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家世不凡,容貌英俊,又能言善道,风趣幽默,燕清在穿越前也是极受欢迎的,曾遇过几个身材火辣、性情有趣的美女,也断断续续地谈过几段感情,只到底因太过年轻心不定,一直没步入婚姻殿堂。
等到了东汉末年,他整天忙得恨不得将自己掰成两个人使,一路磕磕盼盼,坑蒙拐骗,好不容易将内政送上正轨了,又起了战事,竟是连跟郭嘉这个风流不羁的老司机逛下妓院,放松一下身心的时间都没,又怎么好意思祸害个稚气未脱的萝莉?
人道日久生情,没准就是由于他对着吕布的时间最多,才不知不觉地就由直变弯的。
不说燕清极擅察言观色,单凭一颗七窍玲珑心,哪怕逃不出当局者迷,也隐约意识到吕布对他多半也有些暧昧心思。
就不知是纯粹钟爱自己这副娘炮长相,产生了身体上的欲.望,还是正儿八经地想跟他谈一场恋爱了。
……不过东汉末年有谈恋爱这一说吗?
别说是男男之间,哪怕是男婚女嫁,也多是听信父母之意,媒妁之言,似才女卓文君那般离经叛道、敢为爱情私奔的终是少数,最后不也险些落得个被辜负的悲剧结局。
燕清并未被个人情愫冲昏头脑,始终是理智占的上风,清醒地进行应对。
不然要他真有意勾引的话,只消使出些手段来,想让吕布对他生出这方面的好感,非是甚么难事。
然而他是不愿主动去捅破这层窗户纸的,尽管垂涎吕布那健美颀长的躯体,又常常被其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英姿迷得七晕八素,也有充分的理由保持远观。
倒不是纯粹忧心这上下体位,而是既不想叫来得轰轰烈烈,去则灰飞烟灭,朝不保夕的爱情破坏了稳定的主臣信任,也不乐意见吕布跟他春.风数度后照样娶妻纳妾。
尽管像是孙策与周瑜之间那样有妹一起泡有女一起娶,生死相许肝胆相照的主臣关系可遇不可求,燕清也是很乐意求个其次的。
可惜之前趁吕布重病昏迷时狂吃豆腐也没穿帮,这次却一个不慎阴沟翻船,竟叫吕布逮着现行,没了狡辩的余地。
而日益精明的吕布再联系上之前的蛛丝马迹,燕清毫不怀疑,再想像上次被扒了裤子那般勉强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是断断行不通的,没准还会激怒对方。
燕清跑神得彻底,还居高临下地钳制着他的双腕,好整以暇地等着个答复的吕布自然不会将他放空的目光给错漏了去,倒未动怒,而是轻蔑地掀了掀唇,似笑非笑道:“重光又想了什么由头,这回也想糊弄过去?”
燕清的确在思考着对策,但他是万万不会承认的。
“主公误矣——”
“休得狡辩。”
只是燕清镇定自若地刚一开口,一直看似懒洋洋的吕布就暴露了根本不愿意听他辩解的真面目,倏然俯身,抛下这么一句话后,面上掠过一丝凶戾的狰狞,不等他做出反应,就恶狠狠地吻了下去。
两人之间的体格与力气差距有多大,由此就可见一斑,当吕布人在上头时,直接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不费吹拂之力地就能将他完全覆住,再从容不迫地为所欲为。
纵使燕清心知不妙,开始剧烈挣扎,试图踢蹬,推搡……都半分撼动不了一指之遥的这具钢筋铁铸般的熊躯,像是被野兽牢牢扼在爪下的羚羊般羸弱无助。
哪怕狐狸再巧舌如簧,狡猾奸诈,当老虎丢了耐性,铁了心要将它吃掉的时候,它是连半分逃掉的机会也没有的。
四肢被控制得没一丝活动的空隙,燕清胸膛中心脏狂跳,起初的无措一过,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也意识到这下是当真玩脱了,即使仍旧紧紧地皱着眉,还是渐渐泄了抵抗的力道。
放弃无谓的作为后,他不仅变得顺从了一些,被啃得不舒服时,索性还反过头来配合———跟只知道凭蛮力来厮磨,啃得他阵阵刺麻的吕布相比,他的吻技可要高超得多了,也好能减缓对方乱来带来的影响。
殊不知这个举动,足够叫从刚才到目前为止,都不过是色厉内茬地诈他的吕布心花怒放,欣喜若狂。
重光果真也心悦于他!
燕清终究跟不上吕布神速的发展节奏,也低估了吕布对自身情感的诚实和直接——吕布向来不屑掩饰自己的情绪和喜好,瞧上了就立即伸手去取,对于赤兔是如此,史上对于貂蝉亦是如此,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直到做了主公之后,被燕清温言好语地屡屡提醒,才逐渐变得喜怒不形于色,深沉莫测许多,可在觊觎已久的心上人跟前,这些个伪装就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等燕清刚追上他的节奏,吕布已经得寸进尺了:他思及自个儿以一手去制住燕清的腕子,就已显绰绰有余,于是万分放心地腾出一只手来,轻车熟路地解了腰带,将才穿上不久的衣裳除了个彻底。
“发甚么呆?”
