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麦轲把洪秀全送到彼得那里,再次给二人互相介绍。告诉彼得接人接货的事情,都由洪秀全负责;告诉洪秀全交人卸货的事情,都是彼得指挥。
回到军舰上的会议室,麦轲接通了特殊通道,联系另一位兄弟盟的成员,韦常麾。因为事情涉及到太平天国的另一位重臣,行动之前需要这位兄弟的参与。
过了一会,韦常麾那边才接通通话器。“是四哥吗?”麦轲首先打招呼。
“麦轲?什么事情?我正在跟踪人呢。”里面传来一个控制了音量的男低音。没错,就是四哥。
“你在哪里,有急事要去贵平县,一个时辰以后在那里汇合,可以吗?”
“咳,我现在就在这里呢。你过来,见面再跟你说我的事。我先收了,忙着呢。”
麦轲看了冯运陕一眼。“走!”二人一纵身,跳出了屋子,从军舰的后面腾空而起,向贵平县衙飞去。
也难怪不要洪秀全同往。他即使有点武功,也没有到达凌空飞渡的水平。何况麦轲他们自带的这种飞行功能又比凌空飞渡高明多了。
如果不是有这种依仗,二地相距七十多公里,好马也需要多半个时辰,才能到达目的地。更别说步行了。这也是麦轲不慌,洪秀全特别着急的原因。
哥俩驭风疾行,只听身后风声大作。麦轲调整了一下方位,和冯运陕保持肩并肩,制造了一个不受空气剧烈流动影响的空间,一边前进,一边聊天。
同时,又通过他们那既有夜视功能,又有远视功能的强化视力,对所经过的大地实施扫描。
没有了外人,冯运陕再也按耐不住好奇心,向麦轲问起彼得当了司令,娶了夫人的事情。
自己兄弟当然不用隐瞒,当下麦轲就把此彼得穿越成了彼彼得的事情简述了一遍;同时也把他如何成了溪江霸王乘龙快婿的经历做了一番介绍。
“看不出这傻小子还满有桃花运的!哎,好事怎么都让赶上了?那孟若飞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这群小子还对五大三粗的彼得不太买账。不过人家运气逆天,本事也不差,否则怎么指挥海军舰队?
冯运陕自怨自艾了半天,还得服气。“彼得穿起上将军服,还是满威武雄壮的。”最后只好找了一条最微不足道的理由赞赏了彼得一下。
哈哈哈哈!麦轲一阵大笑。这三哥还真是有不服输的劲头。
“其他事情进展得怎样?”麦轲问道。
“张远练兵有声有色的,应该有万八千的士兵,可以上战场了。”冯运陕只知道大略。“骑兵那一块,人有了一些,就是缺乏战马。想去买好马,价格又贼贵。”
听到缺钱,麦轲笑了。黑龙潭藏宝洞里成堆的银子,不正好有了用途?回去以后,让彼得的军舰再跑一趟,把那里的银子运过一两洞来,买什么好马都没问题了。
想到高兴处,麦轲又是一阵笑意涌来。像我这样,数银子论洞的,恐怕是绝无仅有了。
见到这个小弟好像拣了狗头金一样高兴,就知道这位平常不动声色的小弟肯定有什么难以置信的好事。否则不值得他高兴。
“麦轲,有什么好事情也不和三哥分享一下,是不是不够哥们呀?”别说,冯运陕还真有点好奇心,穿越过后一切都平平常常,他就对麦轲心中的秘密,迫不及待地期望起来。
好东西与人分享能让喜悦加倍。麦轲就把藏宝洞的秘密告诉他,这位志同道合的弟兄,生死与共的战友。
一边介绍,一边用实物帮助,麦轲把缠在腰间的两条九节鞭给他看过,又把上身穿着的灵珠如意衫让他瞧瞧。
这一连说带看,把个平日里稳重平和的冯运陕引诱得双眼冒火。原来这家伙最喜欢的就是古老的艺术品。什么字啦画的,百八十年的,他也会视若重宝。听说有整整两洞字画,又看到麦轲的兵器那样古朴,他是恨不得现在就去那藏宝洞,把那里当家,住个一年半载。
麦轲忽然记起,自己不是还从那个洞里取出一本圣经吗?自己这个三哥还没有信主,让他看看这个,岂不是一举两得?
