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浩宸带着王姝梒离开酒楼,来到离京都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
从一个隐蔽的山洞进入,罗浩宸按下洞壁一块凸起的石头。
山洞壁移开,露出一条幽长的小径。
罗浩宸和王姝梒走进去,来到的是鬼市,白日的鬼市自是没有夜晚的繁华,街上空无一人。
罗浩宸来到一座小楼前敲门,三长两短,没一会儿来了个人打开门,罗浩宸喊了声:“老裴。”
裴智侧身:“快进来。”
罗浩宸和王姝梒进去。
裴智骂骂咧咧地对罗浩宸说:“陈浩,说了多少遍了,老裴听着不好,你是想让我老赔钱是吧,还要不要我做生意了。”
罗浩宸耐心地听完后跟了句:“好的,老裴。”
王姝梒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没想到罗浩宸还有这么一面,一本正经地搞笑。
裴智朝她看过去,问罗浩宸:“陈浩,这位是?”
罗浩宸介绍道:“这是我妹妹陈梒,阿梒,你叫他老裴就可以了。”
裴智瞪了罗浩宸一眼,笑着对王姝梒说:“陈梒姑娘,别听你哥哥瞎说,叫我智哥就行。”
裴智看着罗浩宸说:“你怎么来了?”
罗浩宸:“找你帮忙,话说你们鬼市的人忙了一晚上了,白天还不睡觉的吗?”
裴智:“少废话,说吧,要我干什么?”
罗浩宸:“你们鬼市有没有流通大米的商贩?”
裴智想了想说:“米?你们京都的米商是不是哄抬米价了?”
罗浩宸点点头。
裴智笑了笑接着说:“他们手上现有的米绝对不超过二十石,不哄抬米价才怪。”
“果然。”罗浩宸像是早料到了一番,所以他才没有直接找京都的米商。
他想罗羡予肯定也知道找米商得到不了多少粮食,不然他大可以直接让沈时萱家出钱。
裴智:“鬼市有流通大米的,人称芹姑,只是她脾气有些怪,能不能从她那儿买到米全看她心情。”
罗浩宸:“她在哪儿?”
裴智:“我带你去吧,她倒算是我们鬼市的一个怪人,在白天也开始忙,而鬼市监察的也不管她,她就在我这小楼后面不远处的芹院里。”
裴智带着两人前往芹院,罗浩宸问:“老裴,你和芹姑熟吗?”
裴智笑着说:“怎么?熟的话,想让我帮你说情。”
罗浩宸:“当然,你从小就在鬼市,难道还有和你不熟的人?”
裴智笑而不语。
三人来到芹院,芹姑见裴智来了,说:“你怎么来了?还不睡觉,晚上不营业了?”
裴智接过手中的小锄头说:“姑姑,我来帮你吧。”
王姝梒看着两人:姑姑?
她瞟了眼罗浩宸,不愧是不喜形于色的摄政王,半点震惊都没有表现出来。
芹姑也注意到他们了,问裴智:“智儿,这两位是……”
裴智拉过罗浩宸笑着说:“姑姑,他们是我朋友,来找你买米的。”
罗浩宸上前一步说:“陈浩见过前辈。”
王姝梒跟在他身后:“陈梒见过前辈。”
芹姑绕开裴智,看了一眼他说:“京都来的?”
裴智:“嗯……他是……”
芹姑打断他:“没问你。”
裴智只好悻悻闭嘴。
罗浩宸:“前辈,晚辈自京都而来,特来向前辈买米,望前辈卖米给在下。”
芹姑笑着说:“京都的人也会来找我芹姑,不是瞧不起我们这些商人吗?可笑。”
说罢便不理他们,独自进了屋。
王姝梒问:“智哥,你姑姑这是怎么了?”
裴智:“忘跟你们说了,我姑姑曾被一男人负了,而这男人刚好是京都的,所以她就很讨厌京都的人。”
罗浩宸皱了皱眉:“负心汉?叫什么名字?”
裴智回想着:“叫……叫叶岚。”
罗浩宸想了想说:“叶岚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芹姑推开门出来,有些震惊:“什么?”
裴智问:“陈浩,怎么回事?明明我爹派人去询查叶岚这个人的时候,都说京都根本没有叫叶岚的人。”
罗浩宸说:“叶岚叶大人十年前因替同在官场好友求情而连坐,被悄悄处以死刑,但在行刑前一天叶大人突然越狱,第二日一早又回到了牢房,先帝觉得他此举是在挑衅皇权,便下令世上无叶岚此人,任何人不准谈论叶岚,而叶府的人为保全叶家,也对外宣称家中无叶岚,所以可能你们在派人询查的时候会查不到他。”
芹姑腿脚一软,险些摔倒,幸好裴智及时扶住她,芹姑自顾自地说:“他前一天越狱是来找我的,原来是这样,他才对我说了那些狠话,让我断了对他的念想……”
一时间,四人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