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落坐后,看了看自己桌上什么都没有,随即向蒯南拱手道:“子宴兄,在下许久未曾进食,可否上些酒菜?”
“哈哈!”蒯南觉得此人有些意思,朝着门外喊道:“兴霸,上些酒菜。”
黄文当即向蒯南拱手道:“那就先谢过子宴兄了。”
很快就进来一个下人就端上酒菜放到黄文案桌上。
蒯南看向黄文问道:“不知广翁兄今日来此,所谓何事?”
黄文一边吃东西,一边回道:“今日在下的同窗们相互打赌,说要是谁能见上子宴兄一面,并得到子宴兄的宴请,即可赢得五十金,在下一听赌约,即知这五十金非在下莫属了。”
蒯亦冷哼一声,当即说道:“无耻!你仗着自己是黄家之人,族兄必定会见你。”
黄文毫不在意蒯亦的辱骂,一边吃,一边回道:“伯儒兄过奖了,在下确实是仗着黄家身份才敢来此,可我那些同窗并不知晓,这五十金在下取定了。”
蒯亦冷声道:“厚颜之徒,黄家好歹也是荆州望族,你身为黄家嫡系,居然为了区区五十金,欺骗于同窗。”
“知者知之,能者得之,在下凭本事取得五十金,不觉丢人。”
“你~”蒯亦顿时有些无言可对。
蒯南见状,微微一笑,可笑容中带着些许阴险,随后对蒯亦教诲道:“亦弟,为兄说了吧,你还是要多和其弟学习,要是其弟在此,定会用五十金授予其同窗告知原委,在用五十金交于黄家,言明蒯黄两家之情居然只值五十金,过后黄家必定奉上千金。”
“咳刻~”黄文正在端着酒杯喝酒,听见蒯南的话后呛了一下,当即放下酒杯,苦笑道:“子宴兄说笑了!”
“说笑。”蒯南没有看黄文,转身端起酒杯向蒯亦而敬,悠然道:“广翁兄是觉得在下脾气尚好,不会如此行事?”
蒯亦看着黄文的样子,畅快一笑,端起酒杯回应蒯南。
两人对视一笑,随即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黄文尴尬的笑着拱手道:“天下谁人不知道子宴兄乃君子,万不会如此行事。”
“在下从未说过自己是君子,广翁兄看我之言行,像君子所为?”
“额……”黄文见蒯南放荡不羁的摊在位置上,现在蒯南的样子就差怀里没有个女子了,确实有些不像外面传的那样温和君子形象。
“五十金于我无缘了,子宴兄告辞。”
蒯南没有阻拦,可感叹此人才华,还是忍不住说道:“知者知之,能者得之,听此两句足可见你之才华,在下有一言,望广翁兄共赏。”
黄文停下了走出屋内的脚步,向主位上的蒯南行礼道:“子宴兄请说。”
蒯南站起身来,向黄文回了一礼,郑重的说道:“不知者散财,知者虑也。”
黄文听完后脸色突变,没有再说话,当即快速走出屋内。
“族兄此言,怕是黄广翁再无颜面见那些同窗了。”蒯亦起身走到蒯南面前说道。
蒯南感叹道:“其人才华尚可,可喜欢凭才华耍一些小把戏,虽可得一时之利,可往后难以有所成就,望为兄今日之言,他能听进去。”
“族兄今日之言,可令他终身受益无穷,如他知趣当立即拜在族兄门下,聆听教诲。”
蒯南道:“亦弟说笑了,为兄不过见他走上歧途,告知了一句,他才华尚可,如何能甘心拜在我这个少年门下。”
“云生兄不也才华横溢,天下难得有人可比,然云生兄不也拜族兄为先生。”
蒯南拉着蒯亦的手臂,两人一起重新坐到位置上,“云生感念为兄对救他之恩难以报答,这才跟随为兄,可此人不同,他出身荆州黄家,又是嫡系,怎可能甘心跟随我。”
“看族兄的样子,好像挺看好他的。”
蒯南为两人酒杯倒上酒,说道:“哈哈,还是亦弟懂我,初见他时确实觉得有趣,可为友,可其后之言,虽无恶意,但也令人难以与他交心。”
蒯亦点了点头,说道:“族兄说的是,此人在颍川确实并无知交好友,可他毫不在意,自觉潇洒于世。”
“人自觉潇洒乃是好事,可万不能以骗为乐。”蒯南说完端起酒杯。
“族兄说的是”蒯亦也是端起酒杯,敬蒯南。
蒯南喝完后,继续放松的摊在位置,感叹道:“见小利,而忘初心,可叹也!”
