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去后,王素文端了盆温水出来,给她洗脸用。
“你看叶子修不也挺好的吗?干嘛总是想跟苏辞越在一起,他不就是有点钱吗?有一副好皮囊,其他的有什么好?”
“妈,你没看出来,叶子修跟那个女医生裴以澜有点儿激情吗?”
宋郁耳的这句话让王素文梗了梗,嘟囔着道:“好男人都成别人家的了。”
虽然心里不是真的想撮合两人,毕竟她女儿跟苏辞越已经结婚了,不过就是觉着可惜罢了。
“话说回来,裴医生跟叶子修挺有夫妻相的,一个高冷型美女,一个翩翩公子,有那味儿了!不知在……上会不会很带感?!”
宋郁耳差点被自己口水给呛了:“………妈,你潮流跟得很紧啊。”
语不惊人死不休。
“小意思小意思。”
母女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久后宋振雄就拎着饭菜过来了,一盅子乌鸡汤,鲜香味飘散。
王素文吃的是小炒菜,而宋郁耳喝粥,用排骨汤煲的粥,加了剁碎的猪肉和切成小粒块的山药。
而煲过汤之后排骨就做成了红烧焖排骨,那香味飘进宋郁耳的鼻子里,让她都要滋溜了几下口水。
“爸,你不是诚心想刺激我?”宋郁耳忍不住控诉了。
宋振雄嘿嘿笑了笑,“你妈妈一听要煲排骨汤就说想吃这个,那我就做了,没想那么多。”
王素文啃了两口香喷喷的排骨,乜斜了眼宋郁耳,毫不讳言道:“你就好好看着我吃吧。”
宋郁耳:“……妈,我怀疑你是故意的。”
王素文头也没抬,“你不用怀疑,自信点。”
“……”
宋振雄瞧着母女俩的日常互动,笑意满满,对宋郁耳道:“等你好了之后,你想吃什么焖排骨炸排骨,爸都给你做!”
...
吃过一顿饭后,宋振雄就提着空饭兜回去了,饭店还是得要人看着才行。
郑逸安没过来了,只是给宋郁耳发了条短信说之后一定买个大礼给她。
宋郁耳置之一笑。
中午之前还算平静的生活就被徐荨星命人发出去的视频打破了。
那些蹲守在病房大楼各处的记者狗仔如狼嗅到了鲜美猎物般,蠢蠢欲动,想方设法溜进医院捕捉第一热点,“采访”视频里的当事人。
若不是苏辞越及时派了更多的人过来守着,扎堆的狗仔记者就一窝蜂冲进宋郁耳病房里了。
病房门口十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死死守住,温咕也在。
整条走廊闹哄哄的,记者狗仔举着手机或者是易隐藏的小型摄像机和话筒,人声嘈杂至极。
其他病房里有精力出来看戏的都走到十楼来,把走廊堵得水泄不通。
最后惊动了院长和副院长,让医院里大部分保安上来一起把记者都请出了医院。
各自回病房的病人,和他们的家属朋友彼此议论纷纷。
安梨则在病房里,跟宋郁耳解释了一番,为什么会一连出现意外,欧阳依夏被捞出来的事。
甚至,包括了说出那年在东南角经历的所有事,把他们包裹了许久的黑暗的另一面,都在她面前一层一层的剥开。八壹中文網
“是不是觉得很难以置信?没想过他一个骄矜的贵公子,苏家太子爷,会经历那种阴暗毒戾的厮杀生活吧,可那是真真实实发生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如果没有陆风,我,温咕甚至苏老大可能没有机会来北城了。”
“我跟温咕那时候年纪较小,而老大在那样充满枪林弹雨的环境里可以说涉世不深,手无缚鸡之力,说不定哪天就升天了,死在哪儿都不知道。”
“听郑逸安说,老大以前是个挺阳光开朗的小少年,那年经历的事和你的离开是导致他变成现在沉默冷然性子的很重要原因。”
安梨翘着二郎腿,一副懒散地坐着,说得云淡风轻,但宋郁耳听着却感到十分压抑,心里揪着疼。
想到他们曾经约定好了一起去北城大学,然而她却反悔了,悄悄改了志愿,搬家来到了云城。
而他失望地遵照苏夫人的安排出了国,创造了yur国际,被ck盯上了。
宋郁耳垂下了眼眸,有股浓烈的心疼涨满了胸口,手揪紧了被子。
安梨一眼看穿了她的情绪,唇角勾了勾,“你也不用愧疚这么多,有一点就行了,就是希望你现在能看在老大过得悲惨的份儿上,原谅他。”
宋郁耳沉默着,安梨等了片刻,又继续道:“你也知道苏夫人被欧阳夫人跟欧阳依夏坑了一把的事,那是‘死而复生’的ck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
“不可否认,ck是老大最强劲的仇人,可能是因为老大的狗爹,还有苏家对他的不承认,让他恨苏家人,恨老大。”
“ck的出现只是迟早的事。”
话到这,安梨舔了舔干涩的唇,挑了挑眉对宋郁耳道:“好了,故事说完了,给我倒杯水吧,渴死了。”
“……”
宋郁耳抬眸,一双桃花眸红红的,泪眼朦胧,竟让人有种怜惜感。
安梨叹了叹气,边起身去倒水边道:“你别哭,要是老大看见了,得心疼死。”
宋郁耳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抹了一把流出来的鼻涕,声音里带着微微的哽咽:“原来一夜成长的代价是这样的。”
安梨喝了一口水,见着她手背上的鼻涕水,抿了抿唇。
然而又见她鼻孔下又挂上了一条鼻涕虫,呼了口气出来,猛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赶紧擦擦。”
宋郁耳接过纸巾,下意识擤鼻涕,结果扯动了头皮,伤口传来一阵猛烈的疼痛感,疼得她龇牙咧嘴。
安梨顿时一惊,一连问:“怎样?你没事吧?伤口不会裂开了吧?要不还是叫医生来看看?”
宋郁耳头晕目眩了一小会,等那股痛劲过去之后,才缓了缓语气道:“应该没事,那几根针线没那么脆弱。”
安梨:“……还是叫医生来看看吧,这事可大可小。”
裴以澜快步赶了过来,拧着眉,沉着脸色,小心翼翼解开纱网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