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江口,伶仃洋,靖武军的五艘福船和十艘迫击炮船以及数百艘战斗帆船停在这里戒备着可能进犯之敌,熊文灿任福建巡抚的时候招安朝廷头痛的郑芝龙集团,据说两方合作多年,每逢福建发生灾害,郑芝龙都会主动站出来,大量的招揽流民给予钱财移民台湾,解福建之难。
陈扬害怕这个重要的时刻,郑芝龙会念在之前的情谊来横插一脚,坏了自己的大事。
广州城外,随军的村民和被俘的明军,加紧建造这数十座堡垒,分布在广州城的周围,陈扬要让熊文灿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堡垒战。
广州城内的一众官员,看着城外的靖武军紧张的搭建着堡垒,远处的大部队,看似闲云野鹤一般,却时刻关注的明军的动态。
刘成文看着城外的堡垒,想起了在肇庆的经历。“制台,靖武军的堡垒火力强大,在下见过他们在肇庆府建造的数个堡垒,扼守这西江两岸,往来的船只近在射程之内,一旦有异动,火炮即可就可发射,炮弹所到之处,顷刻间化为焦土。”
“臬台不要长他人威风,我们的火炮也不是吃素的。”广东总兵周悭,看不得刘成文在哪里,描述靖武军堡垒的威力,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
“周帅,这里边见识过靖武军火器之力的人,恐怕只有你最为了解吧。”刘成文不留情面的怼了回去。
周悭一时无语“你这是什么意思,在下那时也是尽力了,不过现在我们在城内,他们在城外,外边还有制台大人定下的固若金汤的防御,不可同日而语。”
“好了,你们两个,都无事可做的了吗?都是身居高位之人,在这里打嘴仗!”熊文灿不慢两人在自己面前打机锋,生气的说道。
“在下以为,应该趁当下,派出一支奇兵,骚扰他们的建造堡垒之人,防止他们的堡垒建成之后,对我们构成威胁。”刘成文不顾熊文灿的态度,继续说道。
陈扬的堡垒足足和广州城墙一般高,一旦他们建成从这样的高度攻击,城墙的优势瞬间就没有了,刘成文的提议,熊文灿高度赞成。
“各位大明的将军,可有哪位愿意出城与之一战!”熊文灿看着周悭及一众参将守备,问道。
“这。。。”一众参将各个低头不语,靖武军的战力他们可是知晓的,龙头岭的阴云还没有消散,从哪里捡回来一条命的人,自然不会再让自己涉险。广总兵周悭此刻脸色难看的像猪肝一样,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
别人看着自己,周悭同样的也在观察着自己的属下们,自己手下的七个参将,雷廉参将赵曦以及琼崖参将早就被陈扬起事的时候宰了,东山和西山参将跟随着自己在龙头岭大败眼下只剩下潮州和惠州两个参将没有见识过靖武军的威力。
同属于广东总兵统领的广州海防参将此刻正在伶仃洋被陈扬的海军按在海上摩擦,本身大明的海防跟摆设一样,目前能支撑起大明海防的只有郑芝龙的海盗集团,这个海防参将也就是在内海溜达溜达,敲诈一下过往的商船。
“潮州,惠州两位参将,你们谁愿意带兵出城,去会会城外的流寇?”周悭把目标瞄准两人,故意压低声音问道,他觉自己可以提升自己的威严。
惠州参将和潮州参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意出声揽下这个苦差事,从其他人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靖武军肯定是不好对付的,可是又不敢抚了总兵的面子,一时进退两难。
“哼!”熊文灿看着一众将领在哪里畏畏缩缩,不满的哼了一声。眼见自己的顶头上司已经对自己不慢,急忙命令离自己最近的潮州参将彭钺。
“彭钺,本帅命你即刻带领人马出城,击退那些建造堡垒的民夫,把那些玩意一把火给我烧了。本帅会在城上用火炮掩护你,放心的去吧。”
“在下领命!”
听到周悭的命令,一众将领全部松了一口气,送死的事,放谁身上谁也不会乐意。被点中的彭钺一脸无奈,但是碍于上司的威严,只能答应下来,来到城下点齐兵马,率众出城去了。
沉重的城门,在多人的助推下,缓缓的打开。长期没有维护的城门,发出巨大的声响,城外看似正在修整的靖武军将士们,被巨大的声音吸引。
“呦呵,还敢出来送死。”这是靖武军所有人包括陈扬在内的心声,毕竟自从老营地起事以来,遇到的明军一个个怂的像个软蛋,这样敢出城主动攻击的实属罕见。
在彭钺惊讶的目光中,张金彪带领的一个团迅速组成战斗阵型,团骑兵连高呼着冲向了一脸懵逼的明军士兵,喊杀声瞬间充满了他们的耳朵。
一匹匹嗜血的饿狼,冲向了一群无辜的羔羊,“快,退回去,给老子往回撤,快。”彭钺的腿肚子,不知从何时开始,开始了打转抽筋,他使劲用手锤了两下也不济于事,这样的感觉在他们之中已经很少出现了。
看着出城的明军开始回撤,周悭爬在城门上扯着嗓子大喊:“后退者死,谁要是撤回来,我先宰了他,给本帅往前冲。”
“啪!”一名火枪兵抬起燧发枪对着探出脑袋的周悭就是一枪,无奈射程有限,射出的子弹,经过长远的飞行,到达城上的时候已经是强弩之末,只是轻轻的打在了城砖上,纵是如此也吓得周悭一个大激灵,翻身坐在城墙后边,大口喘着粗气。
一众官员看着城下的明军还未与靖武军接触,就溃不成军纷纷躲回城内,再看看他们的统帅被一颗没有杀伤力的铅弹吓得坐在地上,纷纷摇头叹气,心思活泛的人已经开始考虑身上的皮要不要换一套。
“废物!”熊文灿从来没有觉得有如此耻辱,对于周悭则是更加恼怒,大骂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刘成文看到守城的明军如此模样,也理解陈扬那日为何对熊文灿招安的条件毫无兴趣,向这样的对手投降,简直是对他极大的侮辱。
“奶奶的,明军属兔子的跑的真快,炮兵给我轰,把城门给我炸开。”城门前的吊桥还未完全放下,就又被升起。张金彪恼怒明军跑的太快,完全不给自己厮杀机会,只能安排炮兵对着紧闭的城门发动愤怒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