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聂小玲趴在奶奶的腿上,抬着头望着奶奶。
用糯糯的小奶音问着奶奶:“奶奶,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呀?”
奶奶摸着小小玲的小脑袋,自己也有些迷茫,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到底在忙些什么。
最后她低下头笑着和小小玲说:“等过年,过年的时候他们就回来了。”
于是,小小玲开始期盼着过年,等到过年了,就能一家团聚了。
她真的好想好想爸爸妈妈,别的小朋友放学都有爸爸妈妈接送。
他们的爸爸妈妈还会抱着他们问:“今天在幼儿园有没有听话呀?有没有好好吃饭?”
如果爸爸妈妈能这么抱抱她,她一定回答,我有听话哦,很听话,听老师话,听奶奶话,我也有好好的吃饭,好好的长大。
她还会趁机向爸爸妈妈撒娇:“爸爸妈妈,你们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忙,可不可以多陪陪我呀。”
聂小玲的家里没有爸爸妈妈的照片,一家三口没有全家福。
奶奶和外婆那里也没有爸爸妈妈小时候的照片。
就连爸妈小时候的全家福也都被剪了个洞。
户口本上更是没有爸爸妈妈的名字。
奶奶姓聂,她是跟着奶奶姓的。
村里的熊孩子会带头指着聂小玲说:“你是没爹没妈的野孩子!你爸妈不要你了!”
大人们会指着聂小玲窃窃私语,或同情,或嫌弃……
“就是这个孩子吧?”
“是啊是啊,就是她,也不知道她爸妈犯了什么事儿了。”
“也不能这么说吧,万一是打工太忙了呢。”
“忙什么呀,再怎么忙至于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吗?你没看她家户口本上夫妻俩的名字都没有了吗。”
“就是,指不定啊是犯了什么大事儿被抓进去了。”
我爸爸妈妈才不是坏人!
小小的聂小玲攥着拳头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们。
大人们尴尬的停下话茬,岔开话题三三两两的分开了。
又是一年春节。
爸爸妈妈还是没有回来。
但是家里来了几位拎着东西来看她和奶奶的叔叔阿姨。
他们说,他们是爸爸妈妈的同事。
小小玲抱着阿姨送给她的泰迪熊,怯生生的问着:“叔叔阿姨,你们知道我爸爸妈妈在哪儿吗?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叔叔阿姨告诉她,过完年后,爸爸妈妈就会回来看她。
小小玲很开心,爸爸妈妈终于要回来看她了。
过完年后,叔叔阿姨没有骗她,爸爸妈妈确实回来看她了。
但是只是匆匆一面,放下东西就走了。
小小玲追着爸爸妈妈的身后哭着喊着想要爸爸妈妈留下来再陪陪她。
最后看着爸爸妈妈上了一辆车开远了。
坐在车上的聂母捂着脸压抑着哭声,她是母亲,她也想孩子了。
聂父抱着妻子,目光坚毅的看向远方,眼中也是泪光闪闪。
做这一行,他们谁都对得起,除了家人……
长大后,聂小玲看着关于缉毒警察的新闻,模模糊糊间,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
一个偶然的机会,她认识了父母的队长。
队长不敢和她多说话,只拿笔记下了聂小玲的手机号。
每次关于父母安危的事情都是队长联系她的,她无法去联系队长。
乔安心那一世,在乔安心被囚禁的那段时间,聂小玲的父母牺牲了。
她没有见到父母的遗体,只听说父母生前遭受了巨大的非人的折磨。
没有尸骨,无法立碑,无法表彰,无法祭拜。
遭受了一场重大打击和精神崩溃的聂小玲,等缓过来的时候又接到了好友出事的电话。
她偷偷的搜集证据,想寻求警方帮助。
她没有父母没有亲人,什么都没有了,她只有乔安心了,她必须将乔安心救出来。
只是很可惜,她还没来得及提交证据,就被明诗怀杀了。
她搜集的那一点点证据也被明诗怀消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