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一切的季毅川,来到客厅中,望着院子里师父二人正闲聊,唯独不见父亲,转而一想每年的这个时候父亲都应该在祠堂。
想到自己离家几年这次回来后还没有给死去的爷爷上过香,今日除夕自己也应该去拜一拜。
想到此处,季毅川便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
嘎吱
推开房门,季毅川迈步走了进来。
父亲果然在这里。
“父亲”
“川儿啊,来,给你爷爷上柱香!”
季云正跪在蒲团上,转过头见是季毅川遂招呼他过来。
“是”
缓步走到香案旁,季毅川按照以前父亲教导的礼节,毕恭毕敬的将香插在香炉里。
在最后行完叩拜礼后,季毅川站起身,看着烛火闪动的光亮打映在那冰冷的牌位上,不禁对这位未曾谋面的爷爷产生了好奇之感。
“哎”
父亲的一声叹息传来。
闻声季毅川并没有奇怪,每当父亲在这里时他总会有些悲痛的叹着气,虽然不知为何,但他能体会出那一声叹息透漏的些许心酸。
“川儿,身子好些了吗?”
见季毅川望过来,季云关心的问道。
“好多了!父亲,你看!”
说着,季毅川跳了两下,然后又挥舞着手臂,这让刚刚还在唉声叹气的季云不由得乐了起来。
“好了,好了,这才刚刚恢复别再扭到。”
季云急忙拽着有些张牙舞爪的季毅川,见后者停下,他看了看香案上的牌位又看向了面前的季毅川,似乎心中有所决定。
在季毅川有些莫名的眼神中拉着他再次跪在牌位前。
“父亲,二十多年过去了,我本想按照您的遗愿,今生平淡安乐的活着,与那个世界再无瓜葛,
奈何如今您的孙子川儿也生有灵根并修行有数,所以,今天季云将把一切告诉吾儿,但求父亲莫要怪罪!”
言毕,季云再次叩拜。
这让一旁的季毅川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个地方?是哪?
回想起离家前父亲与许管家的那段对话。
“老爷,事到如今不如我们带着少爷回家族里去试一试……”
“自从当年我与父亲从那个地方离开,我就发誓,即便是死,我也不会再回去……”
难道。。。。。。
"川儿,如今你也是一名真正的修真者了,有些事为父觉得应该告诉你,
其实,我们并不是普通百姓,而是属于浮云国三大修仙家族季家沪州的一个分支!"
季云望着闪烁的烛光,慢声说着。
果然!
闻言,正如自己心里曾经猜想的一样,季毅川并没有急着问什么,而是跪在一旁,继续聆听着。
"当年,为父在十岁之时还没有灵根出现,按照族规,没有灵根者大多将会派到下面的乡镇中打理家族的坊间生意。
表面上来看合情合理,实则终其一生也不过是家族最底层的奴役罢了。
好在族长与你爷爷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这事也就没有那么绝对。
所以,为了我能够继续留在族内,在族长的协调下,你爷爷争取到了众长老的一个允诺。
只要他能完成长老们一个任务,就答应他的条件!可谁成想,最后他失败了,而且身负重伤!
说到此处,季云脸上浮现怒容,声音也大了起来
"那些没有人性的长老们,趁着族长不在!眼见你爷爷重伤,不给医治也就罢了,竟然将我们一家赶了出来!"
"何其绝情!何其冷血!"
说到此处,仿佛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季云竟然浑身颤抖起来!
看到父亲模样,季毅川心里有些心疼,伸出手轻轻握着父亲的手上。
"父亲……"
"川儿!既然你已经踏入修真之途,那就好好的修炼。"
"届时到让他们看看,即便我季云是个废人,但吾儿也将超越他们成为傲世天下的修真者!"
内心深处的压抑许久的愤懑也在此刻得到释放,季云激动的双手抓在季毅川的肩膀。
"父亲,其实……"
感受着父亲的充满期待的目光,放在以前他可以给以肯定的答复。
不过,自从自己修为尽失之后,季毅川真的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继续修炼。
按照虚影的意思,自己修为尽失是好事,可自己已经连着运行青元功三天了,别说进展了,简直没有任何反应!
这让季毅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和父亲说。
"川儿,是不是为父吓到你了?"
瞧见儿子说话有些吞吞吐吐,季云以为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急忙松开手掌问道。
"没有,父亲,您放心,川儿一定会努力修炼的!"
季毅川抬起头微笑的回答道。
"好,好!"
季云闻言很是开心,连声叫好,似乎刚才回忆带来的悲伤也抛洒而去。
笑容收敛,季云似乎还有些话要说,踌躇再三后道:
“还有一事为父原本不打算和你说的,不过也是与你有关,终究还要你自己抉择。”
闻言,季毅川不明所以,抬头看向父亲。
“父亲,您说。”
“在你随仙师上山的第二年,家族还是寻找到了这里。”
说到这,季云看见儿子眉头紧皱,微微一笑拍拍肩膀后继续道:
“不用担心,当初你爷爷离家也是按正常规矩走的,所以族内之人并没有为难我。”
听到此处,季毅川稍微放下心来,道:
“几十年不管不问,如今找上门来怕是也没什么好事!”
“话没听全,就妄下定论,你小子还需打磨啊!”
听到父亲的训斥,季毅川吐了吐舌头,笑了下便乖乖听着。
“此次来人乃是族长之子,我儿时最好的玩伴,对于咱家还是很有感情,他也是这些年不断打听才寻得咱们得信息。”
回想起当时见面的场景,季云眼中却也没有了方才那种怨念,仿佛对于家族的仇恨也减轻了许多。
“这次你大伯来有两个事情,第一想把咱家接过去,
当然,这当时就被我婉拒了,相比较那里我还是觉得这清水镇更适合我与你母亲,至于第二……”
说到这,季云看向儿子,深呼口气道:
“据你大伯所说,此次族选即将开始,但这些年沪州分支这脉后辈却是没有几人能符合条件,
如果不能达标,那么接下来的十年,沪州季家受宗族的所有支持也会被缩水几成,而且所交的族奉也会高出许多。”
“听闻上次族选沪州分支就没有完成。”
“那不是更好,反正和咱们没有关系!”
季毅川咬了一口不知在哪拿的桃子,不咸不淡的说道。
“话虽如此,只是这样下去,你大爷爷和大伯怕是不好过了。”
说到这,季云哀叹一声,转过身望向案板上的灵位。
季毅川停下啃食的动作,细想之下却是如此。
如果一个家族出了问题当然责任要归于族长身上,这点自当毋庸置疑。
不过听父亲所言,这大爷爷一家确实对他们不错。
但自己如今已经拜师,总不能为了那素未谋面之人撇了师父,回去参加那个族选,这点他可做不到。
想到这,季毅川并没有接话,又开始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