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心头还是涌上了一股扭曲的快意。
没错,只要江晚安痛苦,她就高兴。
至于白千柔,三年里她从来都没有醒来过,以后她能不能醒来,谁也不清楚,怎么和她争?
“你看到了吧?伏城心里最重要的女人,他最爱的女人,从来都不是你。”
随着乔蔓月的话说出声,江晚安终于忍不住喃喃道:“这不可能,这不会是真的,伏城他不会。”
“他不会什么?是不会喜欢别人?还是不会拿你当替身?”
替身这两个字仿佛一把利刃,猛然钻入江晚安的心口,瞬间鲜血淋漓。
她……是替身吗?
那么伏城对她说的那些话,他们一起度过的时光,还有那些美好,竟然都不是真的吗?
怎么会?江晚安绝不相信。
“你是在骗我。”江晚安一双眼神黯淡无比,看向乔蔓月机械般开口。
乔蔓月不由讥讽道:“我看你是不肯接受事实吧?也是,如果伏城真的爱你,早就不顾伏家人的阻拦,让你成为伏家名正言顺的少夫人,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两个人的关系了,可是迄今为止,有谁知道你和伏城是夫妻?”
不是的,是她一开始没有处理好。
“我们从初中就是同学,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伏城,他若是喜欢一个人,必然会让所有人知道,更会想办法让身边的人接受自己爱的那个女孩,可是据我所知,从你们两个结婚到现在,伏城只回过伏家几次,次次都不是为了你,这已经说明一切了。”
不是的,是他们两个人的差距太大,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
“别再心存侥幸了江晚安,像你这样想要高攀伏城的女人,这些年里我见了太多,你除了比那些人长的漂亮一些,根本没有可比性,你这样的女人凭什么以为伏城会真的爱你。”
够了,这句话今天晚上她已经从乔蔓月的口中听到了很多遍,真的不想再听了。
嗓子里仿佛塞了一团棉花,江晚安几次张口,想要打断乔蔓月的话,都没能发出声音来。
她甚至不敢再去看病房里的伏城,只是固执的站在那里,仿佛就能表明她的态度。
她是相信伏城的。
可惜起乔蔓月接下来的话却将她的心理防线全都击溃了。
“忘了告诉你,伏城之所以会去m国,就是为了她,他以身犯险找到了国际上最好的脑科医生,想要为他心爱的女人医治,想让她醒过来,等她醒来之后,伏城的身边,将再也不会有你一席之地。”
如果说刚才乔蔓月是利刃,将江晚安的心割的鲜血淋漓,那么现在她的话就像是一记重锤,江晚安险些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伏城从没有告诉过她去m国要做的事,哪怕她几次询问。
他身上的伤更是瞒的好好的,原来并不是怕她担心,而是怕她追根究底,知道这个地方,还有病房里那个女人的存在。
是了,他那样的男人,怎么会喜欢自己?
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深处的自卑,突然全都涌了出来。
“伏城为什么要这样做?”江晚安的询问声低的不能再低,她并不期盼乔蔓月会给她答案。
因为无论她说什么,都会是她承受不住的答案。
乔蔓月此刻感到无比的愉悦。
到这一刻,江晚安总算也体会到了她当时的痛苦,自己最爱的男人喜欢别的女人,甚至还将她当做替身。
这是多可笑的事情,对一个人来说也是最悲哀不过的。
过了许久,江晚安直起身来。
她转眸,看了一眼仍专注在意着病床上女人的伏城,突然想起他说的话。
“无论有没有看到你,我都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你在。”
原来这句话也是骗她的。
露出飘忽的一抹笑,江晚安在乔蔓月诧异的眼神中离开了病房外,进了电梯,没有在这里做任何的停留。
阴沉的目光从闭上的电梯门上收回来,随后乔蔓月拿出手机。
“宗晏泽,江晚安在西郊的疗养院,这个时间她一个人你猜会遇到什么事?现在可是英雄救美的好时机,可千万不要错过了。”八壹中文網
电话那端,陡然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宗晏泽,俊颜上满是暴躁情绪,但听到江晚安的名字顿时清醒过来,皱眉问道:“什么情况?”
“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些,不过要恭喜你,马上就能够如愿以偿了。”
话落,乔蔓月挂上了电话。
宗晏泽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一边下床一边给江晚安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意料之中的没有人接。
他目色微沉,拿了车钥匙快速出门。
黑色轿车在暗夜里划过一抹急速亮色,宗晏泽握着方向盘再次加速。
半个小时的路程,他在十五分钟内赶到了西郊的疗养院。
下车,看到路灯下那个失魂落魄的清瘦身影,宗晏泽瞳眸一缩猛地上前。
“晚安,江晚安!”
连叫了几声,江晚安在路上迟缓而僵硬的迈着步子,根本没有反应。
宗晏泽追上去,不假思索的将外套脱下来,将江晚安冰冷的身子罩住。
可她眼神仍旧没有什么焦距,呆呆的望着前方,仿佛一个迷路的小女孩,找不到家的方向。
看着这样的江晚安,宗晏泽心口震痛。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江晚安露出这样的神情,而上一次,是在她失去母亲的时候。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宗晏泽生平第一次与别人说话那么小心翼翼,生怕吓到了此时的江晚安,又无法压下声音里的怒气。
眼眸微闪,江晚安的眼神总算有了焦距,她看着眼前的宗晏泽,皱眉道:“晏泽,你怎么会来?”
闻言,宗晏泽眸底掀起深不可测的旋涡,他握着江晚安手臂的力道紧了紧,很快又怕捏疼了她,再次松了松。
“晚安,我送你回家。”
没有再问什么,宗晏泽揽着江晚安朝车上走去。
坐上车,他将暖风开到最大。
江晚安的脸色和纯色仍旧苍白无比,她就那样呆呆的坐在副驾驶上,像个虽是都会碎掉的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