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武军围城用的堡垒,几乎与城墙齐高,装备的火炮更是能打到城墙之上,守城的明军被这么强大的火力干的发懵,更是对靖武军的开花弹感到恐惧,当所有在还在像之前躲实心弹那样躲避射过来的炮弹的时候,开花弹在他们当中发生了爆炸。
爆炸的碎片打到了他们的身上,撕裂了他们的皮肤和肌肉,当他们从爆炸声醒悟过来时全身只剩下强烈的痛感,还有无助的惨叫。
熊文灿看着城外自己引以为傲的动员几万人挖掘的壕沟,沟里的水位不断的下降,眼看就见底了,靖武军随军的民夫和被俘的明军正欢快的往里边推土,企图填平壕沟,而守城的明军被堡垒上的火炮打的头都冒不出来,更谈不上反击了。
密集的炮声在广州城内造成了极大的恐慌,街上匆忙而过的军队更是引起了一阵阵骚乱,一些大胆之人,趁着这个时候官员无暇顾及,纷纷走上街头,有的甚至直接明抢起来。
“排长,城外的兄弟们开始攻城了,我们配合一下吧。”城门关闭之前,刘洪祯率领的师侦营,早早的安排一个排的侦察兵潜伏到广州城内,伺机接应。
冯长旭作为带队的排长,一直在观察着城中的局势,自己带来的二百斤的炸药一直隐藏在,城内一处荒废的院子,此刻他带着自己的几个手下已经在街边的茶楼坐了一下午。
“城内的明军看似慌乱,然而却依旧保持阵型进退有序,现在还不是时候,城墙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冯长旭低声对手下问道。
“盯着城墙的兄弟带来消息,明军依旧在顽固抵抗,但是已经是苦苦支撑了,咱们的堡垒真是厉害,搭建起来和城门一样高,打的城墙的上的明军损失惨重,要不是指挥官不舍得兄弟们强行攻城,搭云梯上城墙,这会恐怕城已经破了。”
“你懂个个屁,咱们要是用云梯爬城墙,那炮就得停了,炮停了明军不还得冲上去,现在只能压制住明军无法反击,把城外的沟填了,才可以大规模攻城。”冯长旭低声和手下分析着情况,现在城内到处乱糟糟的,茶楼里边更是各色人等都有,没人关注他们。
吃了一口点心,他吩咐手下的班长继续在这里盯着,自己带着一个手下,两人走出茶楼,往偏僻处走去,已经一上午没有去查看藏匿的炸药,城外的火炮猛烈攻击着城墙,他清楚用不了多久,就会城破,到时候,自己带着人在城中制造混乱,牵制城内的明军,可以减轻攻城部队的压力。
走着走着,感觉身后一直有人跟着,冯长旭恼怒自己一个老侦察竟然被人跟踪了,通过余光瞄见后方是几个青皮模样的人,感情是自己在茶馆结账的时候漏财了被人盯上了。
“三儿,后边有人跟着咱,不要声张,不要看,往前走,到前边拐角解决他们。”冯长旭看着前方,低声和同伴说道。
“明白!”同伴没有多言,明白了排长的意思,两人不紧不慢的走进了一处死胡同,身后的五个青皮,眼见两只肥羊自己落入了圈套心中得意,快速的跟上前去。
“站住,你们是哪的人啊?”青皮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仿佛只有这样说话才能显现出来他们的气势。
然而他们并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正当他气恼时,却见两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嘭嘭两声,另个青皮应声倒下,剩下的三人还想逃跑,被冯旭才一记飞刀直接插进那人的后背,那人通苦的在地上挣扎两下,没了气息。
“跑!再跑,下个就是你。”嘭的一声枪响,又一个应声倒下,五个青皮只剩下一个,吓得跪倒在地上,苦苦哀求“小的,有眼无珠,不知好歹,求求老爷,放了小的吧。”
“我很老吗?”冯旭才听见眼前的人竟然喊自己老爷,顿时无语。
“大哥,大哥,小的错了,再也不敢了,求大哥饶命!”青皮赶紧改变口风,继续求饶起来,一上午五个人已经跟踪抢劫了几个人,都是城外进城躲避风头的富户。没想到这次碰到硬茬了。
“少说废话,说!这是谁指使的?”冯长旭拿枪指着他的脑袋问道,虽然这看起来只是一起普通的见财起意,但是作为一个潜伏在城内打侦察兵,还是多问几句比较好。
“没人,指使,是小的猪油蒙了心,眼红大哥腰里的银子,才做下这等蠢事,求大哥念在我是初犯,饶了小的吧。”
“我看你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这会儿怎么怂了,你这样做不怕官府抓你?”
“小的,在府衙有亲戚,平日里没人敢管,这次是瞎了眼,招惹大哥,小的错了,给我一次机会吧。”
听到官府有亲戚,冯长旭和同伴两人眼睛一亮,这几这帮人连日来,想尽办法查询城内官员的行踪,却一无所获,每次他们出门都是前呼后拥的一群人,根本无法靠近。
“说,什么亲戚,不说打死你。”冯长旭的同伴把枪抵在青皮的眼睛上,狰狞的说道。
“小的亲戚,是广州知府褚乐的轿夫,日日跟随在府尊身旁,一般人等都比较卖他的面子。”
“呸!一个小小的轿夫,就让你牛上天了,老子一枪打死你!”冯长旭的同伴说着就要扣动扳机,被冯长旭拦了下来,“我问你,广州知府去哪都带着你家亲戚吗?广州知府在城内可有其他住处?”
“有,有好几处,我都知道!”冯长旭两人相视一笑,只要摸清了广州知府的住处就不怕等不到他,到时候制造个大动静,把水搅浑,不怕城内不够乱。
轰隆一声,广州城墙发生了垮塌,一个宽度达到一米的塌方出现,消息传到广东总兵周悭的耳朵中,他赶忙派人前去查看,并且就近拆除民居,收集了一些砖木,往缺口上填。
靖武军的炮弹顺着缺口打了进来,但是在周悭的强压之下,守城的明军还是冒着炮火,堵住的缺口。
张金彪和几个团长,跑到陈扬面前请求带队从缺口处攻入城内,被陈扬拒绝了,理由是“我们带的火药还有很多,犯不着用兄弟的命去攻,让火炮在打一会。”
城墙垮塌的消息传遍了全城,冯长旭感觉到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