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淩喝了些酒，加上有了开厂的打算，他计划留在z市观察几天，跑跑其他的制衣厂、人才市场和布行，看看货，找找熟手师傅什么的。
把这件事跟曹凯和张思华说后，两人是举双手赞成，他们跟着谢淩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钱，表示如果要办厂的话，他们肯定是出钱又出人地跟着干的。
沟通好后，谢淩留下来，这批货就由他们先拉回去。
而姜柚自然是跟着谢淩的，她现在每天要当六个小时的小鹦鹉，还可以自己选择时间，和之前当猫猫的时候比起来，显然是更方便了。
因为这个“非人类”的bug一直找不出根本原因，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算是主系统对她的补偿。
等曹凯和张思华走后，谢淩也没休息，很快就忙碌了起来，一是时间紧急，忙完后还得赶紧回去，他们还有跑沿海拉货的单子，二是只要他一闲下来，脑子就全是姜柚挽着他叫“老公”的画面。
他觉得，小鹦鹉可能不清楚“老公”的含义是什么。
谢淩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姜柚，他得抽时间跟她说一下这个问题，免得到时候被别人占了口头便宜。
不过现在，还是先去布市走一趟，顺便给她买两身衣服。
走在大街上，姜柚发现，虽然自己穿的是睡衣，但是也不显得奇怪。90年代的穿衣风格是80年代末保守复古的一个反向延伸，用两个字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前卫。
90年代引进了很多香港电影，明星的穿着打扮引领着时尚和潮流，影响了人们的审美，花衬衫、喇叭裤、连衣裙蓬松烫头等等，被年轻人们争相模仿，甚至有的还放飞自我，自成一派，很是不拘一格。
对比下来，姜柚只能对自己的穿着评价三个字——我真土！
走了二十分钟左右，姜柚看见了一个报刊亭，小小的，却挂满了各种各样的报刊杂志，在它旁边，就是布市的入口，一条街都是，道路两边搭满了小摊，很热闹，还未走近就听见了各种吆喝声和砍价声。
里面的人很多，谢淩纠结了片刻，松开紧攥着的手，伸出去牵住了四处张望的姜柚，见她看过来，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人太多了，跟紧我。”
姜柚点了点头，把手指挤进了他的指缝间，紧紧地扣着，感受到谢淩的僵硬，她忍住笑，一脸乖巧地说道：“那牵紧一些。”
半晌，谢淩僵住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反手和她十指相扣，故作淡定地应道：“嗯。”
看着他微红的耳根，系统惊奇地说道：“这个世界的主神大人还挺纯情的。”
姜柚偷笑了一声，感觉是的呢。
牵着手的两人走进了布市里，谢淩以前干过批发生意，对布料有一定的了解，毕竟现在的布料种类不多，翻来覆去用的也就那几种而已。
把时兴布料的大致价格打听清楚后，他还看上了一些很好的料子，价格也贵不少，拿做衣服的话成本就高出很多，不划算。
姜柚忙拉住谢淩，布市里太吵了，他弯下腰凑过来，问道：“你说什么？”
她附在他耳边说道：“我说，买这个的话成本太高了。”
温热的呼吸扑在谢淩耳朵上，他的手紧了紧，笑着说道：“这个是买来给你做裙子的，这布料穿起来肯定很舒服。”
没想到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姜柚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笑吟吟地撒娇道：“你真好。”
谢淩听得半边身子都有些酥麻，他连忙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胡乱点点头，继续转身去跟老板砍价，他紧紧地绷着脸，显得眉眼间的戾气更甚，看起来更凶了。
老板：“……”砍个价而已，至于这么吓唬人吗？
砍到合适的价格后，谢淩这才满意地转头问姜柚：“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姜柚多问了老板两句，得知一匹布能做一件连衣裙和一件衬衫后，她就选了一匹黑色和一匹灰青色的，这样她和谢淩都可以用。
谢淩也听出了她的意思，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又加了一匹鹅黄色和一匹红色的，他觉得小鹦鹉更适合明亮的颜色，漂漂亮亮的。
把布料放回旅店后，谢淩还带着姜柚去了一趟服装市场，看看现下什么服饰最受大众欢迎。
姜柚抿着椰汁糖，一脸新奇地打量着挂着的成衣，一排排延伸过去，一眼都望不到头，除了时下最流行的，还有一些创得她眼前一黑的。
比如那件翠绿色的西装外套，肩膀垫得高高的，面前还绣着三朵鲜艳的大红花。
比如那件深紫色的上衣下裙，衣摆处点缀着黑色的蕾丝边，裙子是半包臀的设计，衣服上还搭了一件紫蓝色的斗篷，绣着很多同色的亮片。
姜柚：“啧啧。”
听见动静的谢淩转过头：“怎么了？”
姜柚一脸兴奋地指了指那几件衣服给他看，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沉默了一瞬后，强行勾了勾唇角，笑着说道：“你喜欢？还……还挺好看的。”
姜柚：“……”你笑得好勉强。
系统：“……”你怎么说得出口的？
跟面无表情的姜柚对视了片刻，谢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搞错了，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开玩笑的。”
姜柚觑了他一眼，你小子最好是！
为了证明自己的审美没问题，谢淩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给姜柚挑了一身衣服，红色的v领波点衬衫，深色牛仔裤，大方扣皮带，黑色小皮鞋，不出错的搭配，复古又明艳。
这还是姜柚第一次尝试这种风格，换好衣服后，她借着系统的投影看了一眼，从系统空间里掏出了一支口红，很好，搭配上红唇更加有感觉了。
她还开心地挑了些珍珠饰品戴上，都是前几个世界里爱人送给她的。
现在的试衣间只是用布帘包围而成，而且这里面人还不少，为了避免有人掀错帘子，谢淩一直站在外面守着，等了一会儿，布帘就从里面掀开了。
一朵明艳的玫瑰花闯进了谢淩的眼中，色彩浓郁饱满，开得张扬又热烈。
他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姜柚，一时间居然回不过神来。
“怎么了？”见谢淩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姜柚转了一圈，问道：“好看吗？”
她故意凑近了些，仰着脸看他，放软了声音继续撒娇：“你怎么不说话呀？”
那抹饱满的艳色恨不得占据了谢淩所有的目光，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尾音中带了些不易察觉的晦涩：“嗯，好看。”
语音还未落，他就转身落荒而逃：“就这身吧，我去付钱。”
姜柚没憋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