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哥哥?
叫得可真是顺口,他莫不是已将自己想成觅觅的情哥哥了?
沐阳铁青着脸将云觅搂在自己怀中抱紧,手掌一挥,大门便全然敞开。
趴在门口敲门的慕容泽一个不察,当即在门打开的那瞬直溜溜地摔在了地上。
“哎呦~”
慕容泽摔懵了一瞬,身体各处传来痛意,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处境。
“……”
他在娇娇面前丢脸了,怎么办怎么办?
是直接起来还是装死?
慕容泽趴在地上一副想钻进地里去的表情,心一横决定装成没事人一般直接起来算了,毕竟他今日是过来认妹妹的。
这么想着,他睁眼抬头,入眼的却是一副娇俏的少女脸,她似在好奇地打量他。
不知怎得,他一时竟看呆了。
然下一瞬,那姑娘皱起小脸,眼含嫌弃地走开,嘴里还嘟囔:“原来是那个欺负小觅觅的坏人,讨厌。”
慕容泽:“?!”
他听到了,她说他是坏人,欺负了谁来着?
可他记得自己并未见过她。
不过,方才她的眼神怎得那般熟悉!
云觅抬头望着沐阳,“我瞧他许是有些痴傻,你将人放进来做甚?”
刚站稳拍土的慕容泽:“……”
他满眼受伤地转过脸,对云觅道:“娇娇,哥哥不傻,你怎得为了个男人连哥哥都不要了?”
沐阳瞥了眼慕容泽,回头看向云觅,“觅觅说的不错,他的确是痴傻,我去将他丢出去。”
出去便由着他来了。
他说着,将云觅缓缓松开,走向慕容泽,遮掩了眸色的眼睛目光微凛,瞧着稍显不悦。
慕容泽第一次见沐阳时,他戴着斗笠不知他是何样。
第二次见他,是在夜晚,注意力也没在他身上,并未瞧清他的模样。
这次,真真切切地将他瞧了个清楚,慕容泽拿出腰间的折扇,边扇边打量着他,也不管他方才说要将他丢出去的话。
等沐阳来到面前,慕容泽手中折扇一收,挡在他身前,眼皮微抬,满脸不爽地说道:“你便是娇娇的夫君?”
沐阳眯了眯眼,眸中透出危险的信息,“我是她的夫君,然她并非你所言娇娇,你这脑袋若不想要,我便帮你收了。”
慕容泽瞬间想起那晚云觅离开时撂下的恐吓话。
他妹妹说便说了,这个没大没小的妹夫竟也敢如此吓唬他。
“臭小子,你真是好大的胆,大舅哥的脑袋你都想取,想上天呐?我妹妹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个莽夫。”
慕容泽眼睛瞪得像是铜铃,气得一个劲扇扇子。
“娇娇,你看看你这夫君,哥哥脑袋快要保不住了你还不管管,你们夫妻两个怎么都……唔…”
他冲着旁边的云觅正一顿委屈控诉,话刚说到一半,不知什么东西飞进了嘴里。
他愣愣地取下来,是朵大红的芍药花。
“你这人甚叫人烦,小觅觅才不想搭理你,快些出去。”
蓝月听不懂慕容泽半天说了些什么话,只觉得他这人叽里呱啦地吵得她头疼。
她还等着跟小觅觅出去逛街买好吃的呢,全叫这人给打搅了。
慕容泽对上那张稍着怒气的小脸,眼中忽而泛起细碎的微光。
“姑娘莫恼,我少说几句便是,可你们也得让我好好说话才是啊,别动不动想取我脑袋可成?”
蓝月转过脸,拨弄起面前的花,不想去再理会他。
沐阳从刚才听慕容泽说的话中察觉到些许别的意思。
他垂眸思量片刻,看向云觅伸出手,“瞧他似有别意,觅觅可想听他说?”
云觅将手放上去,被他牵着走向石桌前坐下,“便听他说上几句吧!”
方才萌统给她传送了些新的信息。
与原身和慕容泽有关。
慕容泽一听这话,脸上瞬间浮出喜色,整个人又换上那副纯良无害笑眯眯的面孔,喜滋滋地坐了下来。
“娇娇,我真是哥哥,你仔细瞧瞧我。你手腕上的红痣与我妹妹一般无二,长得也与娘亲极像,我极确定你是我妹妹,听他们都唤你觅觅,那你可还记得你的原名叫甚?”
“慕容雪。”
云觅抬眸淡淡地回了一句,瞧着慕容泽满是期待的眼眸溢出惊喜,只想尽快结束这事,不想多兜圈子花费时间。
慕容泽惊喜过后,腾一下站起,“那你之前在城主府认出我是哥哥了?”
是不是认出了却以为他从未寻过她,便怨着不想认他?
“并未,方才听你说的话才想起。”
慕容泽眼神狐疑又失落地坐了回去。
既是记着,怎会到了城主府还认不出来他,定是她不想认。
他当初就该听南潇的话一开始便将她留下直接说明,而不是想着等个好时机。
等着等着听到她这两日常往城外走,似乎是要离开,到底耐不住了如今才寻上门来。
唉,怪他怪他…
“娇娇,是哥哥对不住你,没能早点寻回你,你跟哥哥回家好不好?”
云觅默了一会,缓缓而道:“不了,我有家。”
慕容泽脸色一白,眼中布起血丝,声音打着颤道:“娇娇,哥哥知道你心里有怨,你说出来,别不要哥哥。”
“娇娇妹妹,你哥哥头铁,锤他几下也无妨,不过可不敢不认他呐,他这些年为了寻你,头顶的发都快掉光了,便可怜可怜他。”
院门口,楚南潇一身白衣缓缓走了进来,若是忽略他这话,远远瞧着倒是丰神俊逸,皎如日星。
可不知是他没看路还是别的,平地上也能自个将自个绊上一脚,正正好便跪在了慕容泽之前摔倒的地方。
迎着众人看过来的目光,“……”
要不他还是施个隐身术法走吧,丢死人了,他还不是为了替他们城主说话嘛,干嘛要惩罚他。
阿泽本来就掉头发,也不算说谎吧!
众所周知,天机门有一清规戒律,不允许弟子说谎,凡说谎者,便会自动受罚。
因而各国各城得天机门弟子相助时,基本都不担忧他事。
慕容泽本来正沉闷的心情被楚南潇这么一来,消减下去不少。
他好气又好笑地瞪了眼楚南潇。
不就是昨日他在书房说起他十岁时还在尿床被侍候的人听去笑了嘛,今日就来说他头顶头发掉光。
到底是在帮他说话还是为了报复他,他这城主还要不要面子了?
待回去了便让他替自己批一夜折子。
蓝月抿着唇忍笑,到底还是没忍住:“哈哈,两笨蛋,摔也摔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