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赶到了地儿，却发现李副厂长家的院门从里面锁上了。
他把脑袋贴在门上，凝神听了一会，屋子里隐约传来李副厂长的疯狂嘶吼。
许大茂恍然觉得小腹处生起了一团邪火，不由低头看了一眼下面，“玛德，难看死了！”
裤兜里的两根金条也被撩得失去了定力，不断撞击、发出亢奋的金石之声，仿佛金条也有公母。
没奈何，许大茂见四下里无人，踅摸进了李副厂长家和邻居之间的狭窄的巷子里。
巧了，李副厂长的战场紧邻着窄巷，声音听得非常真切。
配合着这些声音，许大茂的脑子里恍然跳出了各种画面……
几十秒钟过后，许大茂胡乱收拾好自己，重新往巷子口摸去。
他在院子外面足足候了一刻钟，屋里战况之激烈丝毫不减，没来由的一阵心烦意乱——
他大爷的，天色已渐渐黑了，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假若两人酣战之后继续酣眠，酣眠之后再干一场，那自己的事还不得歇菜啊！
他从附近寻了几块碎砖，想也不想就恶作剧的向李副厂长家的屋顶抛了过去。
“噗、秃、噗、秃……”
碎砖在屋顶发出刺耳而摄人心魄的响声，屋子里顿时全无动静。
隔了半晌，许大茂再次抛出了一块碎砖，随即一脸坏笑的打开车锁，蹑手蹑脚的骑车离开了。
嘿嘿，刘岚这骚货准得被吓走，等过了这程子再来，一准能见到姓李的。
许大茂不紧不慢的蹬着车，路过利民饭店的时候，下意识的停了下来，刚才消耗过大，也罢，就在这里补一补吧！
此时下午五点还不到，一楼厅堂里，大半的座位已经被食客占了，许大茂挑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吩咐女服务员给自己上火锅。
在等涮菜的时候，他的视线在厅堂里随意的扫视一圈，两眼骤然惊成了倒立的椭圆。
玛德，马华这个瘪三，居然敢打秦京茹的主意？
不对呀，这小娘们不是和傻柱相亲的吗，怎么又和他的徒弟勾搭在一起？嘛情况呀？
他站起身，不紧不慢的向马华那一桌踱了过去。
“嗨哟，京茹啊，这么巧？”
秦京茹见是他，脸上露出不屑，“去去去，离远点儿，别影响我们吃火锅。”
许大茂将那骨嘟、骨嘟冒着泡的火锅瞥了一眼，满脸讥讽，“我说马华，你就给京茹吃这个啊？合着一块肉也瞧不见？”
马华一脸讪然，心里尬得一批！
秦京茹接话道，“我觉得挺好的呀，比我家里吃的好忒多了。”
许大茂的脸上笑得像朵菊花，信手朝自己那桌一指，“那是你没瞧见更好的，你看看我我点的菜，牛肉、羊肉还有丸子，吃过没？”
秦京茹顺着他的手指，果真见到好几盘肉卷儿摆在桌上，神色顿时不大自然，有意无意的瞥了马华几眼。
马华怎会不懂她的意思，只是兜里钱不多啊。
他脸上涨得通红，嗫嚅道，“京茹，这次咱就对付一顿吧，等下回我多带些钱，再请你吃个痛快！”
许大茂顺口接过了他的话，“干嘛下次啊，我那儿不是现成的嘛，京茹，要不我帮你挪个座？”
马华失声惊叫，“这怎么行？我说许大茂你什么意思啊？”
秦京茹注意到很多人向自己这边看过来，心里顿时大不自在。
许大茂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我能有什么意思啊，秦淮茹是咱邻家姐姐，姐姐的表妹也就是我的表妹，赶巧儿碰上了，一块吃个饭怎么了？”
马华的话里明显带了火气，“许大茂，你难道不知我在和京茹搞对象，哪有你这样当面拆台的？”
许大茂眉头一挑，“京茹，你确定是在和他搞对象？”
店里的吃瓜群众都憋着笑，饶有兴致的等着秦京茹的回答，秦京茹越发恼羞，嘟着嘴道，“马华，谁和你搞对象了？你不是说只是简简单单的吃个饭吗？”
店堂里传出了切切的笑声，马华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秦京茹脸上也是一片绯红。
许大茂一脸坏笑，幸灾乐祸的看向马华，“小子，你和你师父一个德行，都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憋着笑，转向秦京茹，“京茹，这小子档次太低，走吧，到我那桌去吃。”口中说着话，手就凑上前，准备去扯她的臂弯。
秦京茹厌恶的往斜侧里一闪，两眼一瞪，“嘛呢你？离我远点儿，我嫌你脏！”
轰！
店堂内爆出一阵哄笑，许大茂的眼睛惊成了倒立的椭圆，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扬长而去。
马华做梦都没想到，秦京茹竟然如此决绝，当场对许大茂进行了无情的羞辱，心中的不快顿时荡然无存。
他也顾不上一口还没动的火锅儿，匆忙付了钱和粮票，追了出去。
许大茂直到此时才从愣怔中醒来，心里那个气啊，真恨不得把这小娘们抓回来，当众打烂她的屁股！
他气咻咻的坐进角落，独自一人喝起了闷酒。
他姥姥的，回去就找秦寡妇算账，10块钱啊，你就办的这事？
等到天黑透之后，许大茂打着醉人的酒嗝，再度来到李副厂长家登门拜访。
“嗨哟，大茂啊，怎么又是你小子？”
许大茂注意到他脸上的潮红还没褪尽，心道，难道这货后来又接着干了？那可真够牛批的啊！
“副厂长，我先前有些话没来得及说完，所以只能再来找您汇报工作，要不然，我这一夜都别想合眼。”
李副厂长眼中闪现一丝厌烦，“大茂，你还没完没了了，我不是已经表了态嘛，基本倾向于把那个女大学生安排到你们宣传科。”
许大茂满脸贱笑，“副厂长，我要说的不是这事。”
李副厂长眉头一皱，“你又想干嘛？”
许大茂并不答话，只是一脸警惕的看向院子外面，小跑过去，飞快的关上了院门，回来时连屋门也给关紧了。
李副厂长纳了闷，“嘛呢这是？”
许大茂小心翼翼的从裤兜里掏出手帕，摆到桌上。随之传来的清脆的金石之声，惊得李副厂长眼皮一跳。
许大茂将手帕推到他的面前，“副厂长，我许大茂有件要事想请您帮忙。”
手帕缓缓揭开，两根黄灿灿的金条赫然在眼。
李副厂长喉咙里咕咚一声，滑下一大坨口水，嘴里艰难的蹦出一个字，“说。”
“我想当咱单位的宣传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