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日上三竿以后,小道士打开大门出来。抬眼就看见昨天那个小子正坐在台阶下,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一边用根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
“小子,你又来讨打了吧,昨天我才使出三分本领就把你打翻在地了,我看你还是早些回吧。”小道童有点挑衅地说到。
天朗正坐在台阶上,专心地聆听着什么,他发现这观里有个老师正在给大家授课,所讲授的内容十分的奇特而新颖,听得一时入迷。
见小道士出来,天朗才从地上站起来,悻悻地说:“昨天实在是又困又饿,让你捡了个便宜哈。今天还敢再来试试不?”
“我还怕你不成。”说完,小道士返身回去拿了昨天的长棍出来。心想昨天刚学的五招都还没使完,就把你给撂爬下了,今天再让你见识见识。
“等等”天朗说,“我若再输,我就每天帮你干活,把你这大门外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但你若输了嘛,我不仅仅是要吃要喝了,你得另帮我做件事。”
“那你想干啥?不过,想也是白想,反正我是不会输给你的。”
“你这道观里是不是有个学堂?还有先生在里面教书?”天朗问到。
“嗯。。。”小道童想了一下才明白天朗说的是啥,“算是吧,怎么了?”
“你若输了,你就去帮我找一本书来,就是这里面的先生正教学生们颂读的这本书哈。”狼仔说道。
“你是说那些鸟人读的书吗?那到不难,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说罢提棍直奔天朗而来。
“闲话少说,看棍!”小道士大喝一声,将长棍直向天朗劈去。
天朗早就反复将昨日小道士的四招在心中琢磨过了,已是胸有成竹,看小道士仍是昨天那招,便驾轻就熟的闪身避过了。
劈、扫、捅、挑,小道士全力打出这四招,都让天朗轻松躲过,就接着使出了第五招,反手过来一个横扫,奔天朗的双腿而去。
天朗昨天只接了小道士的四招,也不知道第五招是啥,正在疑惑,看见小道士不过又是一个反手横扫,很是稀松平常,就双足一点地,腾空而起。
哪知小道士的长棍横扫到身前时,突然抬足往长棍上一踢,正踢在棍腰上,霎时那棍就变了方向,向上挑起,直奔天朗的裆下而去。
天朗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小道的双手和棍上,万万没想到小道士的脚也能使棍,眼见长棍就要击中自己的裆下,他慌忙中一个后翻,长棍差点擦着他的屁股呼啸而过,虽然长棍并没有打中他,但他却“啪”的一声,一个狗吃屎般地摔在地上。心想:完了,这下再也避不过第六招了。
等他翻身过来抬头看时,却见小道士站在那里,已收了架势,对他说到:“算你厉害,居然能躲过我师父教的这五招,今天就算你赢了哈。”
天朗心想,这小子是傻还是实在,其实他只要随便使个什么第六招都能赢他的。当下,他立即假装从容冷静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说:“那是,那是,别说你了,就是你师父来也一样哈。”
“好,你要书是吧,我帮你拿去。”小道士说完就往大门里走去。
“如果有吃的喝的,也行哈,嘿嘿”天朗厚着脸皮说道。
小道士回头做了个鬼脸说:“你等着吧!”说完就消失在大门里了。
天朗在外面等了好一阵,才见小道士贼悄悄地从大门出来,从怀里摸出一本书来递给他说:“是这本书吧?”
天朗接过书一看,只见书面印着一排书名:《秘藏通玄变化六阴洞微遁甲真经》。连忙打开翻看了几页,指着书上念道:“认取九宫为九星,八门又逐九宫行。九宫逢甲为值符。八门值使自分明。”念完后,点头说到:“好象先生教的正是这书上的”。
小道士把头凑过来看了看,一脸迷茫,“你都没有进去,就知道他们在学这个吗?”
“是啊,我在这里就能听见先生在给他们上课呢。”
“你骗人吧,我都来了好几年了,都只能在前院习武,不能到后院听经,只有选出的几个高徒才能进到后庭中去听慈济大师和太清真人授课讲经呢。”道童有些将信将疑地说到。
“那些高徒可是些不可一世的人物啊,平时啥事不干,就会读书颂经。劈柴,挑水,烧火,做饭这些粗活都是我们前院的人做,还得伺候着他们,个个都傲慢得紧。”小道士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
“不过我曾去过后庭门口,想看看他们在里面鼓弄些啥,但什么都没看见也听不见。你真能在这里就能听见吗?”道童有些好奇的追问到。
“那是”狼仔笑嘻嘻地伸出手来说:“我还听见你去了厨房,揭了锅盖,翻了灶台,一定给我带了些好吃的东西来,给我吧。”
“啊!?”小道士大吃一惊,“真有你的,这也被你听到了,实在厉害”说罢,又从怀里摸出一个烙饼,两个馒头递给了天朗。
天朗已经两天没有吃过粮食了,当即抓过来就一阵狼吞虎咽,吃了个干净。
小道士看他吃得香,就笑着凑过来说:“那你能不能给我讲一下他们在学些什么啊?以后我天天都给你弄好吃的来。”
停了一下,小道士又神秘地问道:“他们是不是在学什么奇门法术啊?”
“对啊,你说的什么大师、真人啊,就是分别在传授他们什么理数奇门和法术奇门,什么天文地理、机械奇巧、排兵布阵等都跟这有关,深奥得很,我也是一知半解呢。”,天朗又回身指了指远处那片树林说:“我觉得这诡秘的林子就跟这有关哩。”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大名叫许天朗,小名叫狼仔,你叫我狼仔好了。”
“我全名是丁胜阳,都没人记得。但我有个法号叫震阳子,大家都叫我法号或叫我阳子。”
“好吧,阳子,你天天都给我弄些吃的,我就告诉你老师讲些什么,你看行不?”
“嗯!”阳子点了点头,拉起天朗的手说:“你跟我来。”
说罢,阳子领着天朗绕到道观一旁,在高墙的一个拐角处,有一间木头搭起的小棚屋,两人来到木屋前,阳子拉开柴门走了进去。
天朗跟着进去一看,这里面尽堆着些干柴树枝之类的,空间不大,到也可以安身。靠着院墙一边还有一个门象是通向院内的,只是门外挂着大铁锁给锁牢了。
“这里不错吧,等下我去给你找些被盖,你就可以在这里住下了。一般人都不来这里的,除非没柴烧了才来取些。你若见不是我来,就出去躲躲,别让人发现了就行。”
天朗很高兴能有这么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当下就整理打扫,归置出一个空当来。阳子见时候也不早了,就先跟天朗告辞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