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不说是君悦跟那个师兄都惊得瞪大了眼睛,连比栏兽也一脸懵逼。她……她……她不是符修吗?怎么一脚踢飞了小象一样的比栏兽?这种力量,完全就是体修才会有了!要是刚才他袭击她的时候,她给他来这么一脚,只怕他的肚子都会被踹爆。想到这里,那师兄吞了吞口水,脚一软的坐在地上,满身冷汗。修仙界的人并不是全部都适合修习灵气的修士,以资质划分,除了像苍琰那种天生灵根天赋好的灵修之外,有人喜欢修习符箓,称之为符修,有人喜欢锻炼身体的强度,称之为体修,还有器修,丹修,也就是炼丹师,等等。但通常会成为符修之人,都是灵气不强,体格不壮,就只是精神力比较强些。没听说过符修还能像体修那么暴力的。比起那师兄的震惊,君悦惊讶之后是浓浓的惊喜。他两眼放光,看得津津有味的想:灵越妹妹如此多变,真是越看越有味道,有意思有意思!以后有她的日子不会无聊了。飞出去的比栏兽懵逼之后是满身的愤怒。这可恶的人族竟敢踢它!它立即在地上一滚,稳住后乍起,朝着司灵越的方向奔来。它浑身的土灵气散出拧成一股绳,扎入地面后就形成了土墙,出现在司灵越的身周,形成了一个三面的屏障,阻碍了司灵越的其他的逃跑路线,只等着它奋力的冲撞。司灵越轻蔑的勾起唇角,这种没脑子的货色,她早年躲进森林逃命的时候就遇到过不少,还不是最后被她修拾得妥妥贴贴的。九阶凝气期的灵气散发而出,猛然的灌入脚下的土地,在比栏兽离她还有一丈,君悦以为她还没准备好而伺机而动,准备保护她的时候,她快速的捏出数个手印,从容的说:“扩!”
一息之间,之前布下的阵法竟一晃,瞬间扩大了两倍,完全笼罩于比栏兽的范围,她所站的地方刚好就是阵外的阵点,顷刻之间就在她的面前竖起了一层由土木所成的坚实厚墙。比栏兽的小眼睛狠狠一缩,它的冲力过大,根本停不下来,旁边又是它自己制作出来的障碍,头顶上是比刚才更厚重的浓云,无处可拐弯。“轰!”
它轰然一声撞上了那道厚墙。那厚墙被它撞的断裂开来,然而,比栏兽自己也撞得眼睛成了蚊香状,晕头转向的砸落在地上。看着这一幕,全场均是诡异的寂静。静静站在那里的是司灵越所散发的威压,竟然还比那师兄还高,气质更是一个高阶修士才会有。从容,自信,运筹帷幄,掌控一切。那师兄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恐怖的比栏兽,竟然就这样被司灵越摆平了。他看着口吐白沫,腿脚抽搐的比栏兽,开始兴奋起来说:“本少给你一个机会,把它抓起来送到本少面前,还有你刚才抓到的都全部交出来,只要本少完成的今次历练,回去之后本少会好好奖赏你的。”
他跟刚才那个白痴符修女人是在同一座山上的修士,有家族的庇佑,所以一路以来都顺顺畅畅的修炼,今次出来只是为了累积宗门贡献,以表现自己优越的资质。他们这一队六人,但实际上内门弟子的定额任务是二十头比栏兽,司灵越是没有的,完全是来这里跟着高阶修士历练,学习和灵兽战斗而已。所以他觉得只是刷刷积分,让现在这低修为的女修帮他完成任务也没什么大不了,因而刚才他袭击司灵越,就是为了夺走他的储物袋,同时也是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服从自己。闻言,司灵越跟君越都像是看白痴的一样看了他一眼,就他这种脑子,能活到现在真的不容易。“我们来救你们……呃!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刚才被撞飞出去,身上还带着血迹的两个同门带着一脸担忧冲了出来,等看清这情况之后也噎住了。地上躺着的是抽搐的比栏兽,旁边是跪坐着的内门男修,远处是浑身是血,已无生机而躺尸的内门女修,而唯一站着的,却上那个修为最低,还脸不红气不喘的司灵越。两人分别上前检查死去的女修,以及跪坐在地的男修。那男修询问:“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这头比栏兽是你的手笔?”
