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瘫坐在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古尸已经被彻底镇住,宛若一具普通的尸体一般,静静的躺在棺木中。
云歌看了看古尸,突然发现了异常,她记得在刚开棺时,古尸的眉心钉着一枚桃木簪,可现如今却消失不见了!
这件事非同小可,根据刘老头所说,那桃木簪是龙虎山道士的法器,肯定非凡俗之物,居然就这么不翼而飞了,难道有人趁他们大战之际取走了不成?
可当时在场的只有他们几人,更何况一旦取出桃木簪,古尸必定会有异动,但是云歌回想刚刚的大战,并没有发现古尸有任何动静。
云歌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不管这个,当务之急是看看孤傲他们有没有事。
想到这里,她挣扎着站起身来,这次虽然她受伤最小,可最后为了将古尸封住,她几乎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内力,如今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了。
她步履蹒跚的样云飞雨的方向走去,面前那个大坑没有丝毫生息传来,她不禁有些慌张,难道他真的被鬼影给杀害了吗?
鬼影的实力她是清楚的,被鬼影一拳又一拳的攻击了那么久,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云歌爬到坑旁,云飞雨静静的躺在里面,一身青衣已经被鲜血染红,长发凌乱的散落在面上,身上还不断的有鲜血在流着。
看到他这幅惨状,云歌不忍的别过头去,眼泪悄悄的流了出来,怎么也止不住。
“先拉我出来再哭好吗?”
一个虚弱的声音打断了云歌的悲伤,云歌惊喜的回头一看,只见云飞雨满脸疲惫的看着自己。
云歌连忙用袖子擦干眼泪,轻声嘟囔着:“我才没有哭……”
说完,她便轻轻的将云飞雨从坑里面抱了出来,他身上的伤口十分多,稍微一动便鲜血直流,可他却丝毫不吭声。
云歌将自己的裙子撕下一部分当做纱布给云飞雨裹住伤口,整理完毕后,云歌擦擦汗,对他道:“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孤傲和刘老先生怎么样了。”
云飞雨点点头,道:“你去吧,尽量小心一点。”
“我知道,你要是有什么事记得喊我。”
说完,云歌便往孤傲的方向走去,可当她到了记忆中孤傲倒地的地方时,却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不过一旁的刘老头却还躺在地上,只不过还没从昏迷中醒转过来。
云歌只好先给刘老头看了看伤势,而后背起他往云飞雨那边走去。
坐在地上的云飞雨看到云歌只背着刘老头回来,便疑惑的问她,道:“云歌姑娘,孤傲兄弟呢?”
云歌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不在那边,我待会儿再去找找看。”
说着,她便将刘老头往地上一放,而后开始寻找孤傲的踪影,此时天已经微微亮,借着光亮她很快便找到了孤傲。
原来他正躺在远处的一颗树下,看上去也十分虚弱的样子,看到云歌走过来,他对着云歌勉强笑了笑。
云歌将他扶起,关切的道:“你感觉怎么样?”
“还剩半条命,勉强撑得住。”
云歌看了看他,张口想说什么,可又闭口不言,孤傲看出她的犹豫,疑惑道:“怎么了?”
云歌摇摇头,道:“没事,就是有点担心你的伤势。”
“我没事呀,你看我身体好的很,就是容易咳嗽,咳咳咳……”
孤傲一边说一边咳嗽,没成想却突然咳出来不少鲜血。
看着孤傲咳出了鲜血,云歌一惊,连忙帮他拍了拍背,忧虑道:“别逞能了,你的伤势很严重,怕是受了不小的内伤。”
“我没事,对了,那个鬼影怎么样了?”
“大概是死了吧,我也不清楚,反正封住古尸后,它便随之消失不见了!”
旭日东升,金黄的阳光驱散黑夜的阴冷,带给这片大地无穷的生机。
小小的房间内,村里的大夫正细心的给云飞雨上着药,云歌在一旁打下手,帮他把被子给云飞雨盖好。
云歌慢条斯理的弄着被子的一角,心里在不断的想着事情,床上的云飞雨看了看云歌,轻声道:“你怎么了?”
云歌从思考中惊醒,连忙道:“啊?……我没事。”
看着云歌慌乱的模样,云飞雨淡然道:“可是你已经摆弄我的被子快半个时辰了。”
云歌顿时大窘,连忙将手中已经皱巴巴的被子放下,犹豫了半响,支支吾吾道:“你……怀疑过孤傲吗?”
“孤傲兄弟?怀疑他什么?”
“你不觉得这件事像是有人在背后布局吗?”
云飞雨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云歌叹了一口气,还是选择说出来,她低声道:“我记得古尸眉心是有一个桃木簪子的,可后来我封住古尸后,却发现桃木簪早已不见了,古尸不可能自己将桃木簪拔出来,只有可能是有人在趁我们大战时拿走了桃木簪!”
“那你为何怀疑孤傲兄弟?也许是别人拿走了也不一定,甚至有可能是我。”
云歌摇摇头,道:“不可能是你,因为一开始我们俩过去的时候桃木簪还在,然后我们与鬼影大战,之后就不见了,而当时他正好被鬼影打飞,不见了踪影……”
听到云歌的话,云飞雨的神情也严肃起来,分析道:“如果是有人趁我们大战时取走了桃木簪,说明很有可能他一开始的目标便是桃木簪,只不过他无法应对鬼影,所以才借我们之手挡住鬼影,好方便他取走桃木簪。”
“是的,而且最主要的是,我在大战结束后去找他,却发现他不在原来的方向,而是在一处偏远的地方躺着,这说明他在中途曾醒来过。”
两人分析完后面面相觑,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孤傲设局而后故意为之的吗?可他们一路上走来,相处的也很愉快,很难相信孤傲会做出这种事来。
两人沉默许久,云飞雨提议道:“不如我们去与他当面对质吧,这样的大事还是说清楚为好,若我们冤枉他了,那我们便给他赔礼道歉,若真是他所为,那我们也要让他给我们一个交待。”
云歌低头不语,良久才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