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请太医过来把脉的作用就是希望他能说出自己已经健全,往后能把这要命的苦汤药给停了,谁知道这个太医是还是比较较真认真的,直接把完脉对于她暗中挤眉弄眼使眼色视而不见,还能大胆和自己硬刚了一下。
竟然敢还在她原本的汤药上多加几味药材,这不是要了她小命是什么?
霎时让她觉得这皇宫不值得,天空的颜色都灰暗了许多。
格佛荷深呼吸几口气平缓一下内心的不平,抬眼认真紧盯王太医,见他眉清目秀算得上是俊秀少年郎,看上去也不过是二十来岁的模样,能在这个年龄段击败众多对手进入皇宫太医院,可见是肚子里有墨水的聪明人。
估计是太医世家出身,顿时来了些兴趣:“你现在可有时间?手中可否有事情要你去忙活?”若是没有事情的话,他们倒是可以聊聊,来打发时间。
他叫自己喝苦汤药,那自己拉着他聊几句家常话应该也是公平的吧?
王太医听此颇为有些诧异快速抬眼瞟了一眼格佛荷,后紧接着飞速低头垂眸,背脊挺直唯有姿态淡定:“回格格的话,微臣如今手中并未事情需要忙活?
若是格格有什么吩咐的话尽管吩咐,微臣谨听格格吩咐?”聪明的王太医只需和格佛荷对视一眼就看懂了她心中的意思,且不说主子都这样说话了,他哪能是听不懂其中的含义?
这事情就算是天地塌下来都不关他的事情,只需好生待在格格身后为她办好差事,当然这差事肯定是不能叫他做了之后会灭九族的事情,不然他就算是死也不会顺从。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对于这样乖巧顺从的态度,格佛荷顿时觉得这王太医也是一个温柔的人,最主要的是他有这皇宫之中奴才们不曾有的大胆,于是对他的兴趣便添了几分。
“你给本宫开那么多苦汤药喝,本宫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呢!家中可都有些什么人啊?”
听见这话王太医噌地一下双膝跪地请罪!但眼神中十分淡定,连下跪的动作都是透着一丝丝优雅:“微臣惶恐!一声贱名哪能污了格格耳。
且良药苦口利于病,还请格格按时饮药,微臣不才无法减轻格格喝药时的难受之感,还请格格责罚”
格佛荷都被他这大阵仗搞蒙圈了,自己不过是想聊聊天而已,那就那么难呢?
无奈瘪瘪嘴摆手:“太医起磕吧!你只需回答本宫的话便可,喝药的事情也不是你的错,只是本宫这娇弱的身子不争气罢了,哪能怪到你头上去。”
一个跪拜请罪的动作愣是跪出优雅来,真是见了鬼了,不过这男人唇红齿白,肩宽腰窄肤色白嫩了些,还真是俊俏少年郎,只可惜她是孩子啊!
加上颜狗的本能反应,口水都差点看得流出来了,还得是水泥封心啊!智者不入爱河,健康平安一生。
“喳!”王太医顺从的起身站立好。
乖巧回应:“回格格的话,微臣贱名王元清,家中上有祖父母健在,中有父母亲健在,父亲是民间郎中,母亲是商户嫡女。
微臣如今年芳二十有三,在年岁十七之时迎娶同为医学世家的未婚妻刘氏,膝下尚孕育有五岁嫡子,三岁嫡女。
因家中早有祖训,男子娶妻年芳四十还未有子时,方能抬一门妾室进府,所以微臣后院中只有一妻。”
说完心中莫名胆怯了一下,生怕格格会心血来潮给他赐下一名小妾抬进府中,以此来报复自己在她汤药中多添几味药的仇。
“哦!没事了,你回去吧!”
“喳!”听见这干脆让下去的声音王元清莫名狠松一口气,快速收拾好东西,快速转身脚步匆匆离开了。
而格佛荷支着身子眯着眼睛认真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这样优良作风的家庭,且膝下还有五岁嫡子,那也不失为一个好的良胥人选。
和性格温柔的状元郎陈阳秋之女陈宛白倒是相配,两个人都是温柔的人,加上这样的优良家风祖训,简直就是这个时代里的天上星——良胥啊!
