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亦,这段时间谢谢你的关照,我的腿现在好多了,你不必再陪我呆在北城了,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女人说话的声音娇娇弱弱的,果然如她自己所说的,有腿疾的“病人”,让人好不怜惜。
“没事,到时候再说吧,那件事的确是由我造成的。”顾付亦的声音很沉稳,却也平淡。
女人笑声轻而温柔,接话道:“那件事并不是你的错,你也知道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你不要太内疚了。”
良久,都没有听到顾付亦的声音响起。
三个人听到这些话时一个愣神,互相眼觑了下。
白婉动了动嘴唇:那个女人竟然叫他付亦???
宋郁耳眨了眨眼睛,摇头。
黄佳也一脸懵,耸了耸肩。
白婉鼓了腮帮子,两只手分别扣着两人的后脖子一拉,三个脑袋凑在一起。
“这一看就不是合作伙伴!还叫得那么亲昵?!”
黄佳附和:“主要是,还说顾付亦在北城这里照顾她?而且听顾付亦的语气似乎有愧疚,不会是……”特意来的吧?
后面的话,她没敢说出来。
宋郁耳紧紧皱着眉头,心里那种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抬眸瞄了眼白婉。
她的脸上除了愤怒不满,伤心的情绪并没有表现出来,心想,也许她很相信顾付亦吧。
白婉小声嘀咕:“会不会是顾付亦的前女友?”
“不会吧!”宋郁耳的话脱口而出,苏辞越说过顾付亦的前女友去世了。
所以现在这个活生生的女人怎么会是那个去世几年的前女友?
另外两人狐疑地看向她。
白婉嗅出了点不明气息,“你回答这么快?说,你知道了什么?”
宋郁耳恨不能咬断舌头,脑子里高速运转着,最终赔笑道:“苏辞越就跟我说他就只有一个去世多年的的女朋友。”
话里没有点出那个女人去世有顾付亦的原因,若是说了,白婉肯定一下就想到了。
既然人都不在了,以后能维持现在的幸福也挺好的。
白婉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没有跟我说他前女友去世了,只是说了他有过一个前女友。”
黄佳小声嗤笑,悠悠道:“去世了这种事情说出来,也无任何意义啊,还说不定会徒增烦恼忧伤,而且人都不在了,她也跟你争不了宠了。”
白婉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下,蹙眉:“那要是顾付亦心里总惦记着这个死去的前女友呢?不是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么,我觉得留有遗憾很可怕的,那可是白月光一般的存在啊。”
黄佳讪然笑了笑,随口给了句其他解释。
“你们俩刚有看见顾付亦对面的女人长什么样么?”白婉心生了一股好奇。
黄佳跟宋郁耳皆为摇头。
溜过来时,宋郁耳瞄了几眼那个柔弱的女人,但她一直低着头,与下巴平齐的短发,过了眉毛的刘海,几乎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黄佳立刻伸长了脖子往那看,惊讶道:“那个女人走了!”
白婉猛地回头看过去,动静不小,惹得顾付亦看了过来。
那一瞬间,清冷孤傲的脸色变了,漆黑的眼眸里都是错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你怎么在这?”
白婉蹭地站了起来,怒怒瞪视着男人,“我要是不在这里,还能看到你跟那个小白花吃饭?!”
她的声音并不算小,周围桌子的人大概都听到了,脸上毫无意外都挂着好奇八卦欲,但大多都没有明目张胆地看过来,只是偷偷瞄了一眼又一眼。
顾付亦感觉到他人的目光,眉心紧紧蹙在一块,绕过小矮墙走了过去。
“别闹脾气,我跟她没什么。”他神情淡淡解释了句。
宋郁耳与黄佳立刻远离了白婉几步,互相对视了一眼,悻悻然对白婉说了再见,便离开了餐厅。
白婉恨恨盯着那两个撒腿就跑的女人,心里腹咒了几句。
周遭窃窃私语的声音扰着耳际,顾付亦敛了敛眉,牵起白婉的手,“先离开这里,待会儿再跟你解释。”
白婉心里憋着一股气,下意识就想挣脱他的手,却被握得紧紧的,甚至还被迫与他十指交握,一点缝隙都不愿空留。
她撇了撇嘴,满脸不悦跟着他走。
到了电梯里,顾付亦按了负一楼的数字,电梯缓缓下行。
“现在没人了,可以解释了。”白婉晃了晃他的手臂,没好气地嘟囔道。
听到他说要解释,她猜测那个女人并不是认识的普通朋友,他们的关系匪浅。
顾付亦一向沉稳,有血色的薄唇紧抿着,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白婉冷冷哼声,“想好怎么说了么?”
话音刚落,电梯门就开了。
顾付亦牵着她走到自己车旁,与她一同坐进车后座,将她揽抱在腿上,才约莫说了那个女人是谁。
车里逐渐沉默了下来,白婉暗自消化好一会。
那个女人确是顾付亦的前女友,名字叫谢诗雨,腿受伤了,想借顾付亦的人脉和能力找好的医生医治。
白婉有点怀疑的看着他,总觉得他说得太简单了,而且他似乎也不是那种乐于助人的人。
“婉婉,你最近是不是吃太多了,腰腹好像圆了一圈。”
顾付亦抚摸着她比以往多了些软肉的腰和肚子,平和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爱怜。
白婉莫名神经一凛,想到肚子里的小家伙时嘴角不由上扬,勾住他的脖子明知故问:“你嫌弃我了?”
“我有说吗?你别给我扣罪名。”顾付亦神色柔和,捏了捏女人的小鼻子。
这一次打岔,白婉就将那种怀疑的感觉抛之脑后了,埋在他的脖侧,撒着娇:“以后我要是生了孩子,胖了你也不许嫌弃我,不然我就带着你儿子远走高飞!”
顾付亦眼眸倏地沉了沉,心里蓦然产生的那一丝钝痛感不可忽视,搂着人儿的双臂不觉地收紧,让她紧紧黏着自己。
好像只有这样,那种怕她离开的心悸才能稍稍隐匿掉。
“婉婉,离开这种话不能随便说,知道吗?”他的嗓音很低沉,语气里更是带着沉沉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