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林岚和秀芳之间都没有什么交集。
林岚平时不怎么在村里走动,不常看见她,之前也没怎么注意过她。
不知道她怎么就盯上了林岚。
一开始是赶着吃饭点来柳儿家,见到两人一起吃饭就阴阳怪气,话里话外都是林岚占了他们王家村的便宜,是个吃白饭的。
林岚觉得她莫名其妙,刚想动手,柳儿就把人赶出去了,之后干脆不让她进门了。
秀芳大概把这笔账也记到了林岚头上,之后常常在柳儿家门口说些不着调的话,还指责柳儿拿大家辛苦得来的物资补贴林岚这个外乡人。
柳儿几次制止都没有用,反而被她指责包庇外乡人。
林岚被她烦了一阵子后就动了杀心,这么个拎不清的白眼狼,就算扣点功德点她也认了,买个耳根清净。
只要最后能结束了末世,原主就算是再圣母的性子应该也不至于为了这么个货算她任务失败。
结果林岚的杀意被柳儿察觉,她赶忙拦住了林岚。
“林姐姐,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她一次吧,我保证会处理好,绝对不让她再打扰到你。”柳儿如是跟林岚保证道。
林岚一挑眉,问道:“为什么非要保她?”
柳儿便给林岚讲了秀芳的过往。
秀芳这个人,据说在末世前是个最和善好相处的脾气,但凡邻里有事开口就没有不肯帮忙的。
只是运气不好,嫁的男人是个没本事又好面子的大男子主义,还是个酒品极差的醉鬼,一喝醉就怨天怨地,顺带手就打老婆孩子。
她身上常常是青紫的,偏偏她自己死活不肯离婚,觉得自己老公虽然无能狂躁是个废物,但到底是个男人,她又给他生了个一双儿女,要是离了婚就没脸活下去了,只能一头撞死。
也不知道是不是旧社会解放的时候没有通知她们家,林岚看村子里其他女人都挺有“妇女能顶半边天”意识的,怎么就她们家给她养出了这一脑袋的封建腐朽思想。
只是末世来临之后,那个她当做依靠的男人,为了自己活命,亲手把他们的女儿推去挡了丧尸。
就这,她还能替他辩解,说是情急之下没看清。
原本对她还颇有几分同情的村民都对她无话可说了。
后来王强觉醒异能,她和其他女人一起像牲口一样被关进了那个院子里,大家一起面对艰难和屈辱,那时候她还是温柔的,做事总愿意多承担一些,也常常安慰别人。
柳儿一开始接连经历了亲人的相继离世,自己又被百般凌辱,险些撑不下去的时候就是秀芳和其他几个大姨一直在照顾她安慰她。
虽然秀芳安慰的话角度清奇,总是让她如鲠在喉,但终究是一片好意,也是她那时候在无比绝望境地里的一丝难得的温暖。
可谁知,大家好容易得救了,迎来了充满希望的新生活,她却越发古怪起来。
不肯出村子去面对丧尸也还罢了,主要是整个人都变得越发奇怪了,对大家的态度也是一时好一时坏。
有时候上午还笑嘻嘻地聊天说话,语气里还带着三分讨好,也没发生什么,下午再见就是一脸阴郁之色,说话也夹枪带棒的。
至于她对林岚的敌意为什么格外地大,柳儿猜测大概是因为林岚是个彻头彻尾的外乡人。
又好运地在她们被解救之后才来到村子里,是目前村子里唯一一个没有经历过那些屈辱的女人。
既然柳儿坚持,又保证会处理好,林岚也不是嗜杀之人,就给了她这个机会。
之后林岚果然没再见到这人,听说是柳儿专门找了两个小孩子看住了她,要是她再想往林岚身边凑,小孩子就会去找村里留守的巡逻村民来拦住她。
麻烦。
只是人家毕竟有这份情分在,麻烦的也不是林岚,她也就没再管。
大概是因为柳儿的武力值肉眼可见地越发高了,处事也渐渐老道起来,她在村子里倒是威望很重,也没有第二个拎不清的白眼狼站出来指责她。
没了那个秀芳的打扰,林岚在王家村的日子还是很合她心意的。
她呆着这个村子里也有将近半年了,一直都深居简出,偶尔才出门搜寻下物资和高阶丧尸。
物资倒是一直不缺,就是丧尸见得不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周边太荒凉,没有什么丧尸聚集的缘故。
这半年来,别说高阶丧尸了,就是二阶丧尸林岚都只见过两三只,不经打得很,她只用驱动内力加持下四肢,提高一点自己的速度和力量,都不用外放内力,几刀下去丧尸就死透了。
这也使得她半年里只得了两三颗二阶晶核,光系异能仍旧停留在三阶,没有多少长进,得亏她不靠异能自保。
说起来这半年来,这王家村像是末世里的桃花源一般,安静平和,只有外出搜集物资的时候,看到一片破败的城镇公路,看到恶心狰狞的丧尸,才会感觉自己身处末世。
这个小村子在柳儿的带领下,眼看着一天天在变好。
菜地里新种下的蔬菜瓜果成熟了,田里种的庄稼似乎长得比末世前还快些,连原来跑掉的鸡鸭都找回来一些,周边山上又常有野鸡野兔,大家三五不时还能吃上一顿肉。
正当大家以为日子从此安生了的时候,就又出事了。
两个照例去山上放陷阱抓野味的女人就只跑回来了一个,还一身都是血,林岚贴近了悄悄对她施放了异能,才把这女人的命救回来。
据她所说,对面山上又多了一株变异植物,看着像是苦刺变异的,叶子边比锯子还锋利,那植物看着才到两人的膝盖,可茎却能一直伸长到她们胸口那么高。
另一个女人走在前面,当时就被那变异植物的茎缠住了,没一会儿就被叶子割成了血人。
她因为走在后面,慢了两步,才逃了出来。
即使这样,也被伸长的茎叶割出了一身的伤口。
要不是这植物不能移动,她只怕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