且他们两家估计也是家世相仿,谈不上谁看不起的说法,这样小姐妹嫁过去,应该也不至于会被婆婆磋磨。
不过一切都的先看看,多问问,省得人家不乐意,她倒是做了坏人。
“安念等会你去跟吉生说一声,叫他明日拿着我的腰牌出宫一趟,把状元郎陈阳秋之女陈宛白和乌拉那拉氏费扬古的嫡孙女乌拉那拉·欢怡请进宫来。”有这样好资源肯定得先想到小姐妹了。
“喳!”安念领了命令立即转身出去。
而一旁的溪善安耐住内心的疑惑,上前低声问道:“格格咱们明日是否要安排谢赏花之物?菜品您可否有什么要求?”
要只是格格一人,他们倒是好安排,可宴请客人的话,他们还是的先问清要求,免得到时候出错丢了格格的脸面。
“她们两人喜欢吃的菜品你们都知晓一二,那就按照之前的来便是,赏玩之物,这件事情你交给李嬷嬷安排便是。
你去叫上几个太监去培育园里挑些出挑的花来,待明日清晨你们起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全都去给我择一些梅花来插盆景。”
“喳!”溪善也下去准备明日宴请之事。
“那格格你需要奴婢做些什么事情吗?”安心见旁人都有差事领,而自己格格从未施舍过一个眼神,她一时之间有些慌张,生怕自己没用似的,赶紧询问,声音中透露着焦急。
“你?”格佛荷看看安心,想了想,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让她去干了,事情就那么多,那需要那么多人啊!
“你就好生留在我身边伺候吧!你可知晓今日十哥府上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吗?”她已经几日没有见到十阿哥了,也不知道他们目前身子情况如何,好在她异能还有的时候用异能韵养了许多茶叶。
她把韵养好茶叶送了许多给十阿哥,康熙和娴何那是少不了的,太后那也有,不过是普通版的。
安心这回是真的安心了,只要是自己还有用,那就不会轻易被后来者居上给替换掉,但对于格格提起的十爷府上的事情,她一个皇宫里的目标如何得知?但一般只要是有点门路的人还是能知道外面的消息的,可是她便生对于这人际交往这方面迟钝得很。
所以她只能羞愧低头,差点都快被自己蠢哭了:“回格格的话,奴婢未尝得知十爷府中发生的事情,还请格格责罚!”
愧疚的心绪爬上心头,顿时眼眶红润,安心一下子膝盖一软跪在地上请罪,但凡她日常中和公主府上的奴才们处好关系,也不至于现在格格想知道点事情都这般艰难。
“无事,起磕吧!把今日皇宫里发生的趣事说说。”不知道宫外的事情也是能理解,格佛荷并未多加怪罪,毕竟她自己也是社恐人员中的一员,能理解安心只会闷头做好差事的心理状态。
说完又想到什么对还留在屋内的奴才们挥手道:“你们都出去吧!”
“喳!”众人纷纷把手中的东西放下置好转身出去,顺道贴心把门关上,他们知道自己并不是主子心腹,这种聊皇宫消息,他们还是不听为妙。
先尽可能苟活下来才说旁的事情。
“谢格格恩典!”对于能在这种仁慈主子身边伺候,安心瞬间在心中感激了祖宗保佑,感激起身轻轻吸鼻涕,暗中消化抽噎的声音。
吐出一口浊气,稳住心神,缓缓开口说道:“格格近日来皇宫中传闻颇为广泛的便是,德妃娘娘暗中磋磨四福晋,以此来表明她对四爷的孝敬不屑一顾。
且有的奴才在暗中传言。每次四福晋和四爷进宫给德妃娘娘请安的时候,他们都是先站在雪地里一两个时辰之后才被告知德妃娘娘已经用了早膳又歇息了,随意几句话的功夫就把两位主子打发回去。
更甚者就是德妃娘娘时常找理由罚跪四福晋,要么就是在四福晋给德妃娘娘敬茶时,茶水毫无意外次次都是滚烫的沸水,就这样让四福晋举过头顶,娘娘依旧不接,待茶水冷了,便训斥四福晋没有尽心,说连敬杯茶都能让茶水晾凉了。
反正每回两位主子进宫请安,全都无一例外饿着肚子回府,而十四爷则毫无意外得到娘娘的偏爱,所以很多人都在猜测德妃娘娘如此作践四爷,是否就是在报复当年孝懿仁皇后当年的夺子之仇。”
听完这件事情之后,格佛荷立即沉默了,对四阿哥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心疼不已,多好的人啊,还是被自己亲娘作践,她之前以为这种事情只是小说随手杜毅出来的,谁知道还真有这种事情。
那他登基当皇帝的事情德妃做出一系列骚操作也是一点都不意外,这算得上是连坐制吧!
