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坐在大树底下好乘凉的娴何听见动静后,紧闭假寐的双眼眼珠子动了动,头也不抬声音慵懒道:“怎么过来了?可是吃了午膳?”
“额娘这是说哪的话,儿臣不是时常过来看望于你吗?”格佛荷好笑地边走凑近过去边道。
白嬷嬷立即拿过椅子放在娴何身旁,对格佛荷慈祥笑着恭敬道:“格格厨房中还有白玉糕点,您可要食用一些?”
“嬷嬷不用麻烦,我已经在皇阿玛的养心殿用过午膳了。”格佛荷自顾自坐在娴何身旁椅子上悠闲躺着。
“喳!”话虽如此明言,但白嬷嬷还是进去把白玉糕和各种格佛荷平日里喜欢的吃食,全都一股脑全都摆出来置于桌面上备着。
听见格佛荷的说话声,娴何顿时憋不住话,好奇睁开双眼扭头看向她疑惑道:“今日过来是有何事相商不成?
我瞧你这满脸的喜色,这腹中定是一肚子的小主意多着呢!”走路的小碎步都透露着欢快,嘴角更是差点咧到耳后根去,只要明眼人一瞧便可知有喜事。
听见这话,格佛荷不好意思娇嗔道:“额娘~。”
随后支起身子对上娴何疑惑的目光欢喜道:“额娘方才下课之后儿臣已经去养心殿向皇阿玛求得恩典,待等会儿臣出宫之际额娘能跟着一道出宫游玩一会。”
此话一出,娴何的呼吸便已经急促几分,惊愕瞪圆眼噌地一下瞬间支起身子紧抱格佛荷,不可置信迟疑问道:“真……真的?皇上真的准许我和你一道出宫前去一趟你的公主府中玩乐?”眸中已经因激动而立即充血布满红血丝,瞧着就有些骇人。
自从格佛荷的公主府建造完成后,她就一直都没有见到过,这可是她心中的一大遗憾,身为天家嫔妃一切都身不由己,她只能日盼日盼希望能在……之后跟随格佛荷出宫在她公主府中颐养天年,这便是此生无憾了。
见她忽而如此激动,格佛荷微愣不明就里点点头,立即笑弯眉眼扑向娴何怀中抱着她仰头对视撒娇道:“额娘你可愿意跟着格佛荷出宫一趟,咱们去看看我的公主府建造如何可好?
自从这公主府建设完成之后您还未曾见过呢!只要在宫门落锁之前回来便可,您意下如何?”
“去,马上去。”娴何迅速起身把格佛荷抱起来放在地上,自个急匆匆往房间奔开始收拾物品,看着她的背影,这每一个脚步都透露着欢快愉悦。
对于头一次看见娴何这样开心的格佛荷还是心尖忽而被触动了一下,抬眼看向自由自在飞行的鸟类们,好像有点懂得,又好像不是太准确,总觉得娴何此时已经把所有生活意义全都寄托在她身上了。
沉重中又带着合理性,对此怪异的感觉幸而她也乐在其中,就是担心有日她若是能找到回去的路,到时候她应该怎么选择?
是去是留?不得而知!
几息之后格佛荷收回视线,自嘲无奈笑着摇头,还真是想多了,自己连天道都斗不过,还想着回去?
除非是天道不做狗,她能自个上位,或是金龙上位,那她还能有回去的盼望。
缓过神来着之后,抬脚跟随娴何的脚步进去,踏进娴何寝宫内后看娴何宽敞的床上已经堆满了许多衣裳和首饰盒,见此格佛荷诧异地连忙上前摁住还想扒拉出更多物品的娴何手背,连连惊慌道:“额……额娘,咱们也用不着那么多东西。
您这一趟出宫,儿臣的公主府里已经早就给您备上一些常用的衣裳,若是不够的话,咱也可以乔装打扮一番上街逛布庄瞧瞧,里面还是有很多精美华丽的衣。
这京城中的名门福晋和小姐们都时常在出名的布庄里定做衣裳,所以说这咱要不……就不带那么多吧?
因为就一辆马车,里面还得坐上三个人。”说着脸上露出讨好憨笑挠挠头道:“这马好像伏着三人加上马车超重了!”
