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泠坐在副驾驶,调整了一下座位,随后偏头看看向他,“本来想去看你比赛,赶巧后天有点事。”
“没关系,反正结果都一样。”容祈一手撑在窗户上,支着脑袋,黑色领口往上延伸的脖颈修长,肌肤冷白,耳后往下斜竖着一个黑色“z”字纹身。
散漫睨过去,精致的眉眼吊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痞气,“你那怎么回事?”
“换了个身份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乔泠斜着身子,盯着他颈侧的纹身看了几秒,轻笑出声,“祁爷这是有情况了?”
容祁勾了勾唇,没否认,“八卦这种事,可不像你。”
乔泠,“主要是分人,别人我不八卦,换成你,确实很好奇。”
容祁这个人在圈里很有名,周瑾樾是京圈太子爷,容祁是申城的太子爷,两个人的名头不相上下,比起周瑾樾的叛离经道,容祁展现给外人的要更玩世不恭一些。
放着家里的龙头企业不管,喜欢玩赛车,成年以后被世界排名第一的f1车队创始人邀请加入。第一次世界参加锦标赛拿下冠军,又因一张帅的让人想犯罪的脸,一夜之间火遍全网,自此成了最出圈的赛车手,影响力惊人。
乔泠也是因为五年前接触到赛车才结识了容祁,两个人性格合得来,也彼此欣赏。
虽然不常联系,但对彼此也有准确的了解。
容祁这个人,个高脸帅,不管是异性缘还是同性缘都出奇的好,看起来玩世不恭对什么事都不上心,尤其是笑起来,痞帅痞帅的样子像是个渣男,但他这个人深情专一的很。
就他手腕上用小提琴弦做成的手链,乔泠从认识他到现在,见那包裹琴弦的黑线已经老化褪色,显然说明,男人一直戴在手上从未取下。
乔泠听容祁的朋友提过一嘴,说是容祁的初恋喜欢拉小提琴。
说真的,如果乔泠在遇到容祁以前,身边没有周瑾樾,那容祁绝对是她男朋友的第一人选。
话说回来,容祁并没有跟乔泠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找了家餐厅,吃了个饭。
两人这次只是朋友间的叙叙旧,不多时,便回去了。
…
与此同时。
盛京医院。
十四个小时的时差,盛京正是早上八点。
余晚梨穿着t恤短裤,踩着人字拖,啃着玉米跟谢松亭一起进了vip病房。
病床上躺着他后妈邢惠,单人沙发上坐着她亲爹余高寒。
见她进来,两个人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余高寒刚要发作,眼尖的瞥见她身后谢松亭,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语气生冷的问了一句,“你还有脸来?”
“我怎么没脸来?”余晚梨用脚关上房门,笑吟吟的跟怒目圆瞪的邢惠打了个招呼,“早啊后妈。”
“你气色不错啊,看来已经从丧子之痛里走出来了。”
“你这个杀人犯。”邢惠死死拽着被角,双目猩红,眸中滔天的愤恨呼之欲出,“杀人犯!”
“瞧您这话说的,我只不过是应了你的话,把你从楼梯上推下去,准确的说,我顶多算帮凶,您才是主谋。”余晚梨翘着二郎腿,心情甚好的冲两人咧嘴笑了笑,“今天来呢,主要的想跟你们俩商量一下,爸,你看咱们都是一家人,凡事不能做绝了是吧?你能不能劝劝我后妈,让她把案子给撤了。”
谢松亭支着脑袋在她身边坐下,不做言语,低头划着手机。
余高寒忌惮的看他一眼,正欲张口,邢惠忽然拿起病床边桌上的水杯朝余晚梨所在的方向砸了过去,接着,她一边拔掉手上的针头,一边嘶吼,“撤案?你休想!余晚梨你这个贱人!疯子!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就给我去牢里呆着吧!”
余高寒急忙过去拦住她,却不知邢惠哪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到了一边,“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就该给我一命偿一命!你就该给我永远背着杀人犯的恶名!”
她走到余晚梨身边,低着头,恶狠狠的盯着她,“余晚梨,你觉得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觉得自己被这些世家少爷们拥护着就肆无忌惮的是吗?不过是个被人玩烂了的骚货!”
余晚梨啃着玉米,眉头都不皱一下,“继续。”
“晚晚。”谢松亭早在邢惠过来时放下了手机,听到余晚梨的话,他有些不赞同的喊她一声。
余晚梨莞尔,“没事亭哥,让她说完。”
余高寒看到谢松亭眉宇间的阴寒,心下一跳,“够了!邢惠,你给我住口!”
邢惠压根不理他,一脸狞笑的说,“住口?我说的不对吗?余高寒,你的女儿余晚梨就是个烂货!跟她妈一样是个烂货!”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在话音未落时蓦地响起。
余晚梨已然敛了笑,手里的玉米已经不见踪影,空空如也的手掌心一片通红。
再看邢惠,右脸颊通红。
“给你点脸,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余晚梨又给了邢惠几巴掌,在余高寒赶在阻止时,只听谢松亭声线淡淡的出声,“余叔。”
一个不含一点感情的称呼,让余高寒停下了脚步。
余晚梨一脚将邢惠踹到床尾,懒得在跟她玩,掏出口袋里照片扔在她脸上,“我做不做牢不一定,但这些照片流出去,邢惠,你跟你女儿……哦……还有我亲爱的老爸,你们三个可是要把牢底坐穿啊。”
余晚梨蹲下来,视线与邢惠平齐,慢条斯理的与她数着一桩桩事,“买凶杀人,盗取竞争企业的机密文件,贿赂高官,偷税漏税。”
顿了顿,她拍了拍邢惠印着巴掌印的脸,笑道,“还有你女儿,聚众淫乱,肇事逃逸。”
“啊,还有一些记不太清了,等我回头在给你们罗列一下。”挠挠头,她偏头看向阴沉着脸的余高寒,“爸,你跟我后妈真不愧是一对儿啊,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鼓鼓掌,接着道,“真配。”
“余晚梨,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余高寒走过去,一把将邢惠扯起来。
余光扫到女人手里的照片,他脸色愈发阴沉。
“爸,你应该问我,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