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过去当兵的时候,曾经进行过许多野外的训练,所以找到一处较为安全、平摊的位置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以说有这么一个苦劳力,也省了姜雨夜不少的事儿。人总是乐得清闲的,尽管有一句话叫做能者多劳,但那是对底层而言。
众人最后找了一处比较平坦的大理石准备在此安营扎寨。当然,在此之前还是需要检查一下周围,看看有没有蛇虫鼠蚁一样的东西潜藏,毕竟他们现在也有些累了,万一一个不慎被蛇咬了,血清可没有那么多支。
为了安全起见,姜雨夜用符箓圈了一个大圈,这也是一种防护的手段之一,毕竟双方都是合作的关系,所以也谈不上如何、如何。
大家便匆匆取出燃料生了个火堆,四周用小石头围住。
这《云南虫谷》空气比较潮湿,所以必须将四周的地面稍微烘烤一下,否则的话石头缝里的苔藓、杂草也是会让睡在上面的人落下病根的。
这是野外生存的基础,同样也是常识,大家分工明确,雪莉杨去附近的泉水旁打水,老胡和胖子两个人安营扎寨,而姜雨夜则是擦拭自己腰间收入剑鞘之中的兵刃、以及重新为铜钱剑上朱砂。
铜钱剑乃是驱鬼辟邪的一种手段,是专门克制‘痋术’的一种道法术术,只不过缺点就是要时不时的涂抹朱砂,这也是为了保持威力的一种方式。
“姜爷,来吃饭啦。”胖子支起了一个小型野营锅,烧了些开水,把带来的面条用野营锅煮了。
当然,为了调味胖子还刻意放了一包榨菜进去,也算做了一锅简易的榨菜面了。
闻言,姜雨夜缓缓的走了过来,他手上拎着刚涂完朱砂的铜钱剑,上面的朱砂还没有风干需要有人拿着,正巧胖子这货还没有进食,让他拿着也算是尽了一份职责。
将手中的铜钱剑抛给胖子,姜雨夜坐下身子拿起一个碗,呈了点汤和面条,一边慢条斯理的吃着,一边也是不忘说道:“这铜钱剑上的朱砂我刚刚涂抹完,如果王胖子你想要学的话,就先拿剑感悟一下天地大势吧,至于能领悟多少就要看个人悟性了。”
“……”
胖子的的脸上带着一抹震惊之色,他被姜雨夜这么一番冠冕堂皇的理由给说的嘴巴长成了o型。
现在就是没有鸡蛋,如果有鸡蛋的话估计都能放进胖子的嘴里。
旁边,雪莉杨见到这一幕,也是乐的花枝招展,难得的放松机会姜雨夜还在欺负胖子,这也是没谁了。
双方尽管是合作的关系,但姜雨夜过于神秘,最关键的是根据短暂冒险的经历来看,对方绝对是无解的存在,似这样的人你永远摸不透他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姜爷,你这是打算收胖子当衣钵传人吗?”
“收也是可以收的,不过当我徒弟还是有一些要求的,如果他的悟性不行,那我也是不收的。”
姜雨夜吃面条的速度很快,现在之所以如此调戏胖子,为的也是能让他收收心,否则这货平日里总是‘莽’,万一出了点什么差错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一旁的老胡不忍胖子没饭吃,当下在喝着面汤的时候,也是不忘说道:“姜爷,之前孔雀一直说您是祖师爷,而且这一路上除了溶洞之中,你说山寨的人会不会追击过来啊?”
