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头丧气的林子归突然想到一个借口。
“我家里的直播设施这些都齐全,上次在你家我都是用手机播的,画面都没有别的大主播清晰。”
“你要这么清晰干什么?”郑道之反问。
林子归失落的哦了一声,“那我就将就用手机嘛,反正也是给星辰挣钱。”
“........”
郑道之挑眉看她。
五分钟之后,林子归目瞪口呆的看着制服的工人抵达门口。
工人们手中还抱着各式各样的器械零部件,陆陆续续的搬上来。
林子归笑不出来了。
和郑道之斗。
输得真是彻底。
直到最后一个工人眼神怪异的看了一眼她的手腕。
林子归这才从失败中反应过来。
郑道之还拉着她的手。
发现之后,她就总觉得有人若有若无地在打量他们。
被人这样盯着,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分不清是害羞,还是被窥探的烦躁,总而言之就是各种的不舒服。
偷摸瞥了一眼身边男人照旧阴沉的脸色,她不动声色地扯了扯,手动了动,想把自己手腕给拽出来。
感觉被禁锢的力度有所松懈,她又像是做贼一样,悄悄的观察,顺势使劲往外一抽,便脱离了某人的管制。
还没来得及窃喜。
啪叽一下。
手腕上的热度再次降临。
郑道之带着报复性的用力,好像恨不得把她骨头捏碎,死死焊在掌心。
林子归嘶了一声,拍了一下他的手臂。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郑道之侧身,幽幽地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威力很大,大到足以让林子归心虚。
她只得扬起脸悻悻一笑,把眼神别开,假装看风景。
虽然眼前只有忙碌的工人。
但谁说劳动的风景不是风景!
郑道之看着她愤愤不平的嘴巴,还有不得不妥协的模样,悄然勾起唇。
他垂下眼眸,看着手中那只纤细的小手。
纤长的睫毛,遮盖了他眼底因为熬夜产生的血色。
郑道之骨节分明的大手往下一滑,勾出一根手指,轻轻一转,攀附到她的指缝中,将其紧紧抓住。
林子归浑身一怔。
一个小动作,禁锢转变成了暧.昧的十指相扣。
牢牢锁在一起的双手,好像把体温也一起同步了。
心跳声随着手指温度的上升,越来越快。
她脸上有错愕有茫然,甚至还有不知所措。
胸膛里各种情绪翻涌,让她心神大乱。
她分不清那是什么,只是下意识的烦躁和害怕。
郑道之在干什么?
占她便宜还是故意使用美人计?
她有点吃不消这种折磨人的方式。
于是林子归又开始抵触躲闪。
郑道之不为所动。
反抗无效,林子归只得放软姿态,“老板,这样不好吧。”
“怎么?”郑道之的眼睛像是从墨水里捞出来似的,声音低沉,“合同写了你没看?”
他低头在她耳边说道,“这里有外人。”
林子归僵硬的听完,眼前仿佛一片的金星闪过。
郑道之给她捏贫血了!
她委屈的说,“不是老板,你稍微轻一点啊,你这捏猪蹄都没这么用力吧。”
郑道之若有所思低头,松开一点点,以表准许。
“老板?”林子归试探的问,“我可以收回来吗?我手有点僵,等我活动活动血液再给您递回来。”
“不行。”
林子归犯浑,“那我非要?”
“给你变成猪蹄。”
林子归一惊,立马识时务的俊杰,老实不动了。
只是她脑子的思绪已经飘散开。
老板是在生气?
不至于吧,她好像没做什么惹他生气的事情吧?
但是如果不是的话,为啥惩罚她?
还要这种当众惩罚,怪让人自卑的。
安分了没两秒,林子归明锐的察觉到周围更加频繁的打量。
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又开始小幅度地折腾起来。
拽是拽不敢拽,她还舍不得这一只手变成猪蹄,只能默默的换个方向将两只手掩藏起来。
可偏偏另一方霸道得很,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任凭她怎么动也不能完全盖住。
“猪脑子。”头顶又传来某个人的声音。
林子归那个气啊。
行刑就行刑,怎么还搞人格侮辱。
“猪脑子和猪蹄子很配。”
林子归小声的啧了一声,“你是人脑?你是猴脑吧,猴精猴精的。”
郑道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那也比猪脑强。”
“你!”林子归泄气,“幼稚!”
幼稚的某人这才带上十分的好心情,注视着工人吭哧吭哧的忙里忙外。
没过多久,工头便带着谄媚的笑容来汇报工作进度了。
“郑总,郑夫人,您吩咐的事情我们都办完了,麻烦您过目一下,有问题我们立马调整更改。”
郑道之挑了挑眉,觉得这句“郑夫人”格外悦耳,点了点头,“好。”
工头弯腰感谢,带着乌泱泱的工人们开溜。
一瞬间,顶楼又安静了下来。
林子归又一次努力,动了动手,轻轻叹气,问,“这房子也是你的。”
“嗯。”
郑道之很是平静,“算是我的一个安全屋。”
安全屋?
她该感叹于财阀还真会被追杀,还是财阀人均一万套房?
林子归默不作声的往里张望。
这里比郑道之的家还要干练且不近人情。
大片的黑灰白色调,整个屋子看起来都是冷冰冰的。
确实不能称为家。
林子归四处张望完,又看了看走在前面的高大背影,果然只是一个安全屋。
郑道之牵着人走过一个拐角,直接往楼上走。
她瞠目结舌,为什么他的每一间屋子有两层!
多就算了,怎么还大!
当看清楚二楼摆放的各种高级直播间器械的时候,她狠狠得抑郁了。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吗!
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吗!
到了地方,郑道之才放开了手,微微抬着下巴,示意她看前头的新工具,“就在这里学。”
这里人少,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