见燕清目光发直,一脸难以置信地瞅着那庞然大物,薄唇翕动,却久久不得语时,吕布心情极好地扬了扬嘴角,手下动作半点不慢,还欠揍地来了句:“不如唤布几声夫君听听。”
……
不知过了多久,心神恍惚的燕清才终于腾出缝隙来,想也不想地就对着疯魔般热衷于此事的耕牛吕布,使出了那张在此时此刻的他看来与救命稻草无异的“乐不思蜀”。
……
却说三日后,郭嘉正在帐中解读信鸽传来的布条,帐帘忽被一掀,他抬眼一看,原来是燕清面色冷漠地缓步走了进来,不禁搁下手中物事,关心道:“重光可是修养好了?那日见你醒后,本想再去探望几番,不料主公所派军士道你仍在养病,不宜惊扰。”
为免被眼尖的郭嘉瞧出什么端倪,燕清力持冷静,轻描淡写道:“劳奉孝挂心,已然好了。”
多亏他的体质称得上天赋异禀,又有桃能救命,否则被那坑死人不偿命的乐不思蜀来了个火上浇油后,直接害自己落到床榻这沙场上,被翻来覆去弄了无数下,恍恍惚惚地看着帐外的天色从暗转明,又从明转暗。
换做旁人,怕是早就那长兵所害,横尸当场了。
燕清并未血流成河,也没疼得死去活来,只是一开始惊吓占了大半,后来又被那陌生怪异的满胀感给惹得混不自在,偏偏吕布是个极其持久的,愣是将他磨习惯了。
到最后,他也逐渐体会出了其中妙处,可心知这断断不能在面上透出来:不然正在新鲜劲儿最厉害的时候,吕布同时具备气血旺盛、精力充沛和顺杆爬的能耐,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也有些得趣,定会愈发放.纵,妄图与自己终日厮混。
且不说正事要紧,若叫那头得天独厚的耕牛欢快地撒着蹄儿不停犁地,他体质再强大,那用来保命的桃牌怕也转眼就得告罄。
还是磨一磨吕布,让他知道节制的道理才是。
郭嘉只看出燕清心情不虞,但忽然间大病这么一场,清醒后又被主公严密看管着,数日不得下榻,也确实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来,便未起疑心,而是将手中布条递了过去:“重光来得正巧,嘉读得眼累,不如请你念来听听?”
他刚刚翻那解读簿翻得不耐烦,有燕清这么个现成的翻译在,自然就乐得轻松了。
重新接触到熟悉的公事,萦绕在燕清头上的漫天乌云才稍微散去一些,接过仔细看完后,不禁蹙眉道:“怎会如此?”
郭嘉一凛,追问:“上书何事?”
燕清却未立即回答,而是凝神细忖了片刻,方轻抽了口凉气,疾步行至舆图之前:“曹操遭伯符与公明合军迎击前,已兵临下邳,攻下大半□□。闻后方兖州已失后,其兵势不颓,虽即刻撤兵,因负责断后将领颇有本事,纵使伯符公明一路追击,其折损之兵将也不过近万,又因粮草辎重不便携带,就地散了十万青州兵,壮士断腕后,尚余五万兵卒,对罢?”
不等郭嘉回答,燕清就以食指点在了图中下邳的位置,缓缓往东北方向移动,口中继续道:“公明于此信中道,曹操带着剩下的五万精锐,既未转袭扬州,也未继续攻徐,更是擦北海边境而过……”八壹中文網
随着他手指的动向,徐晃所写的曹军的撤离路线也一点点地展现在了郭嘉面前。
在去到琅琊与下密之间时,燕清指尖的动作戛然而止,他侧头看向郭嘉:“奉孝认为如何?”
“再往东北去,可就只剩海水了。”郭嘉皱眉,飞快道:“莫不是假作背水一战,回身杀退伯符所率追兵数波后,再直入北海郡内,往沿青州往冀州逃去?”
“那北海太守孔融,是清谈之客尔,与陶谦一向亲近,又恪守忠孝礼仪,向来看曹操不惯,若非之前自身难保,都已发兵去□□相助了,哪有反过头来接纳曹操的道理?至于青州?公孙瓒派去据有齐地的田楷虽没甚么本事,落井下石却是懂的,有他出兵滋扰,也够士卒疲顿的曹军喝一壶狠的,要不伤筋断骨地通过,绝无可能。”
燕清摇了摇头,紧接着豁然跨了个大度,直点那之前根本没在他考虑范围之内的一块土地:“莫忘了下密是什么地——若清所料不差,曹操并不打算灰溜溜地投奔袁绍,寄人篱下,做那区区附庸,而是打了劫掠下密港那些个渔民船只,以此渡海的主意,冲着那公孙度的平州(辽东)去的!”
这一招飞棋,虽看着很是异想天开,又凶险异常,可在下密再往右上去一些的蓬莱,就有太史慈因犯事不得不北渡去辽东避祸的先例在,近来又风平浪静,是适合海船航线的时节,不正提供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捷径?
在一刀裁掉战斗力不过尔尔,忠诚度也只是普通,在攻下兖州后收编进来的那些前黄巾军士卒后,曹操现手里握着的兵马固然大有缩减,个体战斗力和总体凝聚力却大幅度地提升了,机动性也大有增强,尽管这决心做得痛苦,却称得上是极为明智的决定。
人少了,吃粮食的嘴也少了,需要带的粮食自然也跟着少了,再有那些旧兵绊在追击他们的徐晃孙策军的途中,给曹军争取了更多的时间。
要能攻下毫无防备、正常来说也不可能是他对手的公孙度的平州,曹操就重新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块地盘,位置也是说不出的妙,莫说唯一与他接壤的邻居公孙瓒短期内根本无暇东顾,能给他充裕的稳住脚步的时间,要真有了,也能与袁绍一同,对公孙瓒形成夹击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