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钩、如月、陈子龙等三人正要随傅青主一同进入,却被门房拦截在外,一脸奸笑的说道“傅先生,只允许你一人进去,其他几人能否进去,魏国公可没说!”
傅青主见状只得又掏出一锭银子,说道“通融一下,这几个人都是我的助手。”
门房接过银子,眉开眼笑,连声说道“好说,好说。”打开侧门,将四人放了进去。
两百年的魏国公府,果然名不虚传。宅院深深,曲径通幽,幸好有人带路,不然即使几人盲目闯入,恐怕也见不到魏国公的本尊。
走了半柱香的功夫,在后院的一个正房,吴钩老远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心想,估计这就是魏国公的住房了。
“魏国公,傅青主求见,已经到了,见还是不见?”里面有人问道。
“傅青主,就是那个名医吗?让他进来给我瞧瞧,看看我这身体还能撑多久,咳咳……”听上去应该是魏国公的声音,软弱无力,中气不足。
得到魏国公的允许,傅青主等人走进卧室。
魏国公朝外一看,目光先是扫过傅青主,接着看到吴钩,忽然眼睛定住不动,诧异、震惊、还是茫然,抑或是不信。
“您是皇上?!”过了半响,魏国公看着吴钩问出一句话。
吴钩没有说话,看着魏国公,微微点头,表示默认。
“皇上驾到,老臣有失远迎。”魏国公用尽全身力气下床,扑通一声在床前向吴钩跪倒。
“魏国公,使不得!”吴钩一边说,一边急忙上前扶起魏国公,和傅青主一起将魏国公扶到床上坐下。
“皇上,臣先是听说京师失陷,后来听说两次德州大捷,没想到转眼之间皇上竟然到了南京!臣不是在做梦吧?”魏国公难掩心中的兴奋之情,急切的说道。
“朕本次是秘密前来,没有带兵!”吴钩悄悄对魏国公说道。
“所有人到门口听令,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亦不许随意走动。你们看到的,听到的,都不许乱说!”魏国公对房间里的几个仆人说道。
仆人听到魏国公的话,急忙走出房间,在外等候。
“皇上前来,定有要事,如果有用得着臣的地方,臣定当尽力而为。”魏国公对吴钩说道。
“魏国公可曾听说马士英要另立新君的事情?”吴钩开门见山的问道。
“皇上,实不相瞒,马士英曾经因为此事找过老臣,但是皇上在山东连战连捷、英明神武,如此行事,绝非人臣所为,被老臣给骂走了。若不是老臣身体不行,一定先拿了马士英的狗头。”魏国公气愤的说道。
“朕本次前来,就是为了另立新君的事情,万一马士英阴谋得逞,大明必将一分为二,江南生灵涂炭、烽烟四起。朕于心不忍。”吴钩看着魏国公说道。
“皇上,实不相瞒,臣还有几百家丁,皆是训练有素。南京皇宫的守将也是臣的家丁出身,率领数百人镇守皇宫,只是不知现在有无调动。如无调动,臣率这一千余人,拿下马士英,割了他的狗头,献给皇上!咳咳,咳咳”魏国公尚未说完,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魏国公,另立新君之事咱们从长计议,傅青主乃当世名医,让他先给你诊断一下,等你稍有好转,咱们再慢慢议论。”吴钩说完,示意傅青主上前给魏国公治病。
吴钩等几人趁机到客厅等候。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傅青主诊断完毕,又给魏国公做了针灸。没想到魏国公竟然离床开始行动,走到客厅。
“皇上,傅先生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臣卧床不起已有月余,没想到傅先生针灸完毕,臣顿觉神清气爽。”见到效果的魏国公对傅青主的医术称赞不已。
“魏国公,大事不好,马士英说是有奸细混入南京,要带兵进来搜查,被我们拦住了。”守卫匆匆的进来汇报。
“md,拿我的祖传长枪来,叫上人,跟我到门口,我正要找他算账,没想到他送上门来了。”魏国公大声说道。
“魏国公,不可鲁莽!”吴钩说道。
“皇上,您稍安勿躁,臣自有分寸!”魏国公看着吴钩,劲头十足的说道。
不一会,有人将魏国公的祖传长枪拿来,几百护卫集合完毕,魏国公手拿长枪,威风凛凛的带着几百护卫走到正门。
门口,马士英正带着士兵吵吵嚷嚷,要进来搜查。
魏国公示意门房,将正门打开。
不一会,正门四敞大开。
马士英见状,就要带兵往里闯,没想到抬头一看,见到威风凛凛的魏国公手拿长枪,站在门口。
“魏国公,多日不见,没想到身体已经痊愈,真是可喜可贺!”马士英皮笑肉不笑,走到魏国公面前。
“托马大人的福,我的身体已经无碍。不然,马大人还不得把这魏国公府一把火给烧了。听说您要强行搜查,我本人没有问题,不过你最好先问问我手里的这把枪答应不答应。”魏国公说完,把手中长枪朝马士英晃了晃,马士英吓得连退几步。
“魏国公,您误会了。不是马士英要强行搜查,而是我担心奸细混入您的府上,对您不利。没想到魏国公已经康复,想必那些宵小之徒不敢进来。我们就此告别,后会有期。”马士英说完,朝带来的士兵一挥手,撤出了魏国公府。
魏国公见马士英率领军士离开府邸,传令门房,继续关闭大门,就在大门关闭的一刻,魏国公手中的长枪砰然落地,人也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护卫见状,急忙上前扶住魏国公,将魏国公抬回卧室。
傅青主见魏国公牙关紧闭,眉头紧锁。不慌不忙,先把了把脉,然后又掀开眼皮看了看。
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在魏国公的手上,身上还有头顶分别扎了几针。
“魏国公的病情到底如何?”吴钩看着傅青主,关切的问道。
“大病未愈,气急攻心!臣几针下去,估计一会就能缓过神来,不过能否完全康复,得看魏国公的造化了。”傅青主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