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星海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
周围满是一股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他的爸爸妈妈眼睛红肿的围在他的身边,看着很是狼狈。
在看到他醒来后立马围了上来,关切的说道:“星海!你终于醒了……”
黄星海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扯到了嘴角边的伤,让他下意识的发出“嘶!”的一声。
他下意识的想要举起手,摸一下疼痛处。
刚动了这么一下,一阵强烈的疼痛感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疼得他头皮发麻。
尤其是他的下半身,一种宛如被人用刀活活割开、亦或者像是被直接撕裂开来的疼痛感,让他疼的全身是汗。
疼痛间,一幅幅看着十分屈辱的、带着恶心声音的画面显示在了黄星海的脑子里。
画面中那个被欺辱的人物,正是黄星海本人。
莫名的屈辱感、恶心感、毁灭感、自杀感等多种复杂情绪,一瞬间全部涌上了黄星海的心头。
他下意识的对着想要关心他的黄父挥着手,惊恐的喊着:“啊啊啊啊啊啊!!!”
黄父一愣,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躲进了一旁的厕所间内压抑哭泣着。
留下黄母照看着黄星海。
周围的景象再次发生扭曲。
对这一切感到十分恐惧的黄星海,慌张的想要抓住因景象扭曲而离他远去的黄母。
“受害人黄xx因向xx借了高额高利贷,因还不上欠款,从而被高利贷团伙盯上,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黄星海死死的盯着手机上的那则新闻报道,嘴里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借过高利贷!”
他猛地抬头看向一边的女警,无助的说道:“警察同志,我没有借过高利贷!我真的没有借过!他们这是在造谣!在污蔑!”
“求你们一定要抓到加害者!我求求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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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内,万辞颜拿着一根魂钉,走到了蜷缩在地上的米长华身边。
感受幻境的是他们的意识、灵魂等方面,不是他们的身体。
他们的肉体还是留在密室中的。
万辞颜先是查看一眼米长华此时遭受的幻境内容。
随后用鬼力包裹住魂钉,将魂钉直直的钉在了米长华手掌心上。
魂钉钉入,幻境内的米长华似乎感受到了疼痛,再次痛呼出声。
米长华的肉体并无大碍,就是米长华的灵魂,已经被魂钉戳出一个洞了。
等米长华彻底醒来,哪怕肉体无伤,来自灵魂上的疼痛也会折磨他一辈子。
紧接着,万辞颜又用鬼力将魂钉拔出来。
听着幻境内米长华的惨叫声,再次钉入了米长华的大拇指。
毕竟,十指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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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内,打人者丢开烫伤了米长华的烟头。
他一把抓住了米长华的头发。
将已经痛到骂人的米长华背对着地板,拖向角落一个铺着纸板的脏乱位置。
“到底是哪个狗娘养的!等老子出去了非弄死你不可!”
怒骂着的米长华,由于视线受阻,根本没有注意到打人者愈发阴沉的脸色。
打人者将米长华往纸板上一丢,冲着外面冷声喊道:“外面的!进来几个人!”
随着打人者的话音落下,废旧仓库的大门被人打开,冲进来好几个男人。
这几个男人推推搡搡的,激动兴奋的说着:“我,我先!”
“什么你先!我先!”
“行了!”打人者不耐烦的制止了这帮人的话语,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米长华,“这可是位有勇有谋的大爷,给我伺候好了,知道没!”
“知道了!”几个男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他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躺在地上的米长华,搓着手,兴奋的直咽口水。
躺在地上米长华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了那几个男人的方向。
是凉拖男、寸头男、秃顶男!
对了!还有一个是跟着他一起放火的休闲服男!
米长华想要质问他们,质问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但在等他开了口以后,所有质问的话突然就变成了惊慌的求饶:“不,不要!求求你们!求你们放了我!我求你们了!”
终于发现情况不对的米长华,想要闭上那张不听话的嘴,却怎么也闭不上。
他的嘴巴根本就不听他的控制,一直在说着求饶的话语。
更让米长华觉得震惊的,是站在一旁的打人者。
打人者的那张脸,分明就是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这个世界疯了!米长华恍惚的想着。
接下来,他和任欢欢一样,和其他被他、被汪高海、被他手底下那群人害了的男生女生一样。
感受了一场恶心到极致、残暴到想要杀了面前所有人的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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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跳啊!坐在上面看戏呢!”
这是毕克刚醒来时听到的一句话。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迷茫的看了眼四周。
在看到自己所处位置的时候,惊得他立马就想往后退。
但是毕克的身后仿佛有什么力量在抵着他一般,根本不允许毕克往后退。
底下的人三三两两的聚集着,他们举着手机对着楼顶的毕克拍着。
一边拍着,一边在嘴里说着:“直播间的宝宝们!快看!现在有人在楼上准备跳楼呢!”
“这里是xx小区xx栋,有个男的,似乎是为情所伤,准备跳楼。”有人举着手机,这么编造着。
“嘿哥们儿!你到底跳不跳啊!要想死就赶紧的!费什么事儿啊!”有人这么不耐烦的催促着。
“欸,这人为什么跳楼啊?”有人这么好奇的问着。
“嗨,很简单啊,这没勇气活着废物才会想着自杀跳楼,楼上这人估计就是那个废物了。”有人这么轻蔑嘲笑着。
明明离得很远,但底下的声音却很清晰的传进了毕克的耳朵里。
这些话语令毕克觉得十分熟悉,好像自己曾经也对着谁讲过这样的话。
对着谁呢?毕克迷茫的想着。
想不通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的毕克。
听着楼下不断传来的催促声,突然萌生出了一种没人希望自己活着的想法。
他的耳边似乎有人在和他说:“你听,没人希望你活着,你死了也没人会在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