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大人,你是山东巡抚,在山东除了朕,你最大,手握一方的生死大权,谁还能给你出一个天大的难题?”吴钩看着汗流浃背的邱祖德,不屑的说道。
“皇上,是刘泽清的侄子刘之轩,圈占了了许多田地。我们去丈量土地,他不让,让他拿出地契,他又拿不出来。附近士绅有样学样,都攀着刘之轩。”邱祖德说道。
“你和刘泽清同是朝廷二品官员,你是文官,他是武将,从这一点上说刘泽清还要受你节制,一个刘之轩让你怕成这样?你还有脸回来找朕诉苦?”吴钩斥责道。
“皇上,并非臣无能,实在是因为刘泽清手握重兵,万一有事,影响到皇上您的安危。臣若是贪生怕死,刘泽清南逃的时候,我亦可溜之大吉,之所以待在济南,是因为作为大明臣子,守土有责。”邱祖德抬起头来,看着吴钩,以证实自己绝非贪生怕死之人。
“说得好!邱大人我问你,丈量田亩、分田入户是谁的主意,遇到抗命者应该如何处置?”吴钩连着问了邱祖德两个问题。
“丈量田亩、分田入户是皇上您的意思,抗命者可以按照抗旨不遵论处,斩立决!”邱祖德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既然知道该怎么做了,还用朕教你么?”吴钩看着邱祖德说道。
“谢皇上指点迷津!”邱祖德说完,站起转身向巡抚衙门外面走去。
“周大人、傅先生,就凭他的那些衙役和护卫,不知道能不能对付得了这个刘之轩,咱们一块去看一看吧。”说完吴钩带头向外走去。
周遇吉急忙点起带来的一百五十个骑兵,叫上傅青主和夏完淳,紧跟吴钩身后向外走去。
济南历城卫,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五大三粗,穿着一身的绫罗绸缎,就像是戏服穿在了猪身上。此刻正在指着准备丈量土地的衙役破口大骂,身后二十几个奴仆跟在身后狗仗人势,也是不住的指指点点,不停谩骂。
周围一群看热闹的士绅,每当刘之轩骂到高潮之时,就发出阵阵哄笑。一群衙役待在现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等着邱祖德回来拿个主意。
“这刘泽清还真够意思,在德州送给咱一个庄园,然后给咱留下整个山东,现在又留给他侄子给咱们祭旗!”吴钩看着身边的周遇吉说道,感觉像是在调侃,但是听语气又不是在调侃。
“救援北京,刘泽清畏敌不前;北京失守,刘泽清放弃守地狼狈逃窜。仅这两条就足以杀头了。他这个侄子也是罪有应得!”周遇吉看着嚣张跋扈的刘之轩以及那些狗仗人势的家奴狠狠的说道。
争吵的那一边,衙役们见气喘吁吁的邱祖德过来,急忙闪开一条通道,让邱祖德走到前面。
“不是搬救兵去了吗?你的救兵呢?你当你的巡抚,我收我的地租,皇上能在这里待几天?过几天南京一开路,你不给自己想想后路吗?我亲爱的邱祖德大人!”刘之轩一边说,一边把脸向邱祖德靠近,说到最后几乎和邱祖德脸贴脸,唾沫星子喷的邱祖德满脸都是。
“丈量土地、分田到户,是皇上的旨意,抗命者斩!”邱祖德站在原地,一点不退,脸贴脸的朝刘之轩喊道。
“你个老不死的,给你脸不要脸了,来来来,给你拔刀,你往我这里砍。”刘之轩一边说着,一边解下自己的佩刀,放到邱祖德手中。
邱祖德被气的浑身发抖,拿着刀挥了几下,却是下不去手。
“邱祖德,我高兴了喊你一声邱大人,不高兴了就喊你老不死的。要不是看你一介书生,不经打,我就打你个七荤八素,我又担心一拳把你打死。你刘爷我有好生之德,抓紧给我滚,不然包括你,还有你身后的这些人,我打你们一个终生残疾。”刘之轩见邱祖德不敢砍自己,越发嚣张。
刘之轩身后家奴见状,也是上蹿下跳,嗷嗷乱叫,为刘之轩造势。
“这刘之轩和他的这帮恶奴在巡抚面前都这般嚣张,不知道对待平民百姓又是一帮什么样的嘴脸,估计欺男霸女的事情也没少干。”傅青主看着刘之轩的丑态,忍不住说道。
“违抗皇命者斩!”
只听远远地邱祖德大声喊道,话音未落邱祖德手中的钢刀已是在刘之轩的脖子上走了一个来回,刘之轩脖子上的血喷出老高。
“老不死的,你敢。。。。。。”刘之轩双手捂住脖子,血依旧从双手间哗哗的流淌,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怦然倒地,临死都不敢相信邱祖德敢真的杀他。
十几个恶奴,刚才还气势汹汹,刘之轩一死,既不敢向前冲,也不敢撒丫子跑路。
“皇上,剩下的人怎么办?”周遇吉看着吴钩,问道。
“主人死了,留着狗去咬别人吗?既然杀鸡儆猴,那就多杀几只,让现场的这些猴子们看个痛快。”吴钩看着远方的十几个呆若木鸡的恶奴,冷冷说道。
吴钩话音一落,周遇吉大喊一声“一队,跟我上,杀!”,提刀跃马,领头冲向那些恶奴。
二十几个士兵拔出佩刀,“驾”“驾”“驾”紧随周遇吉冲向恶奴。
在这些野战骑兵战士的眼中,恶奴不过如木桩一般,二十几匹战马像风一样席卷而过,地上剩下的是横七竖八被砍倒在地的恶奴。
二十几个恶奴,无一生还,尸体躺了一地,血流满了刚才他们还嚣张跋扈的土地。
围观的地主和士绅,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有的转身就跑,有的当场就呕吐起来,还有几个直接晕倒,被身边的仆人扶住。
吴钩勒马走到这群士绅的前面说到“我!就是你们的皇上!丈量田地,分田到户,是我的命令,你们回去转告你们的亲戚、朋友,要配合朝廷的工作,不论何人,胆敢违抗皇明者,斩!”
现场所有的地主和士绅,听完吴钩的话纷纷跪倒在地,不敢多言。
“邱大人,刘之轩家产充公,遣散家奴,愿意种田者,按照规定分给田地。”吴钩看着远远过来的邱祖德,直接下令,说完之后,勒马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