青所有份例份额都必须按照以往的规定来,我不需要你们这些奴才要怎样对主子忠诚,我只要你们都做好自己的本份。否则,此时的墙头草休要怨的他日的倾覆之祸!”
唐婶是老油条,还想囫囵两句,梓箐却是不想继续纠缠,让雨馨两人去库房拿东西。
库房放东西的还有两个管事婆子,她们完全看唐婶眼色行事,不管雨馨两人如何仓促,就是站在那里说“你们不要为难我们,我们只是听命行事,你们这样会让我们很为难的,同是奴才,莫要太过分了……”一句话,也堵得两人不知如何应对。
就在这时,一声清冷且不是威严的呵斥声传来:“这里什么事啊?青姐儿,你爹地让你在房里好好休养,你到这地方来作甚,侍婢在哪?竟然不好好照顾主子,来人啊,给我好好教训这两个不知事的奴才!”
一个穿着斜襟绣花锦缎的妇人行来,收回被崔嬷嬷扶着的手,轻拢云鬓,神态雍容而高冷。正是老侯爷正妻金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