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直至午膳,司灵越才一脸睡意朦胧的,以步辇被抬进了膳厅,高坐于主位之上,依旧是慵懒无比。“殿下,昨晚可有睡好?侍候的人可还妥当?”
墨丞相见此,立即拱手问道。“不好。”
司灵越接过墨子钊端上来的醒神茶,抿了一口后道:“太激烈了,那两个家伙折腾到天亮,叫他们停下也不听,都不让我睡,害现在我浑身上下累死了。”
闻言,不单是墨子钊,连墨丞相,以及一众陪侍的墨家人,甚至连侍候的下人都脸红羞涩了,暗道这殿下真是与众不同,连这事都能拿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更重要的是,她说的那两个人,可是修为逆天的年轻才俊,却甘心于伴在她一个凡人身边,可见她的魅力。更有人暗传,昨天晚上夜阑殿虽然设了结界听不到声音,但那激烈的床榻摇晃程度,怕是现在已经散了架,众人暗自惊呼。然而,真相却和众人脑海中,关于她和那两人不可描述的内容不同。昨天晚上于苍琰抱着司灵越,回到了特别为她准备的夜阑殿后,苍琰和君悦便因争夺她的半边睡榻而打了起来,而她,却因酒意朦胧,躺在躺椅上半梦半醒。司灵越之前有言在先,这里是她的地盘,若是砸坏了她的东西,她饶不他们。苍琰和君悦也不是傻的,各自封了法力在榻上展开肉搏,打得难分难解,才会有偷窥人眼中的床榻都要摇散的感觉。直到天亮,那榻终于抵受不了两人的大战,终于散架,那二人打了一晚,十分疲惫,加上脸上挂彩,不好出现在人前,就没过来膳厅。而司灵越被他们打架的动静吵了一晚,因酒醉没力气又管不了他们,只在躺椅上休息,根本没有睡好,只落得个周身酸痛,睡眠不足的样子。“殿下,今晚让子钊侍候你吧。”
墨子钊吞了吞口水道。看见她疲惫不堪的样,他的心就闷闷的,如果是他在旁,绝对不会让她如此累。“殿下,今晚也让子元来侍候你吧。”
坐在下首墨家宗族的墨子元见此,也拿着杯墨元酒走了上来,自动自发的坐在她身旁。凭他这张比墨子钊俊俏数分的脸,他就不信不能让这绝色美人迷恋,到时候他再多说几句,说不定这墨家少主之位也就成了他的,如此他便能财色兼收,坐拥江山和美人,走向人生巅峰了。灭哈哈哈哈哈哈!“你?”
司灵越瞟了他一眼,发现他正傻笑不已,一看就知道是在打鬼主意,道:“你是谁啊?”
“在下是墨家二长老墨庆之子墨子元,一直真心仰慕殿下。”
墨子元一脸诚恳加深情,一双桃花眼朝她散发着电力,俯身靠近她道:“殿下,今晚就让在下侍候您吧!小的保证您绝对难忘。”
“墨子元你!”
墨子钊闻言脸色一黑,还没等他说什么,便看到墨子元被司灵越一把推开了他的脸。“滚下去!”
司灵越冷着一张脸道:“我不喜欢你的味道,离我远点。”
墨子元一惊,想到今早特意薰上的香味可能她不喜,于是急急的争辩道:“殿下!殿下我保证,今晚上您再见我的时候,绝对不是现在这个香味了殿下。”
“来人,还不快把他拉下去。”
墨子钊立即冷着一张脸的道。立刻两旁就有墨家侍卫上前把墨子元拖走了,墨子元更是在被拖走之时,大骂墨子钊想公报私仇,不让他接近殿下。一场闹剧落幕,面对午膳,司灵越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之后就放下了。“殿下,是否饭菜不合胃口?在下让厨子煮些可口的送上来吧。”
墨子钊见她没怎么动,于是道。司灵越拒绝,和众墨家人表明先离开,让他们慢用,于是墨子钊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横抱着她离开。“到这里就可以了,放我下来吧。”
被墨子钊抱着来到昨晚的庭院,司灵越便让墨子钊放下她。如果不是刚才头还有点痛,她是绝对不会让别人如此抱着招摇过市的。若是被苍琰看到,也不知道会怎样发疯呢。看着她立在藤花架下的身影,墨子钊隐在宽大袖子中的手攥紧。灵越,我的殿下。只要你想,子钊愿意伴你到任何地方,不离不弃。司灵越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成果,感受着这里的变化,唇角一勾,感受到有人接近,这是迫不及待了吧。在这一瞬间,墨子钊竟感受自己和她的距离无限远,远得他此生都追续不上。他张了张嘴,还没等到他说话,就有另外一段声音打断。“殿下,原来你在这里赏花呢。”
墨子钊回头,便看到墨丞相立于不远处,心头微惊,他竟没有发现爹是什么时候来的,但他脸上神色不动,如平常一般向墨丞相行礼。“你这庭院的花真多。”
司灵越捧着又摘下来的花团,笑得亳无防备的道。“殿下喜欢就好。”
墨丞相一笑,然后又道:“在下的院中还栽有几株珍品,现在正是花季,不知殿下是否有兴趣欣赏?”
