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道上,苏辞越下了车,转而坐上了秘书开过来的车,背道而驰。
十几二十分钟后,黑色奢华的宾利在绕了一段长路,缓缓驶入一片别墅区,一幢幢独具风格的别墅在眼前徐徐划过。
蓦然,宋郁耳总感觉心底渐渐地有什么在蠢蠢欲动,痒痒的,就像蝉蛹拼命想要冲破那层束缚般。
她摸了摸心口,悸动愈发地强烈。
这令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直到车子停在一幢富丽堂皇的别墅院子大门前,她才有所恍然。
复古的大门敞开着,院子里面的园圃草地郁郁葱葱,花园景致不俗。
佣人在小心翼翼地修剪着枝叶,或是仔细擦拭干净木质的秋千。
管家秀姨一早就接到通知,说今日下午这幢别墅的真正主人会回来,不由紧张起来。
于是,赶紧吩咐所有佣人以最快的速度,将别墅上上下下打扫干净,即便每天都有严格要求。
一见车停下了,早就在门口等着的秀姨便立刻走上前去,恭恭敬敬打开车门,丝毫不敢怠慢半分。
开门的声音将宋郁耳的思绪拉回了一些,下了车朝秀姨扯出一丝笑意。
秀姨没想到女主人竟然如此温柔娴静,她以为会像苏夫人那样傲慢不逊。
“小姐,欢迎回来!”
宋郁耳只作礼貌的点头,视线却紧紧地黏在眼前这面墙上镌刻的两个字眼——郁园。
方才还未下车时,她就已经注意到这个名字了。
她走过去伸出手,指尖一点一点地抚过这两个字,胸腔里酸涩得厉害,眼眶里的泪珠越蓄越多。
“郁园......”她低声喃喃道。
以她的名字来命名这个家。
她哑然笑了笑,怪不得他不再经常叫她“木耳”。
见状,秀姨脑袋有点发懵,脚步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走到宋郁耳身边,轻声而恭谨问候:“小姐,您怎么了?”
刚回到家就哭成泪人了,眼睛鼻尖红红的,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您知道郁园是什么时候有的吗?”宋郁耳看了一眼秀姨,哑着声音问。
秀姨迷惑地摇了摇头,只是说道:“我是前年来这里的,那时候这个园子就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陆风停好了车出来,思考了0.1秒,果断决定告诉宋小姐。
晚上,在一堆佣人手忙脚乱的恭敬伺候下,宋郁耳终于吃完了晚饭洗了澡,头发也不是她自己吹干的。
佣人全部退下了,躺在柔软到不行的大床上,她才觉得耳根清净了。
不是所有人都会习惯佣人傍身的生活。
今日的经历,让她深刻地体会到这一点。八壹中文網
陆风说,他家少爷不仅全程参与了郁园的设计到完工这件事,而且这里的佣人全都是他亲自招聘筛选,严谨性可想而知,若是有一星半点其他心思的,全都淘汰。
在郁园的佣人不可有逾越规矩界限之举。
不知道苏辞越对他们怎么吩咐的,走到哪儿都有佣人站在几米之外的地方守着,时刻等着你差遣的,待遇像极了像帝国王妃所拥有的,仿佛郁园就是她的所有,她是这里的主。
但这种待遇她享受不来,吃饭的时候大厨总担心饭没做好,战战兢兢地站在旁边。
香味淡雅的安神熏香氤氲着卧室的每一个角落,空调冷气在无声的呼呼吹拂着。
当一切都安静下来时,身心都彻底放松来了,心里的气也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苏辞越或许是太忙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发给他的消息也没有回。
看了一会资料,宋郁耳顶不住席卷而来的困意,抱着被子睡着了。
凌晨一点过,寂静的别墅才有了些动静。
苏辞越带着一身的疲惫回来,在玄关处换了鞋,径自回了卧室。
暖黄的灯光下,抱着被子的人睡得正熟,姿势不算优雅。
可他却喜欢得紧,冷淡的眉眼染上了柔色,疲惫与烦躁顷刻间消失。
走到床边正想在她身边躺下时,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未洗澡,身上或许还残留着烟味,咬了咬牙根,万分不情愿到浴室里快速冲了个澡,到隔壁的客房里吹干了头发。
头发太湿,碰到她的话会让她不舒服。
一来一往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宋郁耳。
她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睁开眼,便看到只是裹着了一条白色的浴巾,健硕的身材一览无遗。
宋郁耳瞬间精神了很多,直勾勾的看着他,咽了咽口水,慵懒地问道:“公司很忙吗?”
他淡淡应了声,迈着长腿走过来。
宋郁耳看了眼他吹干了的头发后又打量着不着寸缕的上身,以及他的浴巾,颦眉问:“你刚就这样出去了?”
若是这样,楼下的佣人岂不是都看到了?
如此一想,宋郁耳心里顿时不爽起来。
有种心头之爱被人窥探了的感觉。
苏辞越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轻笑道:“都睡觉了,没人看到。”
他掀起被子躺在她身边,将她搂进怀里,也就这一刻,心里空落落的某处才真正得到了充实,被填得满满的。
这里是郁园。
他在她耳边黯哑低喃:“我是你一个人的。”
宋郁耳蓦然心头一窒,一阵酥麻的感觉由心脏蔓延至全身。
这句话真是撩爆了!
苏辞越在她的额上落了一个轻吻,哄道:“继续睡吧。”
说着,手伸进被窝里摸索了一阵,几秒后,白色的浴巾扔到了床尾。
宋郁耳:“......”
他这是想毫无束缚感地睡觉?
“我给你去找睡衣吧。”望着那面被嫌弃的浴巾,她还是觉得不太妙,动了动想起身。
苏辞越闭着眼眸,扣着她的腰将她按回怀里,沉着嗓音:“就这样,睡觉。”
宋郁耳不说话了,他应该是很累的,可她已经睡了几个小时了,现在暂时还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