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马车,萧北宸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几个轻跃,他找到秦淼儿的位子,走到她身边。
“还好么?”
秦淼儿伸手摇了摇,“无碍。”
天空中飘落着朵朵白雪,萧北宸用自己的大氅将她裹在里面,温柔的拥着她,“对不起,让你受伤了”
秦淼儿转过身,轻轻推开他,“我只是来保护我的合伙人而已。”
“只是这样?”萧北宸能确定秦淼儿心里有他,只是从不承认。
“不然呢?”秦淼儿朝他翻了个白眼,“你最好注意些,萧君玉可还在这呢。”
萧北宸笑了,神仙般的俊颜笑起来更迷人了,看的秦淼儿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只听见萧北宸那富有磁性的声音,“他若看到了,那便坐实了我好男风的流言。”
秦淼儿也笑了,转身任由他拥着自己。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萧北宸,回到澧都该考虑收网了。”
“嗯。”萧北宸低头在她的发顶落下一吻,随后在她耳畔说了些什么。
只听见秦淼儿清朗的笑声,“萧北宸,你学坏了。”
“也许我该再坏一些。”说罢,萧北宸吻上了她柔软的耳垂。
一阵酥麻袭来,秦淼儿下意识的打了个颤,以手肘抵在萧北宸腹部,想要将他推开。
萧北宸却紧紧地箍住了她,同时吻上了她白皙的颈。
秦淼儿躲避不及,只得引开他的注意力,“你听。”
“怎么了?”萧北宸以为周围有敌人,停下了轻吻,注意周围的环境。
“你听下雪的声音。”秦淼儿挣脱他的怀抱,闭上眼伸开双手,感受身边的风和雪。
只见她手掌翻转,一朵雪花被她的掌风控制在半空,随着她的手掌翻转而翻转。
“以前,经常在暗室,伸手不见五指,一切都靠听觉。”说着就要抽出短剑。
萧北宸上前按住她的手,“手臂上还有伤,仔细伤口。”不过他更心疼她是怎么在那种地方生存下来的。“以后不会再有人让你去那种地方了。”
秦淼儿淡淡一笑,确实没人会将她关进暗室了。当然,除了义父以外……
“萧北宸,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
“嗯?”一时萧北宸竟然不知道秦淼儿说的是什么事。
“事情结束,你会让我亲手解决萧映。”秦淼儿伸手去接半空中的雪花,语气极其平淡。
“决不食言。”萧北宸一脸宠溺的看着她,对于她,他绝不让她失望。
队伍休息了一个时辰,又重新动了起来,当天日落之前便进了澧都城。
而此时的荣亲王府却依旧气压低沉,萧映经过府医的诊治已经醒了过来,却是气的将府里东西一顿砸,一直叫嚣着要打死萧君玉这个逆子。
他就说自己那么多年经营,朝堂上的大多数势力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怎么最近一而再的出事,原来是自己这儿子将自己卖了。难怪萧北宸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搞垮那么多人。他可真的是养了个好儿子!
等到萧君玉一回府,就被萧映的人关押在了府里。
在得知萧映吐血昏迷的消息后,萧君玉便毫不担心的在府里过起了安稳日子,反正现在他已经向七哥表明了立场,只等他爹断气就好。再说了,很快就是春节宫宴,到时候他这个世子定然是要出席的,被关在王府也只是一阵子而已。
不过若是能偷偷去看看秦淼儿就更好了,想到这里,萧君玉取了纸笔,将自己前往邰州帮助萧北宸的事写了下来,甚至夸张的说了自己因为救萧北宸受了伤。
当然,除了写出自己的英勇,也写了对秦淼儿的思念。告诉她计划已经在进行,让她耐心等待。
鬼拿着厚厚的信封,悄悄的出了荣亲王府。
秦淼儿随意瞟了一眼萧君玉的信,随手就丢进了一旁的桌案上。
离霜好奇的伸过头,“郡主,信上写的什么?”
