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证真实性,前两天的戏都是去h市的一个偏僻的深山中拍摄的。
本来就是在山上,前两天还下了小雨,地上一片泥泞,路就越来越不好走了。
加上这两天到了重头戏的部分,整个进度都慢了下来,秦幼娴每天得到凌晨两三点才能睡觉,第二天又要起个大早,整个人那是身心俱疲。
“卡!”方导伸出手,大喊了一声。
场上的秦幼娴和祝建纷纷看了过来,
这场戏是白纹绣第一次出逃被王楚国抓了回来之后,王楚国对这个他好不容易买回来的女人愤怒不已,对着她拳打脚踢,还狠狠的扇了两个巴掌。
方导摸着下巴,轻轻摇了摇头,道:“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
秦幼娴道:“要不还是改成真打吧,我真的可以承受住的。”
这场打巴掌的戏为了体谅秦幼娴是个小姑娘,一直用的是借位。
方导和祝建两人对视一眼。
见秦幼娴一脸坚定的说道,方导微微叹了一口气,沉声道:“那行,那就真打吧。”
“祝老师,您不用有所顾虑的,就往实了打就行,毕竟这也是我自己的处-女作,我怎么着也要是把它给演好的。”秦幼娴对着祝建道。
祝建之前还有些犹豫,毕竟他是第一次演这种掌掴女孩子的戏,他还真怕他手下力道没掌握好,一不小心给人打破相什么的。
见秦幼娴这么说,导演也发了话,祝建也只能答应下来了。
“好,那么就重新开始。”方导道。
场上的两人迅速进入状态。
王楚国望着蜷缩在地上默默哭泣的女人,面上尽是愤怒与厌恶,他狠狠地踢了一脚女人的肚子,怒骂道:“好你个女表-子,老子花大价钱把你买回来当老婆,你-他-妈还敢给老子跑,我看你-他-妈是不想活了吧?!”
白纹绣痛苦的捂住肚子,她疼的讲不出话来,只能躺在地上发出小声的呜咽。
“妈的!”王楚国不解气,一把子抓住女人的头发,望着那张布满泪痕屈辱的脸,狠狠的扇了一个巴掌。
白纹绣的头被打扁到一旁,凌乱的发丝遮住左脸,依稀能看见洁白的脸上印着个红红的五指印。
“臭女表子!”王楚国反手又是一个巴掌,见女人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一把将手上的头发松下,白纹绣的头一下子没了支撑,重重的磕在地上。
王楚国晦气的吐了口吐沫,嘴里咒骂着出了门,唯留地上的白纹绣在绝望无助的躺着。
“卡!”方导从摄像机后面探出来,“这条过了!”
秦幼娴缓缓的坐起身,场外的李雯立马上场给她拿来了冰袋。
祝建站在她的旁边,望着秦幼娴洁白的脸上出现的两道五指印,当下有些愧疚,“都怪我,手下力气没控制好,搞得幼娴脸上都留下印子了。”
秦幼娴对着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没事,这就是看着严重,其实我自己都没什么感觉的。”
方导望着秦幼娴的目光丝毫不掩饰欣赏。
他原本还以为秦幼娴会是个有些娇气的姑娘,然而,这段日子却大大的颠覆了他的认知。
面对恶劣的环境,简陋的设备,秦幼娴都没有在退缩,相反,在很多场戏中,她都会为了更好的效果而主动要求重来,是个有韧性的。
“今天下午大家都不错,尤其是幼娴,真的很可以。”方导对着众人笑道。
“这两天大家也累了,咱们明天放个假,大家好好休息休息,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众人一阵欢呼。
秦幼娴下了场,站在场外的柏思林立马围了过来。
他望着秦幼娴用冰袋敷着的地方,脸上尽是心疼,轻声说道:“真的不疼吗?要不带你去医院看一下吧。”
秦幼娴不经意的避开了他想要碰上来的手,对他轻松一笑,道:“真没事,就是看着吓人了点,其实真不疼,用冰袋敷一敷,等明天就好了。”
柏思林缓缓的放下手,眸中飞快的划过一丝失落,低低的嗯了一声。
他不是没有感觉到秦幼娴这段时间对他的冷淡与躲避,可是那能怎么办,他一看见她,就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啊,因为她是他暗恋了两年的人,好不容易能够站到她旁边了,难道还要像以前那样在背后默默的看着她吗?
秦幼娴回了酒店之后,李雯给她拿来了一只药膏。
她望着手上的药膏,一时间晃了神。
“幼娴?幼娴?”见秦幼娴愣着神,李雯加重了语气。
秦幼娴这才回过神来。
“啊?怎么了?”秦幼娴对着李雯问道。
李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她对着秦幼娴轻声道:“你这些天好像很容易走神。”
秦幼娴眨了眨眼睛,微微笑了一下,道:“就是我对这边的环境稍微有些不适应,过几天就好了。”
“那行吧,刚好明天不用去片场,你好好休息休息。”李雯走到门口,握着门把手,回头又道:“还有这个药膏记得抹,去痕迹效果很好的。”
“嗯,我知道了。”
等到门被关上之后,秦幼娴坐着发了会儿呆,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洗完澡之后,秦幼娴走到镜子面前,看着脸上还未消下去的红痕,将药膏盖子拧开来,透明的膏体落在手指上,她慢慢的将药膏抹了上去。
这支药膏和当初江显给她抹的是同一个牌子。
她的脑海中又出现了江显,想到了江显给她抹药时的神情,想到了江显的指腹落在她脸上的触感,想到了江显说“那是什么大事吗?”
和他定下约定之后的日子,她总会时不时的想起江显,想起他有些散漫的笑,他毫不客气的毒舌,他全心全意的维护,他一切的一切。
秦幼娴闭上眼睛,
一月之期只剩下三天了,她是时候该给出答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