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一听猛的站起身来“你说那铺子值三百两?”
“嗯,至少三百两。”
“不行,那么多钱怎么能让她带到别人家去。”说完周母就往院子走去。
“三丫,三丫你出来,娘问你点事?”
三丫从厨房探出头:“我做饭呢,你有啥话就直接说呗。”
周母走到厨房,把三丫拉到一边:“我问你,镇上的铺子是你的?”
“你问这个干嘛?”
“我问你那铺子是不是你的?”
三丫朝院子里看去,就对上大丫嫉恨的目光,还有什么不懂的。
挣脱周母的手,三丫走到大丫面前:“你又跟娘说什么了?”
“我能说什么?实话实说呗。镇上的铺子是你的,你别想独占。”
这事大丫能知道,三丫一想就和她那好表哥有关“希望你别后悔。”
“哼,我有什么会后悔的。”
三丫转头朝正和周父说着什么的张富贵喊道:“姐夫,我有点事儿想请教你。”
大丫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不知道三丫要说什么,但是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一把拉住往张富贵处走去的三丫:“你要干嘛?”
大丫一个从小就没干过活的怎么和三丫比力气。被三丫一下子甩了一个踉跄。
三丫走到那对翁婿面前,从旁边拿了个小凳,坐在张富贵斜对面,笑盈盈的看着他。
这样的小姨子让张富贵心里发毛。自从他家悔了和她二姐的说亲,他娶了大丫后,这个小姨子就不待见他,从未给过他好脸。这笑里怎么看都是藏着刀呢。
大丫看着这样的二丫,恨的咬牙:“你怎么看你姐夫呢,对着男人笑,你不要脸。去,该干啥干啥去。”
“我和姐夫说会话怎么了?姐夫又不是外人。对吧,姐夫?”
张富贵:“既然小妹有话要说,那就说吧。我洗耳恭听。”
“姐夫,你日日在镇上,可听说我开的小食铺子是我名下的?”
“小妹说笑了,那铺子少说也得几百两银子。不是一般人买的起的。”
“这么说,你没听说过?”
“不曾听过。”
大丫笑看着大丫:“可是我那日日在家带孩子的大姐听说过了,我还以为你告诉她的。”
张富贵也疑惑的看着大丫。自己媳妇很少出门,若是从村里听说的,他没道理一点都不知道。
大丫被看的不自在:“我那也是听别人说的。”
“听谁说的?莫不是我们那钱进表哥?姐夫的东家?”
大丫也知道自己在村里没什么朋友,这锅没法让别人背,只得应了:“就是表哥告诉我的。”
“大姐和表哥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三丫意味深长的说。
“表哥人好,待我们兄弟姐妹都挺好的。”
“别,我和二姐和他关系可不好。不然他也不会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把不知道和哪个贱人生的妮儿……”
周母:“闭嘴!”
大丫在旁边脸上血色减退,双拳紧握,可是张富贵在,她不敢表露出丝毫。
三丫灿烂一笑:“怎么不能说吗?我偏要说,就是你们逼着我二姐养钱进的孩子。害我二姐一辈子。”
“啪!”周母一巴掌打在三丫的脸上。
张富贵:“你说妮儿是钱东家……钱进的孩子?”
三丫笑的更是灿烂:“是啊,大姐难道没告诉你吗?没和你成亲前,她可是年年都要去我们外婆家住上很久的。和表哥关系最是要好。”
大丫看着张富贵摇头:“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此时的大丫,心如擂鼓,呼吸都乱了。
周奶奶:“三丫,行了,去做饭吧。”
张富贵读过书,在镇上给汪家做工,也算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自然听明白三丫这是话里有话。
“三丫妹子,可否把话说的清楚明白一些?”
大丫赶紧拉着张富贵:“我,我肚子疼,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张富贵却紧盯着三丫。
“那年春忙没到,大姐去了外婆家。同年二姐秋收后,娘说外婆想念二姐,二姐在外婆家一待就是三个多月,年根底下归家就带回了还未满月的妮儿。”
周奶奶:果然,果然如此吗?这是她猜想很多次,却又不愿相信的结果。
张富贵如遭雷击。
大丫拉着张富贵的手,看着他,眼泪止不住的流:“你别听她胡言乱语,不是这样的。不是。”
三丫:“那年你不是开春就去了外婆家?二姐不是秋收后才去的外婆家?二姐不是出门不足四月就带回了妮儿?”
大丫此时只能摇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母:“三丫你个白眼儿狼,我怎么也养了你十五年。你这是在干什么?恩将仇报?让我周家不得安宁?”
三丫:“到底是谁想搅得家里不得安宁?从前觊觎别人的说亲对象。现在又想觊觎别人手里的钱财?”
“娘,其实我很好奇,二姐怎么说也是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你到底是为了谁?连二姐的名声,性命都不顾了?”
如果说三丫之前的话只让张富贵怀疑,那现在三丫对周母的质问,让他肯定了。
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起身和周奶奶,周父周母告辞,抱着孩子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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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暖阳照,冰雪消融草木生。眼见着就是春耕的时节。
“沁娘子,那么大一片田地都是您的,一年能得万斤粮食吧。”正在后山和周沁溜达的周圆看到山下感叹道。
“万斤?”周沁突然想起在袁爷爷培育出亩产两千多斤的优良水稻品种之前,水稻产量是很低的。在周家也只知道七亩田地养活一家子人根本吃不饱,至少原主就吃不饱。但粮食产量到底低到什么程度,她还真不清楚。在心里记下这件事。
见时间差不多了,两人才下山。
看过三个宝宝,吃过中饭,才去了前院,找了刘管事。询问了这里关于水稻产量的事。
刘管事的一番讲解在前,心里默默换算单位计算在后,周沁总算知道这个时候的粮食产量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个时代的计量单位,十升为一斗,十斗为一石。一石粮食,等于四钧,一钧等于三十斤,所以一石粮食等于一百二十斤。
一亩上等的田,亩产三石。也就是三百六十斤。而且每亩需要交十五分一的税。也就是二十四斤。雇人种的话,自己能得税后的六成。也就是二百斤。而且这里说的是稻谷,碾成米就只有一百四十斤了。
六十亩良田,才能到八千四百斤米。当然还得是风调雨顺,没有病虫害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