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
江晚安面无表情的推开伏城,清冷盯着他。
“我让你去睡,是怕你一旦猝死,两小只就没了爸爸,从此成了真正的单亲家庭,对他们的成长不利。”
她难得说一连串的话,伏城迷迷糊糊的听着,有些转不过来弯。
“把这个签了。”
江晚安将一份保密协议扔到他面前。
他接过来看了眼,瞳孔骤然紧缩。
协议很简单,大体总结起来就一个意思——不能将两人的关系和两小只的存在公之于众。
除了伏家人和江亓,顾家人等早已知晓的,x市不能再有第三知情者。
两小只可以上族谱,但必须由江晚安抚养。
认祖归宗的晚宴,也不能举办。
“安安,这怎么行?”
伏城恢复清明,按住江晚安的肩膀,眸光清亮。
“我不想让你们受这样的委屈。”
“不。”
江晚安直视着他,“你没的选择。”
伏城的脸庞逐渐冷了下去。
“你不信我?”
“对。”
江晚安淡淡的说道:“我不想让两小只成为白家人的靶子。”
他们既然敢对江亓动手,就敢对两小只动手。
让两小只暴露在公众视野下,是对他们安全最大的威胁。
看伏城还要说什么,江晚安再次摆摆手。
“你给白家三次机会,我不想拿孩子们的性命做赌注。”
所以公布的事情,还是推后吧。
白家这个毒瘤不拔出来,她永远不会彻底安心。
还有白千柔……
那个靠着救命之恩,让伏城对她念念不忘,记挂在心上的女孩。
江晚安不敢轻视!
看着江晚安出门,伏城垂下眼睛,默默地拿出手机。
这次的事,是他失误,也是他愧对她。
伏家的晚宴,还是别办了。
同一时刻,帝豪酒吧,二楼豪华包间。
阳光透过窗纱,模糊的照在床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宗晏泽醒了过来,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却感到身上传来不属于他的重量。
再摸了一把,滑腻柔软的触感,将他瞬间惊醒。
“你是谁!”
他翻身而起,将女孩猛然推到一边。
他的动作有些粗鲁,女孩痛呼一声,睁开眼睛。
“你弄疼我了。”
疼?
宗晏泽冷哼一声,迅速穿好衣服,掀开被子下床。
可当看到床单上那一抹艳丽的红,他的眼眶骤然紧缩。
“你第一次?”
“对啊。”
女孩满脸委屈,低声说道:“我见你喝醉了,趴在垃圾桶上吐,身边还没人,怕你窒息而死,才过去扶了你一把。”
可没想到,将他送到房间后,却被他按在身下。
宗晏泽揉揉太阳穴,昨晚断片的记忆逐渐浮上心头。
他想起来了。
昨晚他来酒吧散心,程清玲和程继礼大抵是听说了风声,安排了个女孩来找他。
他最后喝的那一杯酒,里面是加了料的“好东西”。
但他有经验,察觉到后摆脱了女孩,自己踉跄着来到二楼。
再后来,就遇到了她。
宗晏泽深吸口气,从钱夹里拿出名片递给她。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这是支票,你想要多少,写了就是。”
说完后,他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女孩抱着被子,在身后凄楚喊了声。
“你不问问我的名字吗?”
“不必了。”
宗晏泽没有回头,径直打开门。
“以后不会再见。”
“不,会再见的。”
女孩固执的反驳着,细微的声音很快没入了关门声中。
“我叫付溶溶。”
宗晏泽刚出酒吧,就见程少阳开车过来。
“泽哥,昨晚没中招吧。”
他没回答,只是开车门上车,疲累的靠坐在座椅上。
见他满脸虚脱模样,程少阳一愣。
“中招了?”
“没。”
宗晏泽点燃了香烟,任由烟雾缭绕。
过了片刻,一个穿着红裙的女孩走出酒吧,身形有些踉跄的离开。
他将烟灰弹掉,修长手指揉揉眉心。
“阿阳,找几个身手好的人跟着她,她若是有麻烦了,帮一把。”
“行。”
程少阳一口答应下来。
“泽哥,姑姑和我爸那里,管不管?”
“给他们钱。”
宗晏泽冷笑了声。
“他们不就是想还债,又想吸宗家的血吗,给就是!”
他实在是不想再被他们要挟了。
亲情就是一笔算不清楚的烂账。
两人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的舅舅,却为了钱财,将他往死里算计。
昨晚是安排人,给他下药,以后还有多少阴谋诡计?
想到床单上的那一抹殷红,宗晏泽再次重重叹息。
“我从不碰干净人,没想到这次,栽了。”
程少阳发动车子,唇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泽哥,我有预感,你们的缘分,还长着呢。”
宗晏泽:“……”
不,他不想要这样的缘分。
曾经的宗少在圈子里很出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他不碰完璧之身,只和玩的开的女人玩。
用他的话说,他要玩,那些女人要钱,大家互不拖欠,各取所需。
而干净的女人,他玩不起。
因为一碰,就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责任。
责任,就是麻烦。
接下来的几天,正应了程少阳那句话。
宗晏泽总是会“偶遇”到付溶溶。
去酒店吃饭,来酒吧喝酒,只要他出现,她必会到。
再一次在酒吧卡座见到她,他冷着脸将她提到身边。
“故意跟踪我?”
“我没有。”
付溶溶红了眼圈儿,楚楚可怜的看向他。
“我只是想见你。”
她满脸委屈模样,像是单纯的小白兔。
宗晏泽不吃这一套,点燃了香烟。
“别再找我,我看不上你。”
付溶溶的泪,瞬间掉落。
她深吸几口气,终于试探着抓住他的袖子。
“你心里的那个女人,是谁?”
“你不必知道,总之,你比不上她万分之一。”
说完后,宗晏泽赶苍蝇般的挥挥手。
“走吧,别再让我看到你。”
付溶溶将泪水抹去,抽了抽鼻子,飞快的跑开。
宗晏泽周边的公子哥们举起酒杯,跟他碰杯。
“看来宗少这是惹上了风流债啊。”
宗晏泽毫不在意,耸耸肩膀,一口将酒水喝下。
“常在河边走,怎么可能不湿鞋。”
那一晚于他来说,不过是荒唐一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