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ke摘下口罩笃定道。
伏城俊颜上也露出释然一笑:“好,到时候我会做好安排。”
看了一眼外面逐渐亮起来的天色,伏城表情一顿,匆匆脱下身上的无菌服,开口道:“我要先回去了,make,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
江晚安睡眠一直很浅,得知白千柔的脑电波再次发生异常,伏城几乎是用尽了浑身解数,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动静才得以在不吵醒她的前提下出门。
想到她昨晚难忍羞涩却主动说出他们是夫妻,应该住在一个房间的话,伏城原本带着疲态的五官登时舒展开来,眉眼间漫出乔蔓月一整晚都没有见过的温柔神色。
乔蔓月压下眼底的妒忌之色,上前拉住伏城。
“不行,阿城你不能回去。”
这个时候让伏城回家去见江晚安,那么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伏城看了眼乔蔓月拉住他的手,眉头一皱眼眸眯起:“放手。”
声音冷淡,空气仿佛都结了冰。
哪怕提到江晚安他的表情都那样温柔,可是面对她却又这样疏冷。
尽管心里恨极了江晚安,乔蔓月还是神色得体的放开了伏城,而后装作为伏城着想道:“阿城,你右手的伤实在太严重了,如果这样回去,江晚安难免不会看到,你难道想让她担心吗?”
闻言,伏城露出一抹迟疑之色。
昨夜她已经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腕带,虽然被他蒙混过关,但难免晚安不会多想。
伏城看向make道:“你会不会伤口缝合?”
“当然,我可是脑科医生,如果没有一身最精密的伤口缝合技术,连手术台都上不了。”
事实上那日下了飞机之后,make便提出要为伏城缝合伤口,但被他拒绝了。
“那等下就请make你先帮我缝合,辛苦了。”伏城声音清冽,语气抱歉。
让已经在病房里忙碌了一整晚的make这个时候为他缝合伤口,实在不太人道。
但伏城更不想回去晚了让江晚安担心。
“不行!make医生已经一晚上没有休息,这个时候哪怕一个小小的缝合手术也是有风险的。”
另一道严厉的声音传来,付明霞走到伏城三人面前,而后目光落到伏城的手腕上。
那个伤口露出来的一部分有些发白,看起来触目惊心。
付明霞登时拉过自己儿子的手,把伤口暴露在几人面前。
“阿城,你的伤本来就细菌感染严重,怎么能沾水?短短两天你的伤口居然恶化到这种地步,如果让实验室的那些人,还有伯父和大哥知道……”
说着,乔蔓月看到付明霞一脸冷意和满是怒火的目光,登时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付明霞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寒意。
“伏城,江晚安就是这样做你的妻子的?”
这一刻她对江晚安的不满达到了顶点!
如果此刻江晚安人在这里,她一定会逼着伏城当场和她离婚。
伏城神色冷淡的收回手,将腕带重新戴上去道:“这和晚安没有关系,我一直瞒着她受伤的事。”
“如果她真的关心你,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我看她根本就是水性杨花,一颗心都扑在别的男人身上了,她和宗晏泽不清不楚的事情都传到世家圈子里了,伏家什么时候被这样羞辱过?”
说着,付明霞看向make:“make医生,你先去休息,我会找专业的医生为我的儿子缝合伤口。”
不等伏城开口拒绝,她又道:“如果不想你大哥知道担心你,那就听我的,公司在国际上的业务突然受阻,他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
听到这话,伏城到了嘴边的拒绝只能咽了下去。
make拍了拍伏城的肩膀,回去休息了。
付明霞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很快安排保镖去请医生。
病房外,只剩下了迟迟不愿离开的乔蔓月和伏城。
摘下口罩,伏城棱角分明的五官突然一僵,他看了眼乔蔓月,沉声问道:“除了你和我母亲,这里还有谁来过?”
乔蔓月心口一颤,声音微顿道:“只有我和伯母,没有其他人来过这里,阿城,你怎么了?”
得到否定的答案,伏城微缩的瞳眸恢复如常,而后道:“没什么。”
大约是他一夜没睡出现了幻觉,或者是自己身上沾染的栀子香,让他误以为江晚安来过。
不过是几个小时没有见她,伏城的思绪总是不知不觉被她占据。
医生很快来了十七层,伏城躺在手术台上,在医生要给他打麻药的时候拒绝了。
“打了麻药我会至少沉睡十几个小时,我还有事需要早点回去,不用了。”
闻言,医生极为诧异:“可是不打麻药缝合伤口等同于酷刑,小少爷你真的能承受的住吗?”
伏城点了点头,温声道:“开始吧。”
手术室外,乔蔓月一脸忧色的守在付明霞身边,斟酌用词道:“伯母,阿城现在为了早点回去陪江晚安连麻药都不用,要知道他对自己的手那么看重,不说阿城在生物界的地位和成就,如果他以后都不能再做实验,那会有多少人为此感到惋惜?”
付明霞冷笑一声:“伏城是伏家的人,是我的儿子,我绝不允许他为了一个女人放弃生物研究,更不能看到他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堕落下去。”
从前以为江晚安不过是有些勾引男人的手段,等伏城清醒过来,就不会再为她所迷惑。
一个从没有被伏家人承认的妻子,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但现在看来,江晚安简直是一个灾星。
“听说江晚安自上次的丑闻后签了新的公司,查一查那个公司背后的人是谁,给他们施压,江晚安既然那么喜欢勾引男人,那就让她好好发挥自己的能力,伏城的性子我最了解,他对背叛自己的人深恶痛绝,等江晚安真做出了对不起他的事,他怎么还会要她。”
乔蔓月一惊,对眼前满脸阴鸷的伏伯母感到些许陌生。
但很快她心底涌出隐秘的期待和愉悦感,是啊,无论她做多少,都不如直接毁了江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