这种纯粹为胖子开脱的话语,也是证明了两个人之间的情谊,不过这话也是话里有话。
他们从遮龙山脚底下的山寨出发,当时老胡就觉得有人跟踪,如今现在这么安静,他觉得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闻言,姜雨夜想了想,也是点了点头,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山寨的人一般都把遮龙山后的《云南虫谷》献王墓当做是自己的禁脔,所以他们肯定会杀过来的,但具体什么时候,就要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嗯,说的也有些道理。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吃饭吧。”
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现在山寨的人还没有杀过来,如果现在自己就吓唬自己的话,那岂不是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老胡和雪莉杨是这样想,而胖子则是在一旁猛猛的开吃,这货从来都是一个直性子,所以压根想不到那么多,再加上面条里面有榨菜,吃起来也是比较过瘾的。
只可惜……
这里没肉,如果可以的话,这货还真想用枪支打一些野味,只可惜天色已经全黑,只好作罢,重又坐下来吃。
吃完饭后,众人决定轮流睡觉,留下人来放哨,毕竟这原始森林危机四伏,谁知道晚上跑出来什么毒虫猛兽。
头一班岗论的是老胡,姜雨夜那可是大爷使唤不动,所以轮流负责砍岗这种事情,自然就落到了老胡、胖子、雪莉杨的身上。
只不过,姜雨夜的帐篷距离火堆很紧,再加上没有放下帘子,所以一时间大家一时间也是有的没的诉说着。
躺在帐篷里,姜雨夜嘴里叼着一根烟儿在吞云吐雾,老胡在外面看岗,两个人没什么事儿自然也是聊了起来。
“老胡,我知道你是摸金校尉,而且师承《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所以干完这一票,你是不是就要打算金盆洗手了?”
闲聊嘛!
双方都有自己各自的目的,这也是很正常的,只是有些事儿姜雨夜还是得试探一下,毕竟知道未来的道路归知道,但是谁也不知道会不会产生蝴蝶效应。
“嗯,我本来就不是干盗墓这一行的,之所以过来摸名器,除了解除身上的诅咒,其实也没别的念想。”
老胡’嗯‘了一声,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当中最真实的想法,他本来就不想盗墓,只不过碍于金钱以及诅咒,他也是无可奈何。
不过好在来到遮龙山这边,遇到了姜雨夜这么一位摸金祖师爷,虽说对方有点神经质,但绝对是有真本事的,否则的话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一边擦拭着枪支,一边把火堆压成暗火,这也是为了防止突然窜出来什么蛇虫鼠蚁、猛兽之类的生物。
姜雨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有的时候人总是身不由己的,你根本不可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不过老胡你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老胡不置可否的问道。
他对面生长有一对双笙老槐树,这两株交织在一起,树身如同大理石一样粗大,树冠低垂,沉沉如盖,两只粗大的树身长得如同麻花一般,互相拧在一起。
这种双笙老槐树很少见,尤其树身上还长着许多根本叫不出来名字的植物,就仿佛像是原始森林里的大杂烩,美不胜收之下也是隐藏着无数的危险。
“就赌这双笙老槐树有没有危险。”
姜雨夜笑了笑,他一眼就看出了这双笙老槐树的道道,这老魁树里面应该藏有一副棺材,只不过到底是什么材质做的就不太确定了。
老胡无聊也是看的正入神,突然听到姜雨夜竟然说起这老槐树,他顿时也是打起了精神。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这双笙老槐树数眼,以他的专业知识明白这种老槐树的养分入不敷出,估计再过几年就要枯萎死了,所以这怎么可能会有危险呢?
老胡看上去一脸不信的样子,但架不住姜雨夜逢赌必赢的先例在前,所以在略微踌躇了一下,他也是有些迟疑的问道。
“怎么个危险法?姜爷指点、指点呗?”
“天机不可泄露,有些事情等到该揭晓的时候,他自然就会揭晓。”姜雨夜翻了一个身,将烟头扔出来的时候,嘴里也是神神道道的说了这么一句。
正巧这个时候,雪莉杨也仿佛像是睡不着似的走了出来,她听两个人闲谈也颇为有趣,所以也是坐到了篝火旁边,笑着问道:“什么危险,什么双笙老槐树,你们在说什么呢?”
