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骑兵在为首的将领一声令下，立刻展开了对田小虎前锋的围猎。
在他们眼里，眼前的这些顺天军就是刚溃逃下来的一帮乌合之众，而岳托部正在追击过来将形成合围之势，把顺天军一网打尽。
白刃战瞬间开启，一瞬间双方就杀得是血光四起。建奴骑兵猛的发现，情况似乎与自己预料的完全不一样。
“杀啊......”
田小虎双刀挥舞的就像一个绞肉机，别看他年纪轻轻，刀锋所过之处简直恐怖如斯，两个回合下来，就斩杀了五个建奴骑兵。
“你们不是溃兵，什么时候汉狗流贼也如此凶猛？你是谁，我鳌拜不杀无名之辈......”
田小虎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和他一般大小的少年，他手持一把斩马刀，同样威武不凡，反手就斩杀了两个顺天骑兵，竟厉声质问起来。
“你虎爷我也不杀无名之辈，告诉你也无妨，劳资靖边副将田小虎。我顺天军所向无敌，你们这帮狗建奴才是溃兵，杀......”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年少的鳌拜和同样年少的田小虎正面相遇，两人立刻杀得是昏天暗地，一时间竟难分高下。
三千对五千还是落了下风，可是在经历了刚才的洗礼和大胜之后，顺天军上下没有一个害怕的。
一刻钟后，双方各有八百人丧生，并没有谁占到便宜。而这时，三发信号弹升空，李自成的中军终于杀了出来。形势顷刻间就形成了逆转，鳌拜立刻就意识到了问题严重。
“不好......”
鳌拜大叫一声，立刻脱离了与田小虎的纠缠。他虽然年纪轻轻，可是勇武非凡，已经被皇太极封为一等巴图鲁。
李自成的杀出，让他意识到岳托部出问题了，顿时惊得瞳孔一缩，立刻调转马头就走。
中军杀出，信号弹一发，厮杀的惨烈上升到了新的等级。可少年鳌拜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带着不到一千骑突出重围。
就在这一刻，皇太极那边也发现了情况不对，他果断下令一万真正的八旗铁骑彻底压了过来。仅仅不过五分钟的时间，他们就和李自成接上了火。
“杀啊……”
死的人越来越多，追随着李自成的亲卫们都杀成了血葫芦，他们口中不断发出厉声的喊杀声，如果不是眼睛能动牙齿森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诈尸了。
冷兵器将暴力血腥演绎到了新的高度，黑水口这片宽阔地带上，杀得人头滚滚四肢乱飞，这就是战争的真相。
惨叫声交织成了乐曲，把黎明染成了红色，是生是死都在顷刻之间。
“竟然是流贼的主力，难道岳托已经被杀了？”
代善睚眦欲裂，脸上的青筋暴起，他在马背上已经按捺不住，立刻就要纵马冲入军阵中问个清楚。
“恐怕是了，小看了李自成。此人不简单，恐怕我们真的有了一个更可怕的敌人......”
皇太极的脸色阴沉的已经快可以拧出水来，眼前的一切都表明自己的谋划似乎失败了。
顺天军极有可能将自己一半的大军给歼灭了，虽然死的都是蒙古人，但是如此惨烈的伤亡，还是让他有些心惊。
“大汗，我要为岳托报仇，我要报仇......”
痛失长子，代善的心中怒火万丈，这一战已经超乎了他的预料。哪怕围攻京师大半年，他们也没有损失如此惨重。
可仅仅不过两天的时间里，一场短兵相接之下，他们就死伤如此惨重，这个结果简直不敢想象。
“轰......”
厮杀持续了快一个小时，顺天军死伤超过了五千，就在代善请求要加入战斗，去替自己的儿子岳托复仇之时，一阵阵的轰鸣声突然在他们的后方炸响。
二十发炮弹落了下来，顷刻之间原本整齐的肃杀的骑兵顿时乱作一团，骑兵和战马折损了两三千，混乱很快就不断蔓延。
“竟有如此可怕的火炮，快散开......”
皇太极勃然色变，他觉得自己已经高估李自成的火炮了，没有想到威力比自己预料的还要可怕。
根据多年戎马的经验，他惊骇地发现这炮击的距离至少在八百米开外。
可惜的是，他的命令还是有些缓慢了，新一轮的炮击紧接着又覆盖过来，仅仅不到几个呼吸间的功夫，又有数以千计的骑兵被炮轰而死，毫无准备的八旗兵损伤超过了七八千。
可怕的炮击让正在与顺天军厮杀的骑兵也是一震，很多人迟疑的功夫就被斩落马下，形势直接彻底逆转。
仅仅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有五六千人被斩，很快他们的伤亡就超过顺天军，达到了二比一的战损比。
“大汗，情况不对，我们必须后退，否则必将元气大伤......”
范文程脸色苍白，惊得目瞪口呆，他立刻劝解皇太极下令后退撤兵，否则八旗铁骑将真正大损。这样的损失，没有三五年根本恢复不过来。
“鸣金收兵，快......”
皇太极也知道情况不对，立刻下令鸣金收兵。随着几声急促的脆响，骑兵开始像潮水一样退去，丢下了满地的尸体。
“皇太极，某家李自成，今日你我宿命相逢，为何匆匆而去......”
李自成已经杀红了眼睛，刚才沈韬差点被杀，如果不是他以屠龙斩格挡，那么他恐怕就要少一个护卫了。
朝阳初升，李自成的呼啸声像惊雷一样传了出去，正在退兵的皇太极似乎是听到了，当即勒马拿出了一个望远镜，看到了浑身浴血的李自成。
“英雄，汉人中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家伙。驾......”
对视了足足有十个呼吸，皇太极收了望远镜立刻就纵马率领大军继续后撤。虽然相隔数百米，可透过望远镜他还是感受到了李自成身上的英武之气。
“该死，竟然擦肩而过了。望远镜，回去之后我也要一个......”
李自成觉得颇为遗憾，刚才他感受到了有人在远处观察自己，从对方的轮廓动作中，他知道那一定是皇太极在用望远镜看自己。
可他现在没有望远镜，所以就连对方到底长什么样子也不清楚，这简直就是一个遗憾。
建奴八旗缓缓退去，很快就不见了踪迹，这个时候要追，也追不上了。放眼而去，四周又是一片尸山血海。
顺天军一方死了六千多人，战马也损耗不小，而建奴一方则有一万三千多人死去，可以说他们真正的赢了。
“赢了，我们赢了，顺天军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