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索一下站起来说道:“曾头市上训练出来的兵士为什么要去防守独龙岗?”
之前他们还能忍,现在孙新这可就太过分了。
孙新瞬间也变了脸色,看着史文恭说道:“史文恭哥哥,当时俺们不是说好了你们,曾头市自建兵甲,但也要与我们另外两处的兵士同进同退吗?当时说好的三家联保,怎么现在听三少爷的意思是要反悔?”
“谁……谁说要反悔?”曾索被孙新这么一说也是有些紧张起来,一旁的曾大官和史文恭两人对视一眼,曾大官面沉如水。
凭借他的想法实在是想要把这狮子大开口的孙新赶出去。
可是理智却告诉他不光不能这么做,而且还要仔细考虑他的要求。
半天之后,曾大官看向身边的史文恭,旧件史文恭脸色难堪的微微点头。
曾大官终于也是叹了一口气。
他原本以为哪怕和孙家庄联合自己的曾头市也可以完全由自己掌控,可是现在的情形却是孙新把他们拿捏的死死的。
曾头市眼见要靠这麻沙厂大笔大笔的挣钱,但反过来说这麻沙厂的整个运营也是操之于孙新,他们根本就没有违抗孙新的本钱。
“曾索你坐下。”
听到曾大官说出这一句话,一旁的曾索忍不住悲愤。
“爹爹,这个兵不能出呀!”
“不要再聒噪了!孙庄主……你必须马上派人来扩建工厂!
孙新点点头:“那是自然。”
“好,俺们出兵。”
瞬间曾索长叹一口气瘫在了椅子上,而一旁的史文恭脸色也是不好看。
武松听到曾大官最终服软心中不禁深吸一口气,在看向孙新之时眼中都难免带了几丝崇拜神色,这可是曾头市的曾大官呀,整個山东河北都赫赫有名的人物,居然真的被自家庄主胁迫之下共同出兵了。
只有武松知道孙新的这个出兵要求完全不是事先预计的,就是他在当时当下所给出的计策,没想到这样的讹诈居然真的成功。
孙新和曾大官一起去商量了出兵的具体人数。
谈判过程十分漫长。
曾大官同样脸色难看的再三提出要孙新保证他必须出手扩建工厂,一刻不能耽搁之后,两边终于是在难堪的气氛之下商量出一个结果,曾大官的曾头市要出两千兵马,自带干粮,到独龙岗上之后全盘听监理会的调遣。
事情全部落实,孙新这才暗暗出了一口气,这一次他也是在赌,只不过终于赌赢了。
整个商量讨论耗费了一天多的时间。
回到小院中歇下,武松看着孙新满脸询问,意思是要不要把东西卸下来,孙新直接摇了摇头。
“没时间,这里完了之后咱们就回独龙岗。”
“这么着急?”
“军情如火呀。”
孙新又到厂子里走了一趟,当天下午从曾头市派了庄客回孙家庄让那边来人,然后孙新就连忙去往了独龙岗。
原本就靠监理会上能够挤出来的一千多农兵帮助守卫孙新都不敢确定能不能手下这个岗子,可现在又从曾头市争取来两千兵马,他心中多少有些底气了,这些人可是万万不愿放手的,必须马上安排好。
到独龙岗上时扈三娘和扈太公一起出来迎接,见孙新下马时都有些惊讶。
“回来的这么快?事情都谈好了吗?”
孙新笑道谈好了:“这一回孙家庄可以少出几千人了。”
一旁的扈太公有些没听懂。
孙新坦白道:“我们孙家庄的人手也实在有些紧缺,刚刚到曾头市上和那曾大官一番商量,他愿意出兵两千帮助守卫独龙岗,再加上孙家庄派过来一千多人,补充到独龙岗上,多半是足以防守了。”
听到这话,一旁的扈成不敢置信道:“他们独龙岗那般的孤傲,居然能愿意借兵给俺们?”
武松在一旁听了不禁道:“什么愿意借兵,这都是俺家庄主用给他们扩建厂房的威胁逼来的。”
听到这话扈成和扈太公还有三娘都是吃了一惊,接着心中却不禁对孙新的本领万分佩服。
这人极限操作之下居然能从曾头市挪出两千多兵马,这可真是有本事!
事情还没做完,孙新不愿意在自己身上过多的浪费讨论时间,开口就问扈三娘道:“你们这边怎么样了?”
一说这话,扈成和扈太公还有扈三娘,脸上都露出了尴尬神色。
“麻烦呀。”扈太公叹了一口气,孙新已经从曾头市上骗出了两千兵马,而他们这里却一事无成,相比之下难免觉得难堪。
孙新却早猜到会如此,开口道:“仔细说说。”
扈成诉苦起来:“这两日俺们也先同另外两个庄子通了气,那天在酒会之上明明已经说好了同进同退,可是现在真说起你们要在独龙岗上建起农兵之时,他们两个庄子却又都是万分提防的态度,说什么也不愿意,只是推诿,和那天说的全然不是一回事了。”
扈成摇头:“竟不想他们是这般的背信弃义。”
孙新点头道:“那一次只是说个大方向,同进同退共谋富贵说几句大话他们自然是愿意的,现在把刀突然架到脖子上,多的事情肯定便就出来了。”
孙新没说去休息的事,直接就开口对着扈太公道:“爹爹,还劳您把两个庄子上的头面都叫来,咱们商讨一番。”
“你不休息一会儿。”
“事情没完,歇不住的。”
一旁的武松也小声对几人道:“俺家庄主到曾头市一刻也没歇便与曾大官谈事,后来又讨论细节,眼都没合,事情一完便急急匆匆赶回来了。”
听他如此说,扈太公心里也是关心,但他没有过多的去劝阻孙新,知道以孙新如今的年纪和抱负,吃这样的苦根本不算什么,说了也没用。
“行,我这便去通知,你先到后院坐一会儿,不多时他们到了我再叫你。”
说着扈太公给扈三娘一个颜色,扈三娘点头小声道,我自会照顾她的。
武松去安排农兵们休息,孙新便跟着他们一起走进宅院。
媳妇儿跟孙新一起到后屋中,孙新一路上还在思索着怎么要和祝李两家商谈。
躺到床上却不知不觉的感到眼皮沉重,不到几个呼吸之后就打起呼来。
扈三娘关心的拉被子给孙新盖上点肚子,小声说:
“先前还在说什么农兵的事呢,说着说着就睡了……”
她起身看了孙新一眼,然后对着端着洗脸水进来的芽儿挥了挥手道:“别吵扰了,他这两日定是累着了,先让他歇一刻吧,待会儿还有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