她就只有一匹上等的汗血宝马,虽是已经成年了,算不上雇佣童工,可咱也不能太过分,直接上去就是压弯背脊的那种,若是如此就算是白龙马也得被压得吐出舍利子啊!
,三人一词她还以为格佛荷指的是身边贴身伺候的奴才们,对此娴何想了想奴才都能自己走着出去,没那么精贵,便不以为意继续扒拉橱柜中的衣裳道:“无事,奴才们跟着马车走便是,没有那么精贵的。
且不说这些衣裳我也只是挑出几件适宜的衣裳而已,并不会全都立即搬空,现在还未到搬空的时候……”说到这娴何立即脑子警报拉响,背脊一僵,使劲咬住舌根立即紧急止住话题,紧张用余光瞟向身边继续忙碌手中事情的奴才们,见此,才敢稍稍松口气。
身子瞬间跟着抖了一下,假似无意继续手中的事情。
紧接着快速用衣裳挡住颤抖的双手,她这些日子越发是想过那种神仙日子了,所以才会说漏这种没有脑子的话,若是此话传到皇上耳中还不知皇上会如何猜疑。
但她没有注意到给她叠衣裳的白嬷嬷十分怪异瞟了她一眼,在听见她说出这种大胆的话时候,忽而停顿了一下手中事务,随即迅速紧接着忙活,此异常并无一人得知。
但格佛荷能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了,有些为康熙感到一丝丝心疼,和为娴何感到悲凉,但更多的是无奈。这是她不能选择的一条不归路,当初若不是自己穿越过来,那说不定这个世界早已经没有娴何这个人。
这后宫中的大小老婆无一对他心怀爱慕之心的,全是拼演技日日上演深情戏码,谁又不是戏中人呢?
听出娴何误解自己的意思,格佛荷只能继续摁住她继续翻找的手,踌躇一番,对上她疑惑不解的眼神突然有些心虚,紧张喉咙上下滑动一下咽了咽口水口:“额娘儿臣所言的三人行并不是贴身奴才们,他们倒是走着去也无事,可问题是皇阿玛也要跟着一同前往去瞧瞧我的公主府啊!
所以您瞧您……”还愿不愿意一同前往?
此话一落地,娴何愣了一下手中的衣裳霎时脱落掉在地上,紧盯格佛荷认真的眼神,沮丧的嘴角努动了一下后紧绷了脸颊,是哭非笑紧锁眉头,但还是怀有一丝希望问道:“果真?皇上果真愿意跟着咱们一道出宫?”
“是啊额娘!”格佛荷担忧地伸手扯了扯娴何的袖子,提醒她赶紧回神。
但目光一直警惕左右看了一眼,见众人全都垂头悄悄挪远一点,和她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后,心中稍稍安心些,这些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的情绪,娴何还真是越发大胆了。
闻言,娴何惊慌扯动嘴角,眸中虽无厌恶之色,但这不自在的小眼神还是藏不住,可能是娴何还没有经历过更多的宫斗,所以性格上还是一个小白,不懂得应该如何去掩饰自己时刻把心中的种种想法摆在脸上的习惯。
惊慌之后,认命似的从地上捡起衣裳无力扔到床上,紧接着弯腰伸手扯了扯格佛荷的脸颊咬住后槽牙愤愤道:“你真是额娘的好格格啊!!!
这种要紧的事情你竟然现在再说,哼,破小孩。你要不要去换一身衣裳?
且出宫之后能不能多在公主府上停留两日游玩?额娘还没有仔细瞧过你的公主府呢!”颇为遗憾幽怨的尾音拉长。
皇上跟着去她着实是感到意外和惊悚,因为只要皇上在她就不能悠闲自在地到处看看公主府长什么样了。
还得劳心劳力紧跟身后时刻准备伺候,那还不如不出宫呢!在这永寿宫中皇上不时常过来,且目前并无中宫皇后,太后娘娘又是一个喜静之人,除了初一十五外,旁的日子全都是想怎么折腾就这么折腾。
但碍于有格佛荷这种得宠格格在膝下承欢,底下的奴才们还是不敢随意克扣俸利,加上皇上每月都会宣她侍奉一两回,这悠闲的小日子简直不要太欢乐。
随后还不待格佛荷出声解释清楚,娴何就已经调整好心态,嘴角扯出优雅的笑容弧度出来,对身旁的奴才们摆手道:“你们随意帮其挑选几件衣裳跟着就是了。”
语毕,扭头对白嬷嬷和金柳招手道:“嬷嬷你们俩过来给本宫梳洗盘发一番。”既然皇上都跟着一道出宫,那她怎好这样随意出现在他跟前?