她也是一个性格直爽的妞儿,此刻看上去睡不着,也就出来坐会儿聊聊天。
“是这样的,姜爷说前面那一对双笙老槐树非常的危险,我正请教怎么个危险法呢。”
老胡也是解释了一下,在这漆黑的夜里,总会有许许多多的危险,尽管姜雨夜说的玄之又玄,但小心谨慎一些总归是没错的。
一听到这双笙老槐树竟然存有危险,雪莉杨也是楞了一下,不过紧接着摇了摇头,笑道。
“应该没那么玄乎,我们这还没到《云南虫谷》呢,估计不至于险象环生吧?”
雪莉杨持有怀疑态度,这小妮子在帐篷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遮龙山里的石人俑,越想越恶心,所以也睡不太着。
当然,这些话她是没有说出口的,毕竟这一路上险象环生,能够顺利逃脱全靠了姜雨夜,如果这个时候表现的非常懦弱,估计也会让人瞧不起。
“玄不玄乎这个不是咱们说了算,而是那献王老家伙说了算,毕竟《云南虫谷》距离此地不远,这双笙老槐树极有可能就是他祭祀的墓穴也说不定。”
姜雨夜意有所指,他现在眼皮都在打架了,所以有些事情可以不用说的太满,反正到时候只要经历了总归还是能明白的。
有些时候历史存在惯性,哪怕姜雨夜先知先觉可以规避一些小的机关,却不能规避大的危险。
因为命运的齿轮总是会在偏离的时候,悄悄的修正让其重新走上正轨。
这双笙老槐树里面的水晶棺材藏有几件宝贝,那几件名气也是打开献王墓棺椁的重要一环,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探一探。
当然,正常情况下白天去探寻比较好,只是若他们还能听到‘摩斯密码’的话,那也就只能晚上孤身犯险了。
众人都没有接话茬,森林里静悄悄的,一丝风都没有,所有的蛇虫鼠蚁都仿佛像是进入了梦乡。
只有偶尔能听见远处传来几声怪异的鸟叫,大家都困得不行,胖子这货早就钻进睡袋里呼呼大睡了,那呼噜打的别提有多么的响亮了。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先聊着,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遮龙山山洞里的大蟒蛇,姜雨夜给他们将了一些成仙得道的故事。
相传在全国各地都有野仙的存在,它们修炼了成百上千年的时间,为的就是能够得道。
这是所有的牲畜都在努力的目标,那遮龙山内的大蟒蛇被献王利用痋术困死在遮龙山的山洞之中守护,自己跟它做了一笔交易那小青龙(大蟒蛇)绝对是稳赚不亏的。
牲畜从来都想要拥有自己的名字,因为这象征着迈向成功的第一步,不过想要获得名字真的是太难、太难了。
在古代除了皇帝有这样的权力之外,也就只有一些道法高深的道士可以为其命名,姜雨夜利用天下无双的力量替它命名,之后又用往生符箓替它超度,这绝对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当然,姜雨夜讲了一些野仙的忌讳,那就是千万不要去抛它们鸠占鹊巢的墓穴,因为那会让你彻底丧失理智。
比如,东北的小白坟,听说那里就住着一条得道成精的蛇仙,而且据说名字名唤常天庆,乃是保家仙中战斗力一等一的存在。
包括有一些人家里有保家仙,都是可以得到保家仙的庇护和萌音的。当然,想要获得一个善良的保家仙还是得细细探索,之前他让老胡和胖子以后每年给那小青龙(大蟒蛇)上两炷香也是为了结下善缘。
如果它能修炼得道,自然能够庇护两人一二,就算不能转世成人未来也是一桩美谈,何乐而不为呢?
他给老胡、雪莉杨讲这些离奇的故事,殊不知说到后来姜雨夜的眼皮也开始打架,众人听的津津有味,不过他已经没有心思在继续讲下去了。
在睡袋之中翻了一个身,姜雨夜吩咐了一句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之后,整个人就沉沉的睡了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