这时院内传来一声欢笑,人还没进来,话就先传来了,说道:“子宴兄又在感叹何人啊!”
蒯南一看,原来是荀彧来了,随即笑着说道:“文若兄来了,快坐。”
蒯亦起身,走出位置向荀彧行礼道:“见过文若兄。”
荀彧扶起了蒯亦,看向蒯南说道:“子宴兄,你门外可是门庭若市,在下佩服。”
蒯南笑着说道:“文若兄说笑了,在下不过借着荀家的面子罢了。”
荀彧回道:“子宴谦虚了,今日来荀家之人多了数倍,他们可是听闻子宴兄之风采前来的,不过子宴兄避而不见,令不少人有些怨言。”
“文若兄当前,在下明说了,我实在对这些事情有些厌烦之意,其来人,不过也是图一时之兴罢了,过会自会散去!”
在荀彧古怪的眼神中,蒯南苦笑道:“文若兄,亦弟,来坐下喝酒。”
这时蒯亦对蒯南行礼回道:“族兄,我先回去了。”
“也好”蒯南听完后没有相劝,毕竟现在天下确实不早了,不过还是嘱咐道:“亦弟回去告知伯父,为兄过段时间前去拜访。”
蒯亦回道:“好”,随即又向荀彧行礼道:“文若兄,告辞。”
荀彧了回了一礼后,蒯亦走出屋内。
蒯南见状,看向荀彧苦笑的说道:“文若兄快坐吧,别打趣我了,来喝一杯。”
“哈哈~”荀彧相继大笑一番,随后说道:“子宴兄原来也怕别人打趣啊!”
蒯南拿起旁边的备用酒杯,放到荀彧面前,为他倒满酒,随后放下酒壶说道:“此事可还是文若兄惹的祸,文若兄理当为我解决此事才可。”
“这种事,别人求都求不来,子宴兄反而嫌弃。”荀彧说完后端起酒杯于蒯南相敬。
蒯南随即回敬,两人对饮,喝完后,蒯南放下酒杯,说道:“人本亦如此,得不到的反而更在乎,得到了只会觉其烦。”
荀彧听完后,觉得非常认可的点了点头,说道:“子宴兄此话虽然简朴,可一语道尽人心。”
说着荀彧回忆起了往昔,说道:“彧从小就名声突显,可久而久之却讨厌起了名声二字,此二字像是一道枷锁,套于我身,令彧难以摆脱。”
蒯南有些明白荀彧的难言之处,当即劝说道:“环境使然,文若兄不必如此在意,你也是害怕族中长辈失望,所以不敢随意行事,而在下从小无拘无束,所以不在乎这些。”
荀彧看了看蒯南,随后说道:“子宴兄的性格非常像彧的一位好友。”
蒯南一听就知道荀彧说的是谁,不过还是问了一下,他没见过郭嘉,总不能一下就猜出来了吧,那不是又开始预言了。
“文若兄,说的何人,在下到想见见。”
荀彧道:“子宴应该听过,彧之好友郭嘉郭奉孝,他也是年少成名,可他为人比较洒脱,不在乎他人看法,因此郭嘉现在几乎被其郭氏除名。”
蒯南此番前来,就是有意要见郭嘉一面,随即向荀彧说道:“有趣!文若兄可否引荐一番?”
“哈哈~你们二人定然会一见如故,只不过现在天色已晚,明日我们再去。”
“善!来庆贺一杯。”蒯南大喝一声,端起酒杯向荀彧示意。
荀彧经过一天的了解,也基本清楚蒯南的性格,见到蒯南听闻郭嘉后如此高兴,也是觉得他们三人小分队又要迎来一人了。
荀彧随即端起酒杯于蒯南一饮而尽。
……
两人越聊越觉得投缘,对饮至很晚,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