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一怔，辛寺却毫不在意。“安乐死对它们来说也是幸运的，比起在一些痛苦的药物实验中致死要好。”
“你看到的这些伤口不过是实验室露出的冰山一角而已。”
林舒抿嘴不说话，辛寺也不管，继续忙着手头上的事情。
胡诺梨从辛寺手上接过检查好的实验犬，准备带去洗澡。
见医疗区的气氛渐渐僵硬，她向林舒发出邀请。“林园长，洗澡可能会忙不过来，能帮我一下吗？”
林舒机械性点头，跟着胡诺梨走了。
接受了如此多残酷的消息，她不确定救助真的是救助吗？
“林园长，你会洗吗？”
林舒想起给二坨洗澡的惊天动地，果断摇头。
胡诺梨考虑一会，把手上的比格犬交给周若去洗。
经过这么多天的训练，她已经能够在没有胡诺梨的指导下，单独洗一只狗了。
胡诺梨则抱起另一只，准备教林舒手法。
她把比格犬放进浴缸，然后后退一步，示意林舒上前来洗。
林舒指指自己，不确定道：“我吗？”
胡诺梨肯定点头，倒是让林舒不知作何反应。
本来以为胡诺梨看她心情不好，特意叫她过来放松一下。下一秒，胡诺梨的话印证了她的想法。
“林园长你接受太多负面的能量，心情容易不好。适当找点事情做，能够避免胡思乱想。我平常负能量堆满全身的时候，就会洗狗，做这件事能够让你安静下来，林园长，你试试。”
胡诺梨满怀期待，林舒想说不，却也不好拒绝，只能赶鸭子上架走到浴缸前面。
响亮的鼓掌声伴随着胡诺梨的夸奖声传来。“恭喜林园长跨出第一步。”
周若也紧随其后，像模像样说了一句。
林舒嘴角抽抽，有种夸小孩子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按照胡诺梨的指示，先放水把比格犬打湿。它身上的毛看起来不显脏，底下全是泥巴水。
林舒静待两秒，很好，一切平静，她松了一口气。
当她伸手准备给它抹点泡沫，比格犬毫无预兆的失禁了。
尿淅淅沥沥地流下来，它浑身打湿瑟瑟发抖缩在一个小角落。
林舒的手僵在半空中，面上是同款无措的表情，她下意识望向胡诺梨求助。
胡诺梨戴起手套，朝林舒安慰地笑笑。“林园长，你先看着我洗一遍，再去洗其他的，可以吗？”
林舒赶紧把位置让给她，表情轻松，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一样。
胡诺梨偷笑，没想到林园长还有可爱的一面。
胡诺梨没有急着给比格犬洗澡，反而是轻轻抚摸它的脊背。等到它没有之前害怕，又用温水打湿一遍，才开始抹泡沫。
林舒惊叹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胡诺梨的手似乎有魔力，比格犬到了她手上放松了不少，虽然还是害怕，但状态比之前要好。
林舒也沉浸在她的动作中，没心思去考虑她的做法是否正确。
“林园长，林园长？”胡诺梨把出神的林舒喊醒。
她抱着刚刚吹好的比格犬。“林园长，该你了。”
林舒认命抱起剩下的实验犬，按照胡诺梨刚才的动作，一步一步开始洗狗。
所幸，上一只比格犬的状况没有出现，这只虽然害怕，但对洗澡过程产生不了影响。
林舒平安无事洗完了一只比格犬。
接下来的过程要顺利多了，林舒的速度也开始加快，一只到晚上八点，她才堪堪忙完。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刘云去做，她要回去先休息，今天真是兵荒马乱的一天。
第二天一早林舒完成巡逻之后，便去看往第一批入住寄养区的小可爱。
“一、二、三、……19、20。”
林舒估摸着不对，又重新数了一遍，结果仍是一样。
刚好刘云在仓库准备早餐，她走进去，问：“刘云，怎么少了三只？”
刘云一边称狗粮，一边回答：“辛医生说有三只病情稍微严重一点，要在医院住几天。”
林舒点头，表示了解了，随后帮着他一起把狗粮端进房间。
推开小单间，比格犬并迎上来，反而是缩到角落，一动不动，仿佛这样能带来安全感。
林舒把狗粮放到门边上，喊了一句“吃饭了”，便关门出去。
她在外面等了几分钟，它才慢慢走到碗前面，小心翼翼吃着狗粮，好像一有风吹草动，它分分钟能回到那个小角落。
林舒叹口气，慢慢来吧。一时半会要让它们愿意和人类亲近，也是不可能的事。
她又把其余的狗粮放好，和刘云交代了几句，便打算去忙其他的事情。
刚一出门，便看到一个失魂落魄的身影坐在寄养区大门前。
林舒脑中满是疑惑，巴扎为什么在这？
她走过去，冷不丁问：“巴扎，你在这干嘛？”
巴扎眼皮也没抬，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
嘿，小胖子还挺有个性。
林舒已经完全被勾起了好奇心，你越不说我越想知道。
她凑到巴扎面前，诱惑说道：“说不定我能帮你。”
巴扎忧伤翻个滚，没掌握好平衡，姿势僵住，四脚朝天。
林舒忍着笑，把它翻过来。“现在我帮了你一次，你总该信我吧。”
巴扎抬眼看看她，似是在确定话里的真实性。
林舒适逢其时补了一句。“真的，我不骗人。”
“好吧。”巴扎说着又叹口气，可把林舒乐着了。
就像一个五六岁的胖娃娃成天在你面前，故作老成地叹气。
林舒使劲憋着笑，面上却是一片正经。
小胖子继续开口：“我失恋了。”
林舒眼睛一亮，哦豁，有大瓜。
“枫叶拒绝了我的表白。”
“枫叶是谁。”
“未来女朋友。”
林舒想扇他一巴掌，这不废话嘛。
她耐下性子问：“它长什么样，哪个犬种的。”
“很漂亮。”
林舒，卒。小胖子没一句话是答在点子上，你这样在考试里是要得零蛋的。
“说说你表白的经过。”
“那天我精心为枫叶准备了一份礼物，但是还没送给它，就被我爸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