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散开。”
林青青留下话,挤到人群里不见了!
将军夫人从车厢门探出身。三皇子侧目追上。不知道她怎么个让人散开。这么多人……
*
“殿下。”
前边,大皇子他们还没闹出结果,侍卫敲响车窗,告诉三皇子,“后边的人散了。”
三皇子闻言,钻出车厢,侧身朝后张望,发现人群被什么吸引,在后端聚集,这里便松散开了。
是林青青搞得?
三皇子不知,吩咐侍卫:“等人群在散些咱们在走。”
“哎。”
一炷香功夫,进不得退不得的人群朝后散开。挤了近一个时辰的路终于能通行了。
将军夫人扶住车厢,扬声朝外面问,“世子妃还没回来?”
车夫道:“没有呐。”
走时,不与她商量。去了,又这么久不回。将军夫人拧着秀眉,对这个儿媳妇不知道说什么好。
“夫人!”
她正犹豫要不要走,崔户的声音传进来。
夫人将车窗一推,道:“怎这会儿才来?”
崔户拱拱手:“前面闹的厉害,都不肯散开,耽搁功夫了。”
“快去找找世子妃!她说去疏散人群了。”
崔户看向朝大后面聚集的人群,觉得是林青青能做出来的事,急忙带人去找。
先一步入场的叶景天听说林青青不见了,道:“干什么不拦着她?”
将军夫人热的要融化,用帕子不停擦脸,“怪我没来得及拦,没想到她胆子那样大,不言语一声,就走了。”
叶景天想说她就是那样儿人,但当着三皇子面儿,不好说。连连给这位三殿下道谢。
“请吧,”三皇子客气一句,先一步朝营帐走。
眼瞅着到了试用的时辰,外面的老百姓还沉浸在免费礼品中,这幸亏御驾没来,来了乱成这德行还得了。
“你去歇着吧,”叶景天抽身去看看什么时候能解决,在校场站着的兵快晒焦了。后边,朝廷里的官员就这事不定要怎么埋汰他。今儿这场比试弄的实在……
“将军!”
焦志明满头大汗的跑过来,道:“能开始了。”
叶景天说:“那么多人,乱糟糟,如何开始?”
焦志明龇着牙笑,不说话,朝校场里一指,“将军听。”
嘭——
一声巨响炸在西北角的天空。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校场东南西北四角全部炸响。
垒在高台上,几人高的牛皮大鼓,呼呼雷动。
早已听惯鼓声行动的兵士不用指挥,在轰天的炸响中齐刷刷举起跨在肩上的火铳,又刷的迈开脚步,正步向前。
一队,两队,攮攮脚步霎时与鼓声混在一起,浑厚之声沿着脚下寸土绵延数里。
吵吵嚷嚷的百姓们不由自己的一愣,知道试用开始了。
他们朝校场边缘涌。
“快快快,”叶景天不知道还能这样。催促兵丁抬着拒马木拦在人前,省的他们冲进来。
那些个捐了钱,有座位的大户,钱真没白捐,在其他人羡慕目光下,他们挤进去,坐着看。
场内,没有一句开场白,试用开始。
红队手持火铳。
蓝队骑马持盾牌绕行。
最后一声鼓点,两队人一起动起来。
脚步声,鞭马声,在校场扬起薄薄尘土。尘土中,两队兵丁不疾不徐,游龙似的,相对而饶。
细看,是蓝队骑马追逐,红队绕它的尾奔逃。
红方领队之人背着一杆银色长枪,回首间,那小郎君身法如龙的甩出一枪,就见枪头吐出团火光,嘭一声,紧咬不放的蓝队首领的盾牌,应声而碎。
碎盾后面,一张雕刻的脸转过来,接过另一张盾,下令,“再冲。”
是战神叶舒亲自领队!
那队伍变成一字排开,寸寸逼近。
带着蓝队的小郎君一摆手,蓝队众人也裂出两列,举铳对准,砰砰巨响挑拨着人的神经,让对面的盾牌无一幸免,全都应声而碎。
“我来——”
列队观战的黑甲兵将喊出一声。
陪他们玩玩儿的叶舒摆手,驱马带队退至边缘。让靶子上场。
这回,上阵的黑队持驽。
十几个黑甲兵上前,对准靶子,举弩就射。
嗖嗖箭声,破空命中。
肩上扛铳的小郎君一笑,半点花样不见,他单手举铳将靶子打飞。
“那就是火铳?”
好多人因为小礼品都忘了自己来这儿是干嘛得了,这会儿看了威力那么大的玩意儿,吃惊不小,“我的娘哎”这类惊叹声不绝于耳。
“不行!”那黑甲兵的头嚷嚷道,“这玩意儿本就火力大,你这样我不服。”
“不服?”白面俊朗的小郎君一挥手,叫人把两个靶子一前一后那么放。
嘭一声。
两个靶子轰出一个大洞,砸地上,扬尘半米。
连层薄汗都没出的小郎君问那人:“服不服?”
“这还有不服的?”围观的人瞠目结舌的舌议论。
众人间,谁不是听说有火铳,听说它怎么怎么厉害。没亲眼见着。
这下好了,战神对上它,也只有撤兵的份儿。瞅瞅把那靶子打的。
那场上,众人间那仅剩的黄甲兵还敢挑衅,道:“有本事你打石头。”
有人抬石头。
八个人合伙抬的石头,在嘭一声中,不期然的又上演了一幕石碎屑飞的场面。
“这不百里穿杨,杀人无形吗?”
“被那玩意儿对准了,不就是一个死?”
“好家伙——跑都不用跑了。”
“铁人也顶不住。”
“这不以一顶百?”
围观的百姓彻底被镇住了。
可更让人震惊的是,他们几队合成一队,在场内放了上百只狼。又派十个人十只铳,与狼缠斗。
不似刚才那般,火铳一声一声,而是连声放铳,铳口指谁,谁死。被血点子溅中的人,差点吓疯。场内的女眷更是尖叫不止。
十人寸步不动将狼屠尽。
有人震惊,有人胆寒,有人久久凝视,有人若有所思。
“父皇得的,竟是这样的神器,”代父参观的太子喃喃出声。
“让他们停吧,”狼群听到响声就已经惊了,不攻自逃,那些人现在完全就是在搞残杀。三皇子心有不忍。
“好好,”太子应着,眼里闪着炙热的光。拍膝而起,他道,“打的好!他们都有赏。孤看这次的火铳,跟上次略有不同?”
叶景天在旁边候着,听太子发问,他忙上前,解释,“比上次的更先进,损耗更小,也更容易操作。太子请看。”
“就一个?”
大皇子也想看。且还想看许久了,只叶景天,乃至将军府的人都不他奶奶的识趣儿,亲自拜访不接他的茬,新成立的神机营也不买账。
气煞他了,干脆夺过太子手里那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