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林舒恍然大悟，原来不起眼的小动作居然有这么多的深意。她感叹到一半，手上的动作突然一顿。怎么像被人提点了一样，明明我才是老板。
算了，算了。林舒把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弃，问起另一件事。
“你觉得她适合做美容师吗？”
宋知愣了两秒，美什么师？
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林舒一拍脑袋，知道是把他当成现代人了。她给宋知解释：“美容师是给宠物洗澡，剪指甲，掏耳朵等清洁，让它们更干净，美观。”
这么一说，宋知懂了。和古代一些丫鬟的工作差不多。
“需要和顾客打交道吗？”
林舒思索一番，“一半一半吧。”
“勉勉强强。”
林舒简直是云里雾里，不直说，到底是适合还是不适合。
宋知不欲多说，带着几个人去参观工作场地，并且告诉他们工作的一些注意事项。
林舒见没有结果，一咬牙，追了上去。
“等等，你等一下。”
周若恍惚间好像听到有人叫她，她停下来，向四周张望。
林舒见她停下，连忙追上去。
“呼呼~你跑得真快。”
周若疑惑地看着林舒，“你有什么事吗？”
额~她这样一问，林舒倒不好怎么回答。她斟酌一下措词：“你只想去食堂工作吗？”
周若歪歪头，表情不解，出于礼貌，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当然不是，是个工作就可以。”
嗯？要求好低。
林舒反而谨慎了，一般村里人都会去外面打工，除非像刘云那样的情况才会留在村里。
“外面工作不好找吗？”
周若点头，又摇头。“工作挺好找的，就是有些人心眼多，我玩不过他们。
我妈干脆就叫我回来和她一起经营民宿，民宿赚不了几个钱，我想另外找份工作。早上我听婶婶们说，公园里招人，我以前也端过盘子，就过来了。”
林舒明白了，大约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初入社会被骗了。
“除了端盘子，你还做别的吗？”
周若的眼神瞬间警惕，“我只做正经事，其他的不做。”说完，准备跑。
林舒哭笑不得，想到哪去了。她伸手拉住周若的衣袖。“是别的，公园里其他工作。”
听到这话，周若停下来，眼睛圆溜溜地望着她，像只警觉的奶狗一样。
“食堂里的人暂时招满了，你愿意去洗护区吗？”
“洗护区，是哪？洗盘子吗？”
林舒也不知道她去过宠物店没有，干脆带着她去超市二楼。
她们到的时候，收费区外面早已是一条长队。只不过铲屎官们都挤在沙发上，排队的都是狗狗们。
来收费区洗狗的，大多是刚从泥坑里出来的。身上的毛这边一坨，那边一坨，黑乎乎的一片。要不然就是一缕一缕的贴在肉上，像个放大版的耗子。
胡诺梨在里面忙得热火朝天。虽然外面的队伍已经很长，但她还是按照原有的步骤，给它们清理。
她的耐心还有对狗狗的温柔才能让她在短短几天内收服众多铲屎官。
“这个工作你愿意吗？”
“和洗碗差不多。”
林舒忍不住笑出来，哪能和洗碗相提并论，狗狗可不会老老实实让你洗。
在胡诺梨手里乖是因为她是胡诺梨。
林舒不禁怀疑，因为收费区人爆满，贸然给胡诺梨找一个完全没经验的新人，会不会给她帮倒忙。她又想起了宋知的“勉勉强强”。
林舒在这边烦恼，周若的眼睛都要黏在玻璃上了。
她看着胡诺梨温柔地打湿狗子的毛发，熟稔的手法给它按摩，狗子舒服得都快要睡着了。
“可以和她学吗？”
周若的一句话打断了林舒的烦恼，“你想做这个工作？”
她重重点头。
林舒也没吊着她。丑话说在前头，你只能算学徒，工资不高的。还有，得胡诺梨同意。”
周若马上就要冲进去问胡诺梨的意见，林舒赶忙拉住她。
胡诺梨正忙着，哪有时间和你叽叽歪歪，一个人怎么可以既老实又莽撞。
她们俩在沙发上等了很久，久到林舒快要睡着了，胡诺梨才搓完上午的量。
“园长，吃饭去。”现在有两件事能够让她静下心，一个是洗狗，另一个则是吃婉月姐做的饭。小蕊的也不错，只要不是园长做的都行。
林舒被“吃饭”两个字惊得一激灵，随后反应过来是胡诺梨在说话。
“梨子，给你找了个徒弟，你自己考察一下，适不适合都看你。”
这番话一出，胡诺梨和周若两个人都紧张起来。
一个是怕看岔眼，另一个则是怕被刷，无意间加剧了氛围的紧张感。
林舒拍拍胡诺梨肩膀，“没事，梨子。别想太多，招不招你看着来，学徒是要你带的。”
她这样一说，胡诺梨的背绷得更直，连带看向周若的眼光也带上了挑剔。
胡诺梨学着宠物店老板面试的样子提问。“你以前做过这行吗？”
周若摇头。
“做过类似的吗？”
周若问：“洗碗算不算？”
胡诺梨罕见地沉默，“不算。”
她求助性的目光望向林舒，林舒双手交叉，撑着头，装作没看见。以后是要认你做师傅的人，当然得自己挑。看我干嘛，我又不带她。
“梨子，下班了吗？”恰好一个顾客带着自家的狗子来了，又是一个刚从泥坑里出来的狗。
“给我吧，洗完再下班。招财，我们去洗澡了。”胡诺梨弯腰抱起它，去收费区。
走到一半，她仿佛做了什么决定。“你也一起来。”
周若不可置信地指指自己，林舒趁机推她一把。“快点去。”
周若晕晕乎乎地跟着胡诺梨进了收费区。
“你来洗，先把招财淋湿。”周若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脑袋里还是一团浆糊。
直到胡诺梨第二声催促传来，她机械性走上前，拿起花洒，调好温度，学着胡诺梨之前的动作，轻柔地给招财淋湿。
等候区，顾客隔着玻璃一脸担忧地看着。“林园长，她行吗？能不能让梨子给招财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