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梨看戏看得起劲儿,忽然觉得这女人甚是会玩。
苏夫人抓着小帕子的手捏紧了,眼里闪过一丝嫌弃,说话压抑着愤怒:“宋小姐,这一次我是认真的,还希望你看在阿越的面子上……”
宋郁耳简单粗暴又毫不客气戳破她的心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你儿子跟你快反目成仇了,如今又想通过我来缓和你们的关系?你是脸太大了,还是脸皮太厚了?”
果不其然,大门外的两个人脸色差得很,估计气得差点头顶冒烟,深深皱着眉,眼神沉沉盯着宋郁耳。
“你怎么能这么……”周姨话还没说完,余光里就瞥见大路转弯的地方出现了一台黑色的轿车,脸色瞬间就变得有点得意,趾高气扬?
宋郁耳饶有兴趣观察着她们的神情,不过几秒也听见了外面传来的车声,眉梢挑了挑。
原来是靠山回来了。
宾利在路边停下,车上的人下来了,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裤,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带着一股凛然矜贵的禁欲气息。
他一眼就望到了气定神闲坐在藤椅上的女人,胸腔里心脏的跳动逐渐加快,难以言喻悸动蔓延。
那是成为他妻子的女人。
大门缓缓打开。
苏辞越只是瞥了眼苏夫人便径直走进去,单手撑在藤椅的扶手上,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让她抬头,一个带着思念和爱意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安梨眼瞳骤然放大,我滴个妈呀。
一见面就这么刺激么?!
其他佣人保镖都异常识趣地转过头去不看,甚至都回到自己岗位上各司其职了,仿佛眼瞎了般。
安梨抿了抿唇,选择回家。
苏辞越克制住内心想把眼前的女人带到床上的冲动,一手拉起她,禁锢到怀里,大手按着她的头贴在自己心脏的位置。
“阿越……”苏夫人在大门还没关上时,走了进来。
苏辞越搂着怀里的人转身,脸上浮起了一层冷冽的寒意,看向苏夫人的目光清冷,犹如在看一个陌生人。
“苏夫人,还请你离开郁园,这里不是你能进来的地方。”
开口说出来的话,更加令人胆寒心冷。
“苏夫人”这三个字简直像一把冰封千年的利刃,刺入心脏时,寒意彻骨。
苏夫人脸色顷刻间煞白,捏在手中的小帕飘落在地上,肉眼可见她的双手都是微微颤抖的。
她的眼里心里满是不可置信,转头跟周姨确认是否听错了。
周姨心疼地安抚苏夫人,又以长辈的姿态责问苏辞越:“少爷,你怎能对夫人说这些话?!你可还记得她是您的亲生母亲啊!”
苏辞越不为所动,眼神依旧冰冷无情,吩咐不远处的保镖,让人出去,关门。
埋在他胸口的宋郁耳脸颊是热的,他的体温致使,那一声声有力的心跳声震着耳膜,闹得她脑袋有些模糊。
苏辞越神情冷漠牵着她的手回了别墅,没再给苏夫人一个眼神。
保镖也是为难,拾起地上的小帕呈给苏夫人,艰难颔首,态度还是毕恭毕敬的:“夫人,您离开吧,别让我们为难。”
苏夫人没有接过手帕,望着儿子远走的背影眼泪横流,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得到这般狼狈的结局。
夫要离婚,子不待见。
高傲了半辈子,即使再伤心,她无法赖在这里不走。
别墅客厅里。
宋郁耳兀自撇开了男人的手,拖鞋一甩,懒洋洋往沙发上一躺。
苏辞越在她的脚边坐下,带着薄茧的手掌轻轻摩挲抚摸那一双白瘦的小脚。
脚掌脚背脚指头有一阵阵细微的痒意传来,刺激了心脏的跳动,让宋郁耳不由更加烦躁起来,“你变态啊!滚,别坐我这边碍眼!”
“怎么?避我如蛇蝎?”苏辞越轻笑,握住了她的脚脖子,轻缓地揉捏着。
她的小脚可爱极了,他摸着爱不释手。
宋郁耳冷笑,猛地蹬了他的大腿一脚,“你比蛇蝎还毒,滚!”
谁知这一脚,惹来他更肆意的笑声,往她那边又移动了下屁股,把她微凉的脚搁在他的腹部,脚底触碰到了温暖。
“就算我是剧毒蛇蝎,我也不会伤害你。”
“我就呵呵了,你是脑子摔坏了还是失忆了,这才过了几天,就忘了?”
她又给了他一句讽刺的话,愤恨地用碾着他的肚皮,最好是碾得他隔夜饭都吐出来。
苏辞越的心情很好,唇角的笑意不减,虽然她一直在闹腾,可至少还呆在这里,便任由着她的性子。
停顿了片刻,她听见了他沉沉的呼吸,望着她的眸色幽暗。
“我没忘,以后都不会忘,我要记住它来警醒自己,不要再犯错。”
她蓦地一愣。
碾着他肚皮的脚顿住,心底好像埋了一根琴弦,被轻轻拨动了下,带着一丝丝颤动。
秀姨从杂物间出来,经过时目不斜视,被叫住了:“秀姨,帮我去拿药箱过来。”
闻言,秀姨愣了愣,看向苏辞越一时就紧张起来,以为他受了伤。
但在看到宋郁耳的手臂时,就忽然明白了,笑得一脸慈祥去找药箱了。
宋郁耳断了失神的思绪,暗暗骂自己一顿。
麻批,差点被这狗男人迷了心智!
明明情商低到跟极圈的温度别无二致,有时又像脑壳被锤了一拳似的开窍了,彩虹屁联翩。
宋郁耳心烦地抽回脚,转移到另一张沙发上,捧着水果盘吃水果。
秀姨提着药箱走过来,看到这一幕笑着夸:“少夫人这两天都很认真跟安小姐训练,一点马虎都没有。”说完便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了两人。
苏辞越提了提嘴角,在药箱里找了支跌打损伤的药膏坐在她身边,夺过水果盘放置在桌上。
宋郁耳没好气瞪了瞪他,又想远离他。
苏辞越紧抿着唇,忽地长臂一伸攥住她的手,直接将她拽到自己怀抱里,细致察看她有青有紫的手臂,眼底划过心疼。
宋郁耳整个人都绷紧了,刚要挣扎,就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别动。”
他轻柔的给她手臂双腿明显可见的淤青涂抹上药膏,“其他地方还有没有?”
“不知道。”宋郁耳用手肘狠狠顶他腹部一下,拧着眉厉声质问他:“为什么让他们都叫我‘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