正在堕入对古字画渴慕的冯运陕,眼前突然出现一本书。喔?难道出了幻觉?再一看,书在一只手上,手连着一个满脸是笑的家伙,笑里面都是促狭。
冯运陕大喜,一把抢过来,简单一翻,就知道起码有五百年以上。再看书名,西传祈福箴言录?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古董发烧友里有的水平比那些专业人员都高,可是从来没有听他们提过。
冯运陕不知道的是,他在那些人眼里,不但专家教授比不上;就是在他们这拨人中,也是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
他当然是识货之人,一高兴一激动,就有点失去平衡,往下掉去,被麦轲一把抓住。就听麦轲嘲笑,“三哥,你别见了古董,比情人还亲。等闲暇了,你再自己去研究,现在先干活。”
当下遭到三哥反击,“你年轻人哪里知道内中的区别。情人什么地方找不到?珍贵的古董却是千载难逢,可遇不可求。”
麦轲嘴里没有反驳,心里却把这个还没有开窍的三哥扁得一塌糊涂。“你就外行。一抓一把也叫情人?心有灵犀,心心相印的情人别说千载了,万载也难遇到。”
似乎这样说,又觉得不妥,想起了自己和静蕊,赶紧心中加了一句,“在人不能,在神无事不能。我和静蕊,不用万载,一年不到,就行了。”
两人这样一边交谈,一边飞速前行,同时一直紧盯着路过的地面。尤其接近了目的地,盯的更仔细了。
突然,负责巡视右面的三哥喊了一声麦轲,“看!那是什么?”
只见离县城不远的通衢大道上,有一大串火把,一队士兵正在急匆匆赶路,前面是一个骑马的将官。看他们的旗帜和军服都是绿色,就知道这是绿营兵老爷。有点奇怪的是,这些兵将似乎也不是传闻那样羸弱不堪。
二人无声无息地飞近前去,想听听他们夜间行军目的何在。可是这些人都默不作声,看来军纪还可以。
一直跟到离城大约一里之处,这些人停住不走,纷纷散入两旁,左边是一个山冈,右边是一片树林。进去以后,就隐藏起来,没有了声息。
看来他们要在这里伏击!对象是谁呢?
二人把这个情况记在心里,继续向城里飞去。这时,四哥韦常麾的声音出现,“麦轲,你们到了哪里?我在县城最高的建筑顶上等你们。”
“好,我们刚到城外,见到了你说的那个建筑。一会儿见。”
二人向诚中最高大的建筑飞了过去,老远就看到一个身影正站在那里,面对前方的正院,注目观察。意识到二人到来,那人向后摇摇手,示意他们不要弄出声响。
二人轻轻落在建筑顶上,走到韦常麾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前院一个人正在恭送两个人离开。
送人的人说:“多谢劳大人和向大人派王将军和贾先生前来相助,请二位今夜好好休息,明天照计划行事。”
那个被送的武将瓮声说,“都是为皇帝办事,不劳客气。”
文士则回了一礼道,“今夜是关键,请县尊务必小心,不能出错。”
那个贾知县阴阴地笑了一声,“钓饵已经备好,就等鱼上钩了。不来便罢,若来定让他有来无回。”
二人听罢,不再回言,转身走了。刚到门外,一大队兵丁从暗处转出,簇拥着二人离开。
贾知县也回过头来,一个彪悍的武士近前,对他说,“大人,我先送您回家。您家里我已经布置好了铜墙铁壁,保证安全。您回家后,我再去那边照应,作到万无一失。”
“好,谢谢王侠士了。”
“不用,是我的两个兄长推荐我来为大人效劳的,我还要感谢您对我的两位兄长的关照。”
只见这个王武士一挥手,四五十名身着夜行衣的人从各个角落涌现,保护着王知县回家。
这哥仨见人都走了,就回过头来,凑在一起,麦轲弄了个隔音空间,就开始交换情况。麦轲就问起韦常麾为何也正好来到这里。
韦常麾说他最近一段时间都是在熟悉和了解韦昌辉的情况,知道他在这里做监狱守卫的头领,就赶了过来,就近了解。
昨天,他发现监狱里突然新增加了犯人,那位韦昌辉也显得忧心忡忡。他就开始注意县衙的动静。
今天晚饭之前,知县贾柱才特别活跃,好像在期待大人物到访。果然时间不长,等来了两个人,一文一武。贾知县对他们特别恭敬,好像不是一个县太爷,而是一个低下的奴才。
从他们的谈话中,他大约知道了他们都是来自光西巡抚衙门,一个代表巡抚劳崇光,另外一个代表提督向荣。似乎还带来了军队。这个他不是听得很清楚。
按他们的计划,要把被抓的人就地正法。但是不明白这样简单的事情为什么弄的如此复杂。“你们是不是知道更多的情况?”
麦轲告诉他这个被捉的是冯云山,官府的意图是把他处死。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救他出来,不管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要不我们去问问韦昌辉。他守卫监狱,应该知道一些情况。要救人,也许需要他配合。”韦常麾建议。“我知道在那里找到他。”
“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在家里吗?”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韦常麾苦笑。“走,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