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一口气跑到老道口合作社斜对面的国营新星面馆,花5毛钱和1斤粮票买了10个大肉包子。
包子刚出笼,滚烫,他用两饭盒装了,掖在怀里,一口气跑回大院。
秦淮茹正迎面而来,看样子是要出去办事,意外见到他的身影,心中甚是欢喜。
昨天与贾张氏一琢磨,她差不多已经忘记何雨柱对她的冷酷和羞辱,夜里甚至做起了和傻柱有关的梦。她像往常一样,脸上堆满人畜无害的笑,开口就准备跟他打招呼。
然鹅——
何雨柱对她视若未见,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硬生生的与她擦肩而过,仿佛彼此就是毫不相干的路人。
秦淮茹忍不住停下脚步,木然转身,视线追着他的身影,心头默念:傻柱,你还是那个傻柱,没有变,对不对?只要你回头看我一眼,只要一眼,我……我愿意冲上去抱抱你,当着全大院的面!
但是,何雨柱一溜烟跑进了后院,转瞬没了影儿……
秦淮茹心里空落落的,不觉红了眼眶,眼看着就要破防。这一刻,她有些动摇了,傻柱怎么忍心对我这么狠,把京茹领过来能让他回心转意吗?
但是,除了这个办法还能怎样呢?
一大妈已经帮老太太洗漱完毕,后者倚在床头正等着吃包子。
“老太太,您看,新鲜大肉包子,多香!”他打开一个饭盒递了过去。
老太太眼里放着光,像个老顽童似的拊掌大笑,“乖孙儿,你知道我就爱吃肉!”
“老太太,您先慢点吃,仔细烫着了,我叫一大妈过来照应您。”
“甭叫,我已经到了,一大爷看见你回来就催我过来了。你快过去吧,稀溜儿都替你备好了。”一大妈应声而入。
何雨柱心中一乐,易中海莫非是为了能和自己敞开说话,有意支开一大妈?
八成是这样。
一般的读者认为一大爷满嘴仁义道德,并以此绑架傻柱,其实不尽然。
偷鸡事件发生后,应许大茂要求,三位大爷召开全院大会,傻柱为了庇护棒梗,被迫承认偷鸡的事实。当时的场面可真是群情汹汹,后果用脚后跟也能想得出来啊。
危急时刻,易中海不着痕迹的启发、点拨,傻柱如醍醐灌顶、瞬间开悟,成功的祸水东引,将偷鸡行为解释成对许大茂在厂里散布他和秦寡妇谣言的伺机报复。
偷窃比之报复,其严重程度不可同日而语,傻柱也因此逃过囹圄之劫。
及至后来,在刘海中和阎埠贵逼宫之时,易中海宁愿抛弃一大爷的威权,也绝不“提高觉悟”“紧跟形势”,去搞那些争斗、整人的勾当。
易中海,心有大善,堪称“锣鼓巷居士”,是这座禽兽簇集的大院的一面旗帜。
何雨柱揣着这样的评价,进了一大爷的家。
“柱子,来来来,你一大妈还给你煎了个鸡蛋……”
何雨柱把包子放在桌上,一屁股坐下,也不客气,搛起煎蛋塞进嘴里,“啧,啧,一大妈待咱真好,忒舍得放油!一大爷,我还没正式谢过您哪,前天咱院里开会,要不是您点化,我还真想不起来编那么个借口。得,您对我好,咱心中有数。”
易中海如无其事的笑笑,“咱爷俩用得着说这些?”他喝了一大口稀溜儿,指着饭盒问,“怎么拿这么多包子过来?给棒梗他们也送过去了?”
何雨柱摆摆手,“您只管甩开腮帮子吃就得了,甭问那么多。”
易中海收回了伸向包子的手,“柱子,我跟你说,做人得有良心,刚秦淮茹来请我帮她请假,你知道她为什么请假?”
何雨柱的嘴里塞满了肉包,嘟哝道,“我哪知道,再说我也不稀罕知道。”
易中海沉下脸,把筷子往粥碗上一搁,“柱子,怎么说话呢?人秦淮茹天不亮就起来,为一家子做了饭。这会儿又去赶早班车回乡下,说是要把她表妹秦京茹介绍给你做媳妇,你怎么能说那种没良心的话!”
何雨柱面上一呆,暗道,玛德,昨天不是当她面讲得清清楚楚吗,我才瞧不上她那市侩的乡下表妹。她怎么还来了劲了,上赶着要把那便宜表妹介绍过来?
易中海满心以为何雨柱被自己批得哑口无言,面色缓了下来,“知道错就好,去,把包子给棒梗他们拿过去。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我估计棒梗一个人吃10个都没问题……”
何雨柱没好气的应道,“一大爷您是不是闲得蛋……但是,我要问问您,您将我一大妈支走,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要说就抓紧啊,一会儿我大妈可就回来了。”
易中海下意识的向门口瞥了一眼,“柱子,不就是过年到秦淮茹家合伙包饺子的事嘛,咱都说好了的,怎么你小子没一点动静?饺子皮、馅啊什么的,得抓紧张罗了不是?”
何雨柱狡黠一笑,“一大爷您骗谁啊,饺子皮您不都替秦淮茹准备好了吗?”
易中海一愣,“哪有这事,这不正和你商量着怎么来嘛?”
何雨柱嗤笑道,“合着您昨夜里给她们家拎过去20斤白面,这事还瞒着全大院,包括我一大妈吧?”
易中海傻眼了,“难道你小子躲后面偷看了?怎么能这么阴呢?”
何雨柱冷哼道,“一大爷,您老可是咱这大院里的标杆啊,我一大妈有病不能生养,几十年来,您不离不弃,与之相敬如宾,老太太在背后直夸您哪。但是,我怎么瞧着您对秦寡妇有点那种意思?”
这话一说,易中海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你就是鸡窝里的石头——混蛋一个!这种没正行的话也好意思说得出来?”
易中海的反应自在意料之中,何雨柱不慌不忙的扶着他坐下,“一大爷,咱爷俩谁跟谁啊,您即使真有那种想法,我也不可能说出来呀……”
易中海脸色铁青,气得胡须直抖,“你还说!是不是昨夜里睡不着觉,大白天的跑我这儿撒癔症啊你?”
何雨柱拍拍手,“一大爷,您算说对了,我昨夜里还真没睡着觉,愣是叫秦淮茹一家给气的!”
易中海讶然,“怎么说?”
何雨柱冲着他嘿嘿怪笑两声,“您当刚才那番话是我说的?告诉您得了,那话啊,是贾张氏亲口质问秦淮茹的,她说您啊,就是想打她儿媳的主意,您给的20斤白面忒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