那师兄脸上一红,目光不自然的瞟向司灵越,司灵越却是半分都没有理他,径直的上前查看比栏兽,于是他开口道:“是……是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有点心虚,目光暗暗的瞟向一直在旁观状态的君悦,见他也没什么什么表情,似是默许了,于是才松了一口气。“既然你说这是你摆平的,那你把这只比栏兽抓起来也是没问题的吧?”
司灵越似笑非笑的斜睨着他。这些人的厚面皮,还真是有得一拼,完全失去了身为大宗门内门弟子的风骨,真是悲哀!来扶他的男修立即不悦的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是这样对待前辈的吗?”
“他抢我的猎物,你说我应该用什么态度?”
司灵越的脸色不变,但语气中的轻蔑和疏离已非常明显。“你……”男修说着就要冲上来,却被扶着的师兄拉住,然后听他道:“灵越师妹,你怎么可这样说话,明明刚才说好了,你用阵法困住这兽,我用灵技打晕它的,然后这头比栏兽就属于我了,现在你又……”“原来你想强抢别人的成果。”
男修更怒的道:“连比你高阶的符修师姐都死了,凭你的修为,又如何有能力放倒修为这么高的比栏兽。”
师兄闻言脸色立即苍白,然后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旁边的君悦,生怕他立即翻脸,然后才后怕不已的小声说:“师兄你别这样说,不是这样的……”“你还为她推脱?”
男修大怒道:“像她这样的性情,不好好教训一下,别人都以为我天云宗没规没矩了。”
司灵越面色一冷,这两人怎么这么厚脸皮又不要脸?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你想怎么教训我?”
司灵越指了指生机全无的师姐,再指了指师兄,道:“刚才他们俩想杀我,我都还没有找他们算账,你们现在还想以多欺少吗?”
“你还敢说算账?”
男修怒:“师兄师姐怎么会想杀你,不过是试试你的修为如何,现在他们一个死一个伤,完全是被你害的吧?你立即交出灵兽袋,然后束手就擒,跟我回宗门向长老伏法!”
旁观的君悦轻嗤一声,朝天翻了个白眼,明明是想抢别人的灵兽袋,还说得那么大义凛然。司灵越铁青着的一张脸,若不是怕替苍大哥惹来麻烦,按着她在早年逃亡时的性子,只怕这两个男人已经挺尸了。她一咬牙,愤然转身,道:“我懒得跟你们计较!”
她一转身,狠狠一踏阵法的边沿,激活了刚才转圈时隐藏在其中的木符,那些木符在她的手印结成的同时,在迅速的在阵边沿处伸出、藤枝,朝比栏兽捆去。眼见她已经控制住那只大兽,想要将之收到灵兽袋里,旁边的男修终于忍不住了,扑上前去抓住她的手,道:“你还不服管教!把东西交出来!”
“放手!”
司灵越身上的灵气摒发而出,想要震开那男修,但那男修也发了狠,用他身为筑基期的灵气禁锢住她,她甩不开。旁边的师兄看着情况不对,看到君悦不为所动,于是也不想落后于人,紧接着也上了前去抓住司灵越的另一只手,伺机想要抢夺她的灵兽袋。君悦冷冷的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比栏兽,再轻蔑的瞟了一眼那两男修抓住司灵越的手,面色不变,但目光中的阴狠却挡也挡不住。在司灵越被两人拉扯间,地上的比栏兽突然暴起,嘶吼一声就朝就三人张开了满是獠牙的嘴,在近距离之下,竟是让人防不胜防的从嘴中喷出一道道土刺。两男修大惊,却没防备司灵越的瞬息之间脚步一错,一个旋身便脱离了他们的掌控,然后身影一矮,便滚向旁边。与此同时,比栏兽的土刺已经刺来,两男修紧急侧身闪避,却比不上比栏兽空袭的异速,生生被刺中的一边脸,半边身子满是土刺,甚至其中一个整条手臂都被密集的刺给刺断开去。“啊——”两男修痛得倒地尖叫,一个惨叫着捂脸打滚,一个捂着失去手臂的肩膀在拼命的朝远处逃命,那个查看死去师姐的女修此时才紧急的飞身过来,她朝着比栏兽扔了好几个灵技,铺天盖地的植物把比栏兽给淹没了,她才回身过来查看和她比较亲近的,被伤了脸的男修。看到他的一只眼睛已瞎,知道这已经没有丹药可以修复,立即愤怒得无以复加的朝司灵越吼道:“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
她说着就抽出灵剑朝司灵越攻来,边攻边咬牙切齿的道:“如果不是你躲开,他就不会毁容瞎眼,你这贱人,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