省得自己没有经过精装打扮,皇上还以为她不尊重呢!
“喳!”听到点名声,俩人立即松开手中的物品迅速上前净手伺候。
而格佛荷也继续回答方才的问题:“这事情还得向皇阿玛禀明请求之后,才能知晓他可否同意。”
“好吧!”娴何微微失落应声,这种事情若是要问皇上的话,她是没有这个胆子的,所以老实待在皇宫也挺好的,最主要的是她比皇上年轻,往后还有下半辈子的时间,肯定能有出宫荣养的时候,现在不必急于一时。
听此,格佛荷顿时松了松头皮,还没有喘气平复内心种种心绪,就见吉祥顾不上规矩二字,急匆匆从门外冲进来滑跪在地,大口喘息累极断断续续道:“格……格格,四爷府中出事了。
这……弘……”
“行行了,你赶紧好生喘口气在回禀就是,你这样断断续续地听得我心中紧张,也听不明白。”见他气大如牛般地喘息,生怕他下一刻吸不上气随意晕厥的模样,格佛荷立即摆手叫停。
扭头对溪善吩咐道:“你赶紧给他倒杯茶缓缓,别真的在这喘不上气晕厥过去了。”
“喳!”溪善手脚麻利从桌面上给吉祥倒杯温水递过去:“你润润口。”
“谢溪善姑娘。”吉祥迅速伸手接过仰头一口闷,暗中迅速深吸几口气憋在府中,几息之后栽缓缓吐出,霎时缓过劲来溪善接过手中的茶杯后紧接着道:“回格格的话,四爷府中的弘晖阿哥薨了。”
话已落地,格佛荷和娴何瞬间蹭地一下站起来不可置信瞪圆眼急切异口同声问道:“此事万不可随意妄言,所以此事当真?”
“奴才不敢妄言,此事满皇宫已经传遍了,且此消息还是养心殿里的李公公亲自派人送过来的,说是皇上今日不能出宫了。”
格佛荷瞬间感觉耳鸣脑子一片空白,喉咙中已经涌上一抹腥甜的味道,被她硬生生哽在喉中随后咽回去,身子无力晃了晃,眼睛已经看不清眼前之人是谁,迅速升起的水雾模糊了视线。
见此,娴何迅速来到格佛荷身边紧紧扶住她的胳膊,这孩子重情,她是知晓这格佛荷自从进学堂之后,他们姑侄俩人都是玩得比较要好的,且弘晖仗着是男子之身便对格佛荷悉心照顾,日日特意从府上带一些吃着不错的吃食进宫分享。
如今忽而出现这种事情,叫她怎能接受得住?
众人纷纷忧心上前围着格佛荷,见她眼眶迅速红润浑身僵住,嘴巴张大竟发不出一丝声音,额头和颈脖处满是青筋凸起,顿时众人感到事情越发大条。
“吉祥你们俩人赶紧去太医院把黄太医请来,要快!”李嬷嬷见此迅速反应过来急切道。
“喳!”瞬间所有人全都动起来,脚步匆匆把床上的衣裳全都一股脑抱起塞进橱柜中腾出地来。
场面一时之间慌乱起来,娴何赶紧把她抱在怀中伸手给格佛荷在手背顺顺气,带着哭声惊慌道:“别急,格佛荷别急,额娘在呢!”
李嬷嬷慌中有稳,配合吉生给格佛荷揉一些穴,使劲摁了几息后,格佛荷空洞的眼珠子总算是转动了一下,迅速支起身子抱住娴何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撕心裂肺的哭泣听得旁人紧跟着人落泪。
浑身异能节节攀升暴涨,四周的植物迅速枯萎凋零,而身边之人在有异动之时像是被摁住暂停键似的僵住在原地。
突然天空一片漆黑,天道化身怒气腾腾降临在格佛荷身边怒喝道:“该死的外界人你又在抽什么疯?
这本就是按照历史进程演变,但不成你还想跟本座抢人不成?难不成你还想保住这世界里的每一个人不成?”
