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国家打算采用激进的办法处理时,何梦竹上交了厚厚一沓的功法。
外功、内功俱全,比那几个古武世家传承的还要完整高级,打破了古武世家对功法的垄断,也让国家有了更从容的处理方式。
而她也借着这个特殊的契机,成功往上进了一步,摸到了核心决策层的边。
她原以为能抓住这次机会更进一步已经是极限了,再往上就是国家的核心领导层了,那里从来就没有女性的位置。
结果西北驻军的侦察机在无人区发现了一片磁场异常区域。
侦察机一靠近那地方就失去信号,全都有去无回。
派遣了地面部队前往探查,一进磁场异常区域,不仅电子通讯设备一概失灵,连人的五感和精神都受了影响。
分头出任务的几个队伍险些全葬送在里面,还好有两个队伍里有几个内功二三层的战士,还能保持清醒和感知能力,生生带着队伍走了出来。
还带出了一块神奇的石头,检测研究之后,那石头里面蕴含的能量和武者体内的内力相似,但更精纯,是个比石油还珍贵百倍的能源。
只是后来再派进去的十几支队伍,冒险搜寻了两三年,牺牲了几十个武者,才又发现了两块能源石,倒是找到不少外界稀少的药草矿石。
需要探索区域太大,让武者团进去探索也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干脆就开放了无人区。
加之全民习武对整个社会都造成了巨大的冲击,顺便也可以让社会上那些武者有个用武之地,省得精力过剩,成为新的社会隐患。
虽然国家的暴力机关还是有绝对碾压的实力,但若是不疏导好社会上的武者,一味靠着强压,总有一天要乱套的。
因此,国家为武者设置了两条疏导通道。
一条是官方设立的武者学院,一条是民间自由松散的冒险者团队。
只要能够通过考核进入官方武者学院就能获得更高等的修炼功法,而官方武者学院的优秀毕业生可以直接进入军警系统,为国家服务。
如果没有考入武院,或者不愿意被束缚的武者,可以选择加入正规的冒险者团队,去新开放的无人区寻找珍稀的草药、矿石等等。
何梦竹因为手握资源,也参与了这次的决策。
说起来,遇到何梦竹大抵是她这辈子除了投胎之外最大的机遇了。
她从前在军中就是格斗好手,多少男兵都不是她的一合之敌,只是开始修炼的时间太晚,经脉阻塞严重。
后来是何梦竹用内力疏理了一遍她全身的经脉,又喂了她一堆丹药,她的修炼资质直接成了军中最好的一个。
日夜苦修之下,她的实力终于压过了武者团所有人,再无异议地坐稳了团长之位。
后来何梦竹说自己想换个生活,不想再掺和国家大事了,便把手里的柳叶药业连同几张更珍贵的丹方一起全卖给了她。
虽然现在还没人有何梦竹那样精准的控制力,但有丹方在,全国登记在案的武者都已经过亿了,假以时日,总有人能再炼制出丹药来。
她不理解何梦竹这么做的原因。
但这对她来说是极大的好事。
随着能源石被发现,武者团的重要性也随之提升,人员也飞速扩充。
她毕竟是女性,虽凭借修为坐稳了团长之位,但武者团很快就改了编制。
要不是有这一重资本在手,她只怕是不能继续当这个一把手了。
她也知道何梦竹想要她做什么,这也正是她要做的事情。
现下也许是千百年以来最好的时机,要是错过了这一次,只怕女性的地位就更难提升了。
而只有把女性整体地位提升起来,她自己才能走到更高的位置,实现更大的价值。
于公于私,她都会用这一生去实现这个目标。
道路非常曲折。
很多大家约定俗成、习以为常的规则里都潜藏了对女性的压迫和剥削。
想要改变这些规则,总是要动到别人利益的,而这个别人,很不幸,在当时是除了她以外的几乎全部领导层。
因此,那时候,她做每一件事都要万分小心,把自己的真正目的用一个个利益冲突掩盖起来,分化收拢,才渐渐拉起了自己的团队。
何梦竹把柳叶药业交给她的时候也告诉过她,如今国家手里有的功法,几乎都是何梦竹当初拿出来的,大多都更适合女性修炼。
但功法终究是人创造的,一旦武者人数和整体修为上去,对功法的改良乃至创造都不是稀奇事儿。
她需要在这个时间差里尽可能多地拉拔起女武者。
好在功法之利十分明显,不过三五年,即使男性武者的总数几乎是女性武者的两倍,但在高端战力上,男女比例几乎是三七开。
公认的武者第一人也是女性,就是那个悄悄跑去当了冒险者的何梦竹。
她的存在就激励了无数的女同胞。
不过领导层因为这个明显失调的比例,赶着就启动了功法研究的项目。
好在她作为武者军团的一把手,可以随时盯着研究的方向。
功法的研究和优化也不是一日之功,直到第一批修炼的武者占据了金字塔的顶端位置,武者界的大半话语权都掌握在了女性手里的时候,更适宜男性修炼的功法还没有被研究出来。
武学给这个社会带来的改变是巨大的。
她眼见着一条全新的向上通道逐渐成形,而相比其他的社会上升通道都是男性占据优势,这条路对女性更友好。
哪怕只是天赋不高的普通底层,也一样获得了不小的利益,最大也最直接的好处在于,逆转了身体上的差距。
就像看见彪形大汉总是会觉得不好惹一样,全民习武的年代,因为女性习武修炼更容易一些,因此普遍实力更高,也就越来越少的人还会把女性当成可以肆意揉捏的软柿子。
这不只是意味着女性不会被任意欺凌,还意味着,更多的权益。
国家不会再因为男性更有攻击性和破坏力,而把维稳的政策向底层男性倾斜了。
只是千百年来的教化和社会形态不是短时间就能挑战的,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过她如今已经有了很多并肩作战的队友,她相信,未来是曲折的,也是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