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英怒斥流民,挥斥方遒的姿态,将所有人镇住!
他立在成百上千流民包围当中,不因外界而动摇,面对无数质疑,面不改色!
自从拥有一身吕布之力,无尽的力量,给了刘英无尽豪气和胆气。
面对流民的质疑,他怒目环睁,八尺昂扬身躯,如顶天立地的柱石,自有一股无匹的气概,震慑人心!
流民被他贬低得一无是处,羞愧地低下头颅,在刘英面前,他们什么都不是!
更没有谈判的资格!
闹事的流民面有愧色,却不愿就此罢休,在人群中发出呐喊:“可恶的士族,都是这幅高高在上的嘴脸,一个馒头就想收买人心,你们不觉得恶心吗?”
“他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说得倒是好听,但不过是把我们当做奴隶一样随意辱骂,他是在侮辱我们!长相标致的女孩就这么被他收做丫鬟奴婢了,我们的妻女也会被糟蹋,凭什么?就凭他是士族吗?”
“你们这些被他选中的流民,不要得意得太早,士族早晚会将你们吃得骨头都不剩,就和以前一样!到时候,有你们后悔的!”
流民再次被煽动,含恨望着刘英,谩骂之声随之而起,他们都受过士族压榨的悲剧。
不仅谩骂诋毁刘英,更是将请求他收留的女子,一起纳入诋毁的行列,卑鄙难听的说辞张嘴就来。
伊竹脸色煞白,刘英脸上再次浮现怒火!
听着少主人被如此谩骂,马忠脸皮一抽,感受到己方流民在动摇,他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转过身,他不算高大的身躯,却极为结实,咬紧牙关突出的腮帮,显得几分狰狞。
他转动眼睛,望着被他亲自选中的流民,咆哮了一声:“你们就这么看着,即将收留你们的东家,这么被人诋毁吗?”
“你们难道忘了,是谁在你们饥肠辘辘的时候,给你们食物?咱们东家,和其他士族不一样!”
“难道你们愿意留宿街头,躺在满是泥水的街道上,头顶淋雨,在饥饿寒冷中病死饿死吗?不想死的,统统给老子站出来,这帮混蛋见不得我们过上好日子,那我们就干死他们!”
本来被收留,一脸喜色的流民,被对面一顿煽动,出现动摇。
此时马忠站出来,慷慨激昂的言论,誓死支持刘英的做法,在他们的内心引起轩然大波,马忠一路上在他们之中积攒的威信,此时坚定了他们的信心。
五百个被选中的流民,缓缓走到刘英身后,妇女牵着小孩的手掌,男子捡起地上的石头,怒视着对面的闹事者!
灾情之下,是刘英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夺走,想动刘英一根汗毛,要先过他们这一关!
刘英侧过头,望着这些穷苦的家伙,愿意站出来力挺自己,都是好样的!
我没看错人!
让他们作为忠实的佃户,简直是最正确的选择!
细雨飘落的天空,忽然之间掠过一道黑色的闪电,这道闪电划破长空,从天而降,猛然扎进对峙的双方之间!
呛!
路面的石子被蹦飞!
这道黑色的闪电刺入地面,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也露出了原型,是一杆黑色长矛!
长矛金属尖端没入地面,暴露在空气中的木质手柄,在微微颤动,发出一阵嗡鸣。
所有流民骇然色变,纷纷后撤,远离这支凶悍的长矛。
所有人的目光,向着街道的另一端转移,一匹棕色烈马缓步踏来,背上的将军,面沉如水,一身黑色甲胄透着厚重的肃杀气息,头盔后面露出的一对眼眸,如虎豹猎食一般摄人心魄!
烈马踏入人群,在距离刘英二三米处停下,马上的将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探身拔出地面的长矛,他将目光转向四周的流民,一声震天咆哮脱口而出:“你们他妈的是不是活腻了!不想死的,统统给老子散了!聚众作乱,老子他妈的抓你们去修城池!”
他的眼含煞气,声如虎啸,坐骑希津津一声嘶鸣,裂开一口白牙,更显狰狞恐怖!
在张苞面前,这些流民脆弱得跟一张纸一样。
所有人脸色煞白,尖叫着四散逃开,真被抓去修城池,皮都要蜕一层,累死累活,没人可怜。
流民顿时作鸟兽散!
刘英眼中闪过一阵凛然的波动,内心同样深受震撼,这就是蜀军中的将领!
好强的气势!
他朝着马背上的骑士拱手致谢:“多谢将军出手相助!”
张苞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他的后面,张绍拍马赶来,朝着刘英露出一张憨厚的笑脸,“还有俺呢!”
刘英面色一喜:“张绍,你怎么过来了?”
张绍指着黑甲骑士:“他是俺老哥,张苞!”
“哦?!”刘英眉头一挑,心下微微吃惊。
“原来阁下就是张将军,久仰大名!”
张苞铁塔似的钢铁身躯,纹丝不动,火炬般明亮的双目,一眨不眨,直直盯着刘英,他的心中百感交集。
良久之后,他有几分激动地缓缓开口:“你,不觉俺似曾相识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刘英摸不着头脑,他盯着张苞看了半晌,恍然道:“嗯,确实觉得有些熟悉!”
张苞脸色大喜,扬起眉毛,急切地道:“你想起俺了?”
刘英哈哈一笑,手指着俩人:“你们兄弟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着当然熟悉了!”
这个壮汉粗犷的脸庞,比张绍要成熟,经久磨炼,眼神更加张扬霸道!
他认不得俺!
张苞心头一颤,喜悦在脸上凝固,渐渐化作萧索。
握住长矛的手臂在微微颤抖,张苞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就站在俺面前,却仿佛陌生人一样!
他是刘奕,他是俺从小看着长大的刘奕,是俺的异姓兄弟啊!
他一定是!
“你,当真想不起其他的?”张苞酸楚地问道,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刘英不解:“张将军有什么话直说吧,我需要想起什么吗?”
张苞摇了摇头,眼中带着几分酸楚,张绍刚要开口说话,就被他打断了。
他的手掌搭在兄弟肩膀,轻轻拍了一下,示意他闭上嘴巴,然后朝着刘英拱手道:“今日暂且别过,改日再会!”
哪怕心头万分的不舍,张苞仍调转马头,带着兄弟渐渐离开。
“哥,为什么不告诉他?”张绍双腿夹紧马腹,快速追上兄长,眼中满是不解。
明明兄长见到刘英,比他还要激动,为何半途而废?
“告诉他什么?”
“告诉他真实的身份啊,大伯知道他还活着,肯定会很高兴的!他回到我们身边,作为我们的兄弟,这难道不好吗?”张绍急红了眼。
张苞握紧了拳头,声音有些颤抖,看着张绍:“忽然告诉他,他是汉中王的长子,是益州未来的继承人,然后呢,他就会相信吗?”
他正色道:“这么重大的事情,要沉住气,先回府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