它好好的本源世界因为初生出现很多问题,为此还废了许多代价才把人带回来帮其恢复,现在她不但不能发挥作用,反而还一个劲的扰乱这个世界的原本秩序,如此以往那还得了?
一道道威压使得格佛荷立即清醒过来,受不住威压之力吐出一口鲜血踉跄跪在地上,但头颅依旧勉强高昂,目光对上高高在上的天道,她嘴角轻轻扯开嘲讽一笑。
眸中战意猛烈迸发,此时她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战!
战啊!!!
别低头,就算是死也赚够本了,两世为人她全是福窝窝里的孩子比旁人赚大发了。
笑而不答,暗中却使劲拼了命的吸收生命力,速度之快,几息之内竟然把整个京城所有的生命力全都吸收入内,见此天道不由得心惊胆颤瞳孔一缩,顾不上满心疑惑立即对格佛荷轻轻一挥,世界本源立即气势汹汹对格佛荷而去。
可谁知在触碰到格佛荷身体的时候,这一丝被剥离充当武器的世界本源犹如投入母亲怀抱似的欢喜,不仅没有伤害格佛荷一丝一毫,反而增强她自身异能。
见此,天道不可置信瞪圆眼,而被用来遮挡身影的云朵使劲动荡拉扯形状变换不停,发出一声怒吼:“你们的天道作弊,它怎么能在你身上还注入两分高级世界本源。
你们都是一样的无耻之徒,说好了付出代价之后就能把你带回来帮忙的,谁你进来之后一路顺风顺水,这也就罢了,本座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谁知你愈来愈过分,竟敢对我的世界进程指指点点加以阻挡。
所以你根本就不是来帮本座的,而是想来吞并本座的贼,那本座便留你不得。”
说着白云秒变雷霆大作的乌云,天降紫色惊雷炸在空中地动山摇,天空犹如要被惊雷劈成两半,天色昼夜变换不断,忽而云中伸出一双孩童般稚嫩的手使劲回向格佛荷,瞬间格佛荷眸中的黑瞳变换红眸,使劲艰难起身调动体内所有异能对上。
一拳对双手,在相撞千钧一发之际金龙猛地现身变大挡在格佛荷身前,可也坚持不到一息就被天道的手捶裂龙身进而奄奄一息,可还是一遍遍使劲支起龙爪要起身挡在格佛荷身前护着。
坚持,格佛荷顾不上和天道对抗,迅速趴在金龙身边把手虚摁在它身上渡异能过去,还未能她开始金龙就已经咬牙挥开她的手,火速变小飞冲出去消失在眼前。
对此情形格佛荷已经傻眼了,但知晓金龙的意思,瞬间心中怒火也直冲天灵盖,下一刻就被捶打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不止,若是收集起来说不定还能吃人血旺呢!可惜了!
在天道再次挥手之际,格佛荷对上这双稚嫩的手灵光一闪看准时期伸手使劲抓住手不松开,咬牙拼命尝试吸收天道力量,谁知还真的成了,她还真能吸收这个天道的世界本源之力。
浑身充满力量,方才失去的血瞬间回升,而天道已经慌了神,它本就是初生之子,对于许多事情都是懵懵懂懂的,所以对于这种惊险瞬间竟能发愣了一下吗,随即迅速反应过来现身和格佛荷撕打起来。
身上世界本源不断被吸取,天道恼羞成怒对着格佛荷就是狠狠一脚,一时之间格佛荷直接趴在地上起不来晕死过去,而天道还心有余悸捂紧胸口喘息,几息之后翻手间乌云变幻出一把利剑直冲格佛荷而去。
眼看就要刺中利剑立马就无形弹开消散于天地间,天道见此仔细瞪大眼上前凑近看,果然是看见更高级的世界本源在她身上闪闪发光冲它挑衅,瞬间天道直接被这种嚣张的挑衅气得跳脚,浑身气血涌上心头哽在喉中吐出来血雾。
看不惯,弄不死,直接把幼小的天道气得哇的一声伤心嚎啕大哭,坐上乌云离去消失在空中,世界渐渐恢复被破坏的一切。
而格佛荷待感受不到威压之后立即睁眼,警惕左右看了看,依旧不见那狗天道想来已经离去了,霎时麻利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捂住胸口眸中的喜色渐渐扩大,后抑制不住仰头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