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斧子的效率确实够高,原本需要琢磨半天的事情,一旦运用蛮力,立刻就变得简单粗暴起来。?八一中文w≤ww.
转眼之间,门谄王这件雕龙画凤极为华美壮观的悬空棺的棺顶,就被两个人用了几斧子给凿的粉碎。
也多亏是门谄王的棺椁,为了追求减轻重量,整口棺椁没有使用太多青铜和石质,不然的话,换做是其他帝王的棺椁,采用青铜或者石制,斧子就没那么好用了。
大量原本被椁盖挡住的铁砂随着劈砍喷溅而出,铁砂不停地顺着棺材的破口朝空中飞去,撞在睡袋制成网兜里,出下雨一样哗哗的响声。
整整一棺的铁砂,很快就要把睡袋给撑满了,尼龙绳早已经绷的如琴弦一样紧,看起来好像随时都会断掉一样。
我来到门谄王的棺前,看着两人粗暴的劈砍动作,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丝悲凉的感觉。
想那门谄王生前身份何等的尊贵,自从降生以来,双脚从未沾地。坐拥整个门谄氏族的君权和神权,他不但迎娶西王母国最尊贵的公主,还拿如同各族奉若神明的四目九天神鸟当做试验品。
像这样一位生前呼风唤雨,死后地位依然至高无上的君主,他会不会想象得到,在自己死去千年之后,会有人踩在他的棺床之上,用斧子粗暴地劈砍盛殓他尸身的棺椁?
棺椁被劈开以后,里面露出来了一具金色的小棺,虽然说是小棺,但那也要跟什么棺材比,这副棺材从目测上来开,似乎有一米八长,一米二宽。
跟它的外椁比起来,这具内棺的大小简直就跟躺在成人床上的婴儿一样渺小。
辛叔和侯国栋六子几个人借着刘天宇端着的阴蜡光亮,仔细去看棺椁的边缘,想要找到棺椁上的缝隙,撬开金棺的椁盖。
不过这棺材显然没那么好开,辛叔这种开棺高手绕着棺椁周围摸了一圈,也没找到这棺椁的椁盖在哪里。
我渐渐适应了那阴蜡出的淡绿色光芒,突然感觉这种绿火也蛮不错,不但颜色清新,而且非常养眼,应该有缓解眼部疲劳的功效。
要是能把这种阴蜡开一下,弄个什么护眼蜡烛之类的产品,不知道能够火爆全世界。
我脑子里开始歪歪,藉此来分散注意力,好让紧张的神经舒缓下来,从而达到身体快恢复的效果。
说起这种没心没肺的歪歪精神,我身边从来不缺这种人,比如钱鼻子、吕小布、六子严重的甚至还有徐文斌那个疯子。
一开始我只当这些人比较没谱,结果经历的多了,我才渐渐现,原来他们这种行为,是一种自我解压的方式和智慧,不然长时间处于精神紧绷的精神状态在生死边缘徘徊,很容易出错甚至是挂掉。
我心中一边庆幸自己逐渐在成长,另一边也跟着大伙去看那口金棺。结果只看了一眼,原本刚稍加轻松的表情就凝固在了脸上。这棺材怎么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金棺的棺身上雕满了翱翔天际的飞龙,龙的姿态非常丰富,雕刻的手法却非常粗犷,所有龙身都很写意,但看上去非常传神。
根本不用去仔细回忆,因为我活过的前二十多年里,只在肃慎王的棺材里见到过一口这样的棺材,不过那一具是青铜的,虽然那上面的龙别这具棺椁上的龙刻画的更加细腻,但是手法上绝对是出自一个流派。
甚至有可能……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
已经一年多过去了,时至今日,那口栓在肃慎王腰间的青铜龙棺令我至今无法忘怀。
那口空空如也的青铜龙棺,还有肃慎古墓里影壁、夯印、壁绘、棺板以及方士给我们的那张拓本上的纂体字,还有龙棺里面那些模糊不清的刻痕,此时此刻都一一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算上彭祖王鼎,鬼玺,尸玉这里已经出现了太多太多珍惜之极的宝物。比起肃慎古墓中的龙晶石塔,沙巴拉姆的众妙法界,这位门谄王古墓给人带来的更像是一种阐述古代神话的真实感官。
而现在,上天给了我再一次接触真相的机会,这次我眼前这口黄金打造的龙棺之中,还会和上次一样,里面仅有一些潦草模糊的刮痕吗?
或许是因为我的表情太过反常,站在我身边的陈汐瑜用肩膀撞了我一下,小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摔坏了,哪里还不舒服?”
我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随即拍了拍两个人搀扶我的手臂,俯下身子去抚摸棺材盖子上面的龙纹。
辛叔见我这副表情,就问我:“这棺材,你知道怎么开?”
我回忆了一下先前魏双武在五方神墓的时候,开那具青铜龙棺时候的场景,不由得就问了一句:“有钩尺吗?”
辛叔立刻扭头,对侯国栋说道:“快!拿钩尺过来。”
很快,一把五字型的钩尺的就送到了我的手里。
我拿着钩尺按照记忆中的龙纹缝隙依次撬动,结果棺椁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相当疑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难道纯金的比青铜的更加难撬?我感觉有点荒诞,不过照猫画虎的确不是那么简单的,魏双武那是业内的老前辈,手段经验都不是我这个毛头小子比得了的。
这就好像拼魔方,解九连环一样,谁都知道能拼好解开,看别人做也很简单,但是一旦轮到自己来干,事情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但是看过总好过什么都不知道,我仔细回忆当时魏双武在肃慎撬开的那口青铜龙棺时候的场景,一边想着,手就在魏瘸子当时撬动棺椁时候的位置上来回摸索起来。
周围的人全都屏住呼吸,谁也不敢打搅我,但是时间长了,大伙的耐心开始磨光了,六子说道:
“这棺材裹在这么多的铁砂里,而且还悬在空中,恐怕那门谄王是不打算从这棺材里出来了。搞不好,这金棺本身,压根就是封死的,周围的缝隙早就用金水给封了。要我看,咱们既然找不到开棺的口子,那索性就自己造一个,给它两斧子,先劈开个口子看看里面有什么再说不迟!”
我的手指虽然没什么特异功能,但随着我一遍遍去摸那龙身雕刻,摸的次数多了,我终于渐渐找到了一点感觉!这种感觉不是什么特别的触感,而是六子的话突然给了我很大的启。
“我摸了这么多遍,有没有机关我不敢肯定,但是棺身与椁盖之间的缝隙,我敢打包票,这上面绝对没有!要我说,或许这金棺就是封死的,因为这根本就不是门谄王的棺椁!”
“嗯?你说话可要负责,这口棺材不是门谄王的棺椁?你有什么证据吗?”就连见多识广,老成持重的辛叔,都忍不住问我说道。
我沉吟了一下,然后对辛叔说道:“在哪儿我不知道,不过这种棺材我之前在大兴安岭见过一口青铜的,是随葬在肃慎王的棺椁里面的套棺,里面打开之后,的确什么东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