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家中。
房门紧闭。
端起酒杯的陈瞎子,将二两小酒,一饮而尽,之后夹了一块羊肉,塞进嘴里。
吃的津津有味的陈瞎子,感慨着:“这才叫生活啊。”
早年。
旧时代。
他也是个风云人物。
全聚德之类的地方,也是经常进进出出。
只不过。
他光棍一条,也没找啥老婆。
虽说早些年赚的不少,但是花销也大。
再加上新时代被斗了一番。
日薄西山。
好日子也就一去不复返了。
这是一个身上有一个大子能当两个大子花的主。
今日有酒今朝醉,说的就是陈瞎子这种人。
苦日子,他也能熬。
但是论到享受,他也能作。
“可惜了,怡红院早就关门了。”
“要不然,像早年,再叫上俩姑娘唱着小曲,那生活才更有滋有味呢。”
说着。
陈瞎子的脑海之中,开始浮现以前的风光岁月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
敲门声响起。
这可把陈瞎子吓了一跳。
他一个无业游民,可没有什么收入来源。
要是让人看到此刻他大吃大喝的一幕,在有关部门捅上一刀,可是够他喝一壶的。
关键是。
这财产来源解释不通啊。
总不能直接说是有人求他算命,给的卦钱。
到时候。
再来一个传播封建迷信,那就麻烦大了。
本不想理会外面之人。
可是随着敲门声还在不断。
生怕引来更多人围观热闹的陈瞎子,不得不硬着头皮,问了一句:“谁啊?”
“陈大叔在吗?”
并没有称呼陈瞎子为陈大师的娄晓娥,问了这么一句。
“不在!”
陈瞎子也是够有幽默细胞的,面对着娄晓娥的询问,直接给了这么一个答案。
门口。
娄晓娥有点哭笑不得。
某些人,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嘛。
额。
就算是睁着眼睛看不到东西,本就是个瞎子。
这说瞎话也不能这么个瞎话法吧。
骗三岁孩子也骗不了啊。
“谁啊这是,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
房间中。
陈瞎子赶紧收拾着。
他那敷衍的回应,可不是真打算骗过敲门之人,而是想要拖延时间罢了。
待到收拾完以后。
手拄拐棍的陈瞎子这才来到门口,打开门,问道:“姑娘贵姓啊?”
“娄。”
娄晓娥回应了一句。
“额,是娄姑娘啊!有事吗?”
陈瞎子又问。
“我能进去说吗?”
见陈瞎子让到一边。
娄晓娥这才迈过门槛。
屋里一片漆黑。
“陈大叔,你这屋里也不点个煤油灯啊。”
因为窗户封闭,再加上门是关着的。
哪怕外面还亮着天,但是陈瞎子的屋里已经是黑夜了。
“对我一个瞎子来说,点不点灯,都一样。”
陈瞎子回应了这么一句。
“对不起啊,陈大叔,我忘了……”
娄晓娥这才注意到这一点。
“没啥事,我老瞎子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陈瞎子倒是大大咧咧,随后问:“姑娘找我是有事?”
娄晓娥嗯了一声。
“我老瞎子可离开江湖很久了,而且,我现在可是清白人,曾经那些装神弄鬼的事情,可都不做了。”
因为没弄明白娄晓娥的来头,保持着警惕性的陈瞎子,倒是将自己包装的很好。
只是。
他是啥人,这条街上的人都知道。
即便是新时代,陈瞎子可装神弄鬼。
谁让他也没别的本事呢,而且,一个人也还得生活呢。
“我不是让你帮忙测字算命,更不是让你帮忙驱鬼避凶的。”
“我是来买蒙汗药的。”
没有藏着掖着的娄晓娥,来了这么一句。
一听这话。
老瞎子心里咯噔一下,紧接着笑着说道:“姑娘,你故事听多了?蒙汗药?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蒙汗药啊。而且,这玩意,就算有,你买也找错了对象吧。我老瞎子一个,哪有这种东西。”
“陈大叔,你可莫要骗我了。咱们都是知根知底的。”
娄晓娥来了这么一句。
这个时候,陈瞎子有点回过味来:“你是隔壁大院,许家媳妇?”
“这是一块钱,你就说卖不卖吧。”
说来。
娄晓娥也是大手笔。
借过钱的陈瞎子,和颜悦色了,尤其是确认是真钱无误之后,陈瞎子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药效有点猛,独家配方,这一包,一头牛都能给蒙倒。”八壹中文網
“那人呢?能昏迷一夜吗?”
娄晓娥追问了一句。
“半包就好。”
陈瞎子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你就不问问我给谁用的?”
娄晓娥倒也警惕。
“江湖规矩,不该打听的,不打听。我老瞎子虽然眼盲,但是可是个守规矩的人。金字招牌,童叟无欺。你也应该知道才对。”
陈瞎子笑着回应着:“乱问乱说,这不是砸我饭碗子嘛。”
虽然陈瞎子为人坑蒙拐骗,样样俱全,早年更是过分,最近这些年收敛了不少;但是不得不说,这个人的信誉度还是不错的,守规矩,嘴巴严。
这也是他为啥能在这个行业,长盛不衰的原因。
只不过新时代后,这一行的市场风险高了点,也不是那么警惕了。
可是正是守着这金字招牌,他才能混口吃喝。
同时。
这也是娄晓娥找上陈瞎子的原因。
………………
从招待所回来的许大茂,是心神不宁。
这不是说他跟傻柱打了一场,还在跟那大傻子怄气。
而是今天他跟秦京茹重归于好了。
不光如此。
甚至在秦京茹面前,他还许诺着要跟娄晓娥离婚,娶秦京茹来着。
当时。
许大茂回应秦京茹是爽快。
可是。
等到此事过去,回来的路上,许大茂就有点后悔了。
也不能说后悔。
准确的说,应该是矛盾、纠结与不舍。
不是他舍不得自己现在的老婆。
而是舍不得老丈人的家业。
哪怕娄晓娥没给他生个一儿半女,哪怕娄晓娥有可能跟傻柱有什么;嘴上耍着威风的许大茂,始终没有迈出那关键一步的症结就在这。
娄家在旧时代,可是大户人家,资本阶级。
这整条街住户住的房子,大多都是娄家曾经的家业。
在新时代来临后分房,分财产,他许大茂从中中饱私囊,搜刮了不少好处。
虽说娄父口口声声的说,值钱的家当,所有的家底,都贡献出去了。
但是对这话,许大茂一直不信。
再加上,后来他又跟娄晓娥结婚了。
因此,这件事情也没怎么上心。
在他看来。
娄家要真是还藏着一些家当,还是好事呢。
毕竟,这些东西,早早晚晚都是他许大茂的。
可如果要跟娄晓娥结婚,那就不同了。
这些东西,也就会跟他拜拜了。
所以从招待所回来,对离婚一事仍旧举棋不定的许大茂,在想,如何在娄晓娥身上下下功夫,探探现在娄家的底。
所谓防患于未然,以备不时之需。
真要是走到跟娄晓娥离婚的地步,他许大茂不至于在利益上有所被动。
人踏入大院的门槛。
停住脚步的许大茂一抬手,揉着右鬓角,嘴里嘀咕着:“真是怪事了!这右眼皮子,从回来的时候,就一路跳个不停,到现在还跳着。老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是不是最近要走霉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