“一堆废话。”秦淼儿语气淡淡,起身靠近地笼。下雪了,天气又冷了几分。
翡翠和玛瑙捧着给她新做的冬衣进来,“郡主,奴婢们给您做了新的冬衣,您试试。”八壹中文網
在两人的伺候下,秦淼儿试穿了新衣,看着衣服上的刺绣,秦淼儿微微蹙眉,“这颜色是不是太艳了些?”
两个丫鬟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郡主,您才十六,总是穿的那么素净太单调了。”
“就是就是,郡主该穿的光鲜些。”琥珀边说边比划着,“咱家郡主就该穿的张扬些,走到哪都能吸引一群人的眼球。”
“嗯?吸引眼球?”秦淼儿不解琥珀是什么意思。
琥珀睁大了眼睛,一本正经的点着头,“对呀,郡主您都十六了,早该说亲了。”
翡翠伸手在琥珀脑门上点了一下,“你看不出来燕王对咱家郡主的心意吗?咱们郡主还要说什么亲?”
琥珀揉着脑门,一脸懊恼,“我这不是一时忘了吗?不过燕王跟咱家郡主确实挺般配的。”
话题越聊越头疼,这几个丫头怎么就扯到自己的婚嫁了?
“好了,你们早点去休息吧。”
“是。”离霜领着几个丫鬟退了出去。
唤来夜,让他去处理了晟翼,毕竟晟翼是江湖人士,回了澧都秦淼儿便将他送到别院的地牢。
而萧北宸则当晚就去审问了朱二。
朱二已经三日没见到燕王了,还以为他是去解救自己的家人。
“四年你从未向西川送过消息?”萧北宸怀疑的看向朱二。
“是的,王爷,小人只是将西北边境的消息传回澧都,不曾给西川送过任何消息。”朱二一再保证。
若是如朱二所言,他只是冯轩安插在西北边境的探子,可西北边境一直和平,有什么好查探的?不过这样的话,也能确定冯轩并不是西川派来的暗探。
将朱二交给下人安顿,萧北宸回了书房。户部的事情拖了几日了,明日也该将证据呈上了。
‘扣扣扣’,门外响起敲门声。
“进。”
“主子,户部尚书沈大人求见。”侍卫上前抱拳禀报。
“沈青书?”萧北宸冷哼了一声,刚想到户部,这沈大人就求上门了,看来他是想清楚了。“将人请进来。”
“是。”
侍卫转身离开,没一会沈青书就被带进了萧北宸的书房。
一进门,沈青书就朝着萧北宸跪了下来,“王爷,老臣求王爷救命。”
“救命?”萧北宸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而是抬头撇了一眼穿着兜帽的沈青书。
“王爷,如今朝廷一直在针对户部。”沈青书边说边向萧北宸磕头,“王爷,老臣手里有荣亲王这些年贪没银粮的罪证。求王爷看在老臣弃暗投明的份上,救老臣一命。”
萧北宸挑了挑眉,“证据?”
“回王爷,这些年不论是江南、西北的赈灾银粮,还是每年秋收的税收,荣亲王都会从中牟利。这些年,老臣都将每一笔都记了下来。”
说着,沈青书将一本账册递给萧北宸。
萧北宸没有急着打开账册,而是看着账册若有所思。这么多年,萧映一直贪没银粮,这么多的钱粮,他用在哪了?难不成私下养兵了?
“沈大人,你也曾是荣亲王一党,本王可不会凭一本账册就相信你。”
“王爷,老臣是真心投靠。”沈青书跪的笔直,“王爷,其实这些年一直都是荣亲王的管家在给他出主意,那萧映就是个莽夫。”
萧北宸起身,双手负后,在沈青书身边走了两圈,“你是说真正掌控荣庆王府的是一个管家?”
“回王爷,确实如此,这些年不论遇见什么问题,萧映都会询问那冯管家,而且最终都会按照那管家的意思吩咐我等。”沈青书有些尴尬,他堂堂一个户部尚书,听从一个管家,着实是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