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追过来了!
傅瑾年:“没时间换了,先把他们两个藏起来。”
这房间里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就是床底。
沈汐颜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把那个女人搬到底下去。
他们刚藏好的时候。
门就开了。
那伙持枪的人走了进来。
傅瑾年一把将沈汐颜推到了床上。
他漫不经心地拿起那条小皮鞭。
他没回头,只是斜了斜目光,问后面的人。
“什么事?”
语气有些怒意。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收回了枪,他问:“有没有奇怪的人闯进来?”
傅瑾年扯了扯鞭子,往床边一甩,“你觉得呢?”
他刻意表现得很是生气。
黑衣人沉声说了两个字:“抱歉。”
这儿的上位者都是非富即贵,是他们的主子,轻易得罪不得。
傅瑾年扭了扭脖子:“正是兴致浓烈的时候,被你们给强行打断了,还不滚出去?”
黑衣人连忙道:“我们这就走。”
……
眼看着门关上了。
沈汐颜松了一口气。
她正想坐起来,却被他给压下去了。
傅瑾年的手腕抵在她锁骨的位置,他低声说。
“别动。”
那伙人还没走远。
沈汐颜的每一次呼吸,仿佛都能触动到他的手臂。
她现在是一动不敢动,也不敢剧烈呼吸。
傅瑾年看着这躺得笔直的女人,宛若一根坚硬的木头。
他不由想笑。
“既然我们是在做戏,你不要这么僵硬,显得我在强迫你似的。”
沈汐颜:“那我应该怎么做?”
傅瑾年勾了勾嘴角,“抱着我。”
沈汐颜抽出手,抱住了他的腰,“这样吗?”
傅瑾年看这姿势实在太僵硬了。
一点情趣都没有。
“往下面一点。”
沈汐颜的手便往下滑了滑,正好落在他腰间,“这个位置……”
有句话说,男人的腰,是最重要的地方。
她的手指隔着布料,能感受到那里的灼热。
她不敢抱得太紧。
傅瑾年勉强满意:“行吧,就维持这个姿势。”
他目光正对着她,突然明白了她为什么需要一件外套?
深v的领口露出一大片肌肤,雪白中泛着一点点微红。
她胸前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
傅瑾年喉咙有些干。
他承认她是个美人,但不想承认自己这么没有自持力。
可是却又忍不住地瞟过去。
沈汐颜感觉到了傅瑾年的目光,她有些羞怒。
“你往哪看呢?”
傅瑾年清咳了一声,他移开目光往下,偏偏又看见她那双修长的细腿。
不规则的黑色蕾丝若隐若现……
艹!
他想骂人!
这不是故意引诱他吗?
沈汐颜松开抱着他的手,气呼呼道:“傅瑾年,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抬腿想往前一踢,想将他移开。
这时候,门又被撞开了。
傅瑾年扣着她的膝盖往旁边一压,然后整个人贴了过去。
一副想将她吃干抹净的样子……
那伙黑衣人见状,这才没了疑心。
“对不住,走错了。”
……
沈汐颜现在的脸涨得通红,她也不敢乱动。
万一那伙人又来了怎么办?
可这样压着也不是办法,有点……难受。
沈汐颜问:“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傅瑾年:“凌晨三点。”
这个时间点才是离开的时候,现在还差一个小时。
沈汐颜有些郁闷,难不成真要在这张床上干躺着吗?
岂不是很容易擦枪起火?
“我们能不能……分开一点?你压到我头发了。”
傅瑾年闻言,稍稍动了下,他侧躺在她身边。
沈汐颜总算能够大口呼吸了。
可渐渐的,她发现不对劲了。
为什么身边的人没什么呼吸?
沈汐颜坐起来一看,才发现傅瑾年脸色苍白。
“你怎么了?”
她轻轻推了推。
傅瑾年没有反应。
沈汐颜开始有些慌张,这里灯光太暗,她不知道他哪里受了伤。
便只能一点一点去找。
她发现在他左肋的位置,有一片湿润。
“是血!”
沈汐颜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撕开那块地方的衣服,才发现他中了子弹。
是刚刚逃跑的时候中的。
她记得不清,只记得自己和小晚是一直被他护在怀里。
这个男人,什么都没说。
即便是受伤了。
沈汐颜为自己刚才还想踢他的念头,感到后悔。
“傅先生,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你?”
她不懂医术,更不知道怎么处理枪伤。
傅瑾年勉强睁开了眼睛,他掏出一把蝴蝶刀给她。
“挑出来。”
随身带刀,是他很多年的习惯了。
沈汐颜犹豫着不敢动手,这样想想都很疼,“我怕出血过多……”
傅瑾年:“没关系,二爷我皮糙肉厚。”
他像是故意在逗她,语气刻意风趣轻松。
沈汐颜拿着刀,她抿了抿唇,在心里作斗争。
傅瑾年:“你动手吧,死了我做鬼也不怪你,只要你每逢忌日,去我坟前烧几张纸就行。”
沈汐颜原本的恐惧消失无存。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笑话?”
傅瑾年:“我是认真的。”
“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我要你心甘情愿为我穿上婚纱。”
“如果……”
他顿了顿。
“我死了,以后每年清明,记得来看看我,别那么早给孩子找爸爸,我……我会难过。”
傅瑾年说这番话的时候,眼中是带着笑意的,温柔缱倦的笑意。
时至今日,他还能欺骗自己说,他想娶她,仅仅是因为他需要她这一味治愈良药吗?
为她,也算是闯过枪林弹雨了。
就是死得有点不值,还没结婚呢。
这样想想,傅瑾年有些不甘心。
他得活着啊,这样死了有点亏。
“动手吧,汐颜。”
他头一回这样叫她。
沈汐颜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了一脸的湿润。
真奇怪,她竟然哭了。
锋利的刀尖刺入他的血肉,但他一声都没吭,永远保持着微笑的弧度。
他不要给她压力。
沈汐颜找到了那枚子弹,但是子弹的位置有点深,如果挑出来肯定会大出血的……
她该怎么办?
有没有药……
止血药。
她凝着眸光,将这枚子弹给挑了出来。
果然血液大肆而出,染红了这一片的衣服还有底下的床单。
她问:“傅先生,现在怎么办?”