但当年德妃满怀母爱奔向四阿哥的时候,他自己从未得知这是自己亲生母亲,胡乱说话亲手断送这母子亲缘,而德妃当年送子谋求位份,所以总的来说恶的根源还是在德妃这,怨不得旁人。
不过这件事情她记在心上了,太监对安心问道:“明日可是四福晋进宫请安的日子?”若是的话,在皇宫之中,她倒是可以假装路过永和宫为四福晋打抱不平一下,但这前提是人家愿意她这样帮忙,若是不愿意的话,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一个外人也不好意思乱插手。
给他们稍稍撑腰还是看在往日四阿哥对她不错的份上,投桃报李的结果,若是旁人她也自当听一乐子,过了便散了。
“回格格的话,凡是冬季之时,德妃娘娘都会宣四福晋进宫在身边伺候为四爷尽尽孝心。
之前还未出宫建府时,更是日日卯时站在永和宫门外等待请安!现在夏日地上被日光照出炎炎烈火时和冬日刮大风吹大雪之时四福晋要进宫尽孝,此外能歇息的也就只有生病到卧床不起,但也得德妃娘娘亲自派太医过去把脉确诊之后,才能休假。
另一种能歇息的还有天气晴朗之时,因为天气良好德妃娘娘觉得心情舒畅不想让四福晋进宫尽孝,免得四福晋日日操劳累着。”说到这些安心暗中都有些愤愤不平,同样是皇子,德妃娘娘便生如此把四爷的颜面踩在脚底下,叫满皇宫的人都看四爷的笑话。
为四爷感到些许悲凉,但也只能在心中为其祈福,旁的事情她也帮不了,甚至是出了这个门之后连提一句的资格都没有,奴才就是低贱,能在皇宫中保住自己一条贱命就不错了,已然是祖宗保佑,祖坟冒青烟的结果。
“行,明日四福晋进宫之时,你记得叫醒我,咱们带着大家伙都去瞧瞧。”
“格格要不……这种事情咱们还是别掺和了,何必惹得德妃娘娘不痛快,从而记恨上您呢?
这本就不是咱们的事情,四爷有一日在玉碟上是德妃娘娘之子的话,那德妃娘娘就算是在怎么磋磨他,旁人都不能挑出错来,毕竟哪有拦着人家儿子尽孝的?
且德妃娘娘当年能从一众宫女中脱颖而出,力压世家出身妃嫔稳坐四妃之一的位置,又哪能是简单人物?”就算是格格有皇上偏爱,但德妃娘娘出身世家大族内务府,手中拥有的暗桩数不胜数,所以在皇宫之中多一个朋友也比多一个敌人来得好。
且不说德妃娘娘一向都是狠人,宫中消失的奴才也是众多的,她半点都不想格格沾染上永和宫的晦气,免得格格心思简单老妖怪随便瞟上一眼就能摁死。
“就是看看,咱们只是不小心路过看见四福晋被磋磨的事情,旁的不过是有人不小心说漏嘴而已,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明日四福晋进宫门的时候,你派人去永和宫门口盯梢,若是德妃娘娘依旧行事的话,你叫人回来回禀,咱们在走过去赏赏花。”赏食人花这种事情,哪能少得了康熙皇帝的?
得叫他认清自己枕边人的德行才行,免得那天被毒死都不知道,那就拐了。
“喳!”安心见劝不动,也只好作罢,把这件事情牢记在心上,只能不断祈求皇上别断了对格格的偏爱,这可是格格能在皇宫中横着走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