“好啊好啊!”
于是,墨丞相便带着,让被步辇抬着的司灵越去往后山安乐小院。步辇摇摇晃晃的,让本就疲倦的司灵越晕晕欲睡,然后在路上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便昏睡了过去。到了安乐小院,墨子钊接到皇上召见他的消息,看到他依依不舍的神情,墨丞相笑道:“钊儿快去吧,看殿下现在这模样,怕是等到你回来,也不一定会睡醒呢。”
于是,墨子钊请求墨丞相好好照顾她,别让某些人接近她行不诡之事,然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他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就怕是墨子元趁他不在,对她做了什么让他后悔不及的事情。“家主,苍琰和君悦吃完午膳,已经睡下了。”
“家主,少主已经离开墨元城了。”
听着下人的禀报,再看着睡得人事不知的司灵越,墨丞相听到墨子钊已离开本家,唇角一勾的道:“是时候了,动手吧!”
钊儿的心眼太直,对这丫头还有着那样的心思,不让他知道此事是明智的,等一切木已成舟,他再闹再伤心,也只是一段时间而已。“是!”
来禀报的人也咧嘴而笑。“轰隆隆隆隆!”
司灵越是被一阵轰鸣声吵醒的,待她睁开眼睛,入眼所及是一个巨大的山洞,洞顶上有一个圆形的开口,如同她身处的是火山底之内。而声音是在地面传来,像是一个巨大的机关被启动那样,把她托着徐徐升了起来然而她四肢被粗大链条搏在地面,身下是巨大的祭台,祭台绘满繁复又晦涩的咒文,流转着红中泛绿的光芒。每一条铁链上都有画着深奥的咒纹,连接的山洞内不同的方向,而每一条铁链所联结的都是一道石门。门前各站着两个或三个身穿同样制式袍子的男子,都满脸凝重的捏着手印,像是下一刻就要面对一场大战一般。“喂,这里是什么地方?放开我!”
司灵越挣扎着大叫。“殿下果然与众不同,想不到这么快就醒了。”
墨丞相此时带着一众人从其中之一的山洞里走了出来。“墨丞乾,你这样是什么意思?快放开我!”
司灵越看到他高深莫测的表情,完全没了之前恭敬和卑微的样子,于是沉声怒道。她用力挣扎,但无论她如何挣扎,那些铁链均闪动着咒文光,令她在原地动弹不得。“殿下你就安心的躺在那里吧,属下很快就会让你解脱了。”
墨丞乾笑道。看着他一张笑面虎的表情,司灵越一阵心惊,道:“你想干什么?”
“司灵越,你也有今天。”
墨丞乾背后身罩披风的人冷笑着走了出来。“你是谁?”
司灵越感觉他们身上散发着邪恶的气息,大惊道。那男人一把揭开自己的披风,露出了自己的脸,狰狞的道:“那天你把我的青丘之门抢走了,今天我们就要把你所有秘境全部抢走。”
那人一揭开,分明就是兆家家主兆领天。而在墨丞乾身后的另一人却戴着面具,露出一双深邃又阴狠的眼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们,快放了我!”
司灵越像是感觉到此刻的气氛对她很不利,拼命的挣扎着大叫:“来人!谁来救救我?如果谁能把我救出去,我承诺给他无尽的荣华富贵。”
“你就算是把你自己赔上也没用!”
兆领天哈哈大笑道:“今天我兆家,庄家和墨家三家合力布下大阵,必定能把你这一身司门者的血脉留在此地,融血斩魂,尽数夺取所有秘境。”
“司门者?融血,斩魂?”
司灵越眼眸狠狠一缩,大叫道:“难道……难道你们以为我是司门者,要把我的血抽光,还要泯灭我的灵魂?”
“真聪明,可惜没奖!”
兆领天像是报当初司灵越灭他曾曾孙女兆晶河的仇般,面色一狠的大吼:“融血斩魂,启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