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燕挂掉电话的时候,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她没想到自己会被莫名其妙牵扯进一桩西城分局已追查了许久的棘手案子当中。
可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因为紧接着,门外就冲进来几个彪形大汉。
李燕燕大吃一惊,猛地站起身,见那几个壮汉都穿着黑衣服,凶神恶煞的模样,一进门就直接往前台走去。
“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打烊了,要玩游戏的话可以明天再来!”李燕燕条件反射地说出这句话。
可下一秒,她就发现那几个壮汉看着有些面熟。
而此时白不凡也刚好抬起头,与其中一个壮汉四目相对。
白不凡有些生气地站了起来:“怎么又是你们?”
“少爷!请跟我们回去吧!”为首的壮汉说道。
这回李燕燕想起来了,他们应该是白家董事长身边的保镖吧,上回就来过一次,被白不凡给赶走了,难道这回他们又想带白不凡回家去?
李燕燕有些担忧地走近了几步。
却被白不凡抬手一拦:“没事,你先上楼去休息吧,这里我可以应付。”他这话是对着李燕燕说的,语气十分温柔,还带着一丝央求似的。
李燕燕不敢多说什么,径自上楼去了。
但她没有立刻回房间,而是躲在二楼走廊的围栏边上,静静地观察一楼大厅的动态。
那几个凶巴巴的保镖态度十分不友好,她很担心白不凡。
僵持几秒之后,为首的那个壮汉又张口说道:“老爷子已经住进icu了,现在全集团上下都乱成了一锅粥,少爷,你这次无论如何也得回去主持大局!”
这个为首的人年纪大概四十多岁,比其他几个保镖看着都要有气场,说话的语气也很重,虽然称呼白不凡为“少爷”,但讲话的方式更像是白不凡的长辈。
李燕燕猜测他很有可能是老爷子身边的某个得力助手,比如私人秘书或者管家之类的。
她早就听闻白不凡的母亲去世之后,他父亲没有再娶。白不凡是独生子,家里没有女主人,那么应该是有专门的管家来管理日常事务的。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只听到白不凡很不客气地说:“我已经表过态了,老爷子是死是活,与我无关!当年他是怎么害死我妈的,你们一个个心里都有数,不用我再拿出来说吧?他今天落到这么个地步,全是自找的。”
“少爷,我觉得你们父子之间肯定是有误会,您还是跟我回去一趟吧,好好把当年的事情摊开来,说清楚。再说,集团现在这么乱,您不回去管管吗?那两个老家伙每天都跟跳梁小丑一样,吵着宣扬着要开股东大会,肯定是私下谋划着收购小股东们手里的股份。难道,您就不怕偌大的智悦集团被那两个老东西给瓜分干净了?”
白不凡皱了皱眉,不为所动:“那都是我爸应该操心的事,就算集团破产了,我也管不着。而且我一个空降兵,哪里镇得住那两个老家伙。”
“原来少爷担心的是这个?”为首的壮汉居然干脆坐了下来,开始好声好气地跟白不凡讲起道理来了,
“老爷把大部分的股份都攥在手里,为的就是让您能继承家族企业,这么多年了他都没有再娶新夫人,还不是想着都留给您嘛,少爷,您干嘛跟老爷计较呢,都是亲父子,何必呢?”
白不凡干脆也坐了下来,“我建议你们劝劝老爷子,重新再练个小号吧!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
“少爷,您怎么能说这种混账话!”男人用力一拍桌面,又开始发脾气咆哮起来,“您也太不识好歹了!”
“别说废话了,我不会回去的,你们走吧,以后别来找我。我手里的那些个股份我也根本不稀罕,谁要,我卖给谁。”白不凡好似已经开始破罐子破摔了。
“少爷,您可真是油盐不进。既然如此,我只有想歪招了。”男人忽然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二楼的方向。
李燕燕心里咯噔一声,赶紧蹲下身子,害怕那人看到自己在偷听。
紧接着,男人就阴阳怪气地说:“老爷听说,少爷您最近谈了一个女朋友,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白纸一张,对吧?”
白不凡眼前寒光一闪:“你胡说八道什么?没有的事!”
那人哈哈大笑:“少爷,我是您和老爷这边的人,我自然不会做害你的事情。可那两个老家伙一直惦记着您手里的股份呢!您还不知道吧,邢天那边最近动作不少,好像还专门派人盯着那位李小姐呢。少爷,您就不担心李小姐出事?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您应该比我清楚吧。”
白不凡愣怔了几秒,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男人又说:“如果您需要我安排几个保镖暗中保护李小姐的话,请随时吩咐。虽然老爷瞧不上李小姐,但老爷现在在icu里躺着,也顾不上这些,我是只求您能赶紧回去主持大局,别把老爷这辈子辛辛苦苦攒下的基业给毁了。”
白不凡冷哼一声:“这事我心里自然有数。你们先回去吧,容我考虑两天。”
此时,蹲在二楼走廊上的李燕燕心里扑腾乱跳,她知道管家口中说的“李小姐”肯定就是自己。虽然自己不过是游戏馆里的一名普通员工而已,但突然被扯进智悦集团的股份争夺战中,这事会不会也太夸张了一点啊?
而且之前白不凡分明态度坚决,不愿意回家去看他爸,更不愿意收拾集团的烂摊子,怎么管家一说有人在暗中威胁着“李小姐”,他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呢?
该死的命运!
李燕燕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汪警官那边的事情还没搞清楚呢,这边又摊上这档子破事。李燕燕只觉得自己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当初还不如专心备考心理医师呢!干嘛跑来这劳什子游戏馆里当陪玩